隨著巨量海水的灌入,顯然北極保護傘基地並不存在什麽能夠幸存下來的可能。
即便只是單純的將海水灌進去,也足以將整個基地摧毀,更不用說陳墨還動用了海神的權能,將這一片區域內所有的生物溺斃。
只是無論是陳墨還是芙蕾雅,此刻的神情並沒有表現出解決了一個隱患的輕松,反而兩人此刻都顯得十分警惕。
不僅陳墨召喚出了海神化身,將三叉戟交給了她,還將自己打造的法杖和虔信者之顱拿在了手上,身上數層魔法靈光閃耀,顯然已經做出了一幅隨時準備施放大威力法術的準備。
而一旁的芙蕾雅也將自己的武器握在了手中,另一隻手捏緊了韁繩,渾身肌肉繃緊,擺出了一幅隨時準備衝鋒的樣子。
並非這兩位突然發什麽神經,而是他們很明確的知道,這背後如果真的有荒神的力量干涉,那麽在面對這種足以掐滅其對這個世界的入侵的清繳的時候,這位荒神是非常有可能插手干涉的。
甚至於這位荒神直接強行神降,或者投射進來一個神力化身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疏忽大意,畢竟是與一位神靈正面衝突,爆發神戰都是有可能的,做什麽樣的準備都不為過。
然而有些出乎兩人預料的是,當灌入地下基地的海水平息下來,陳墨身旁的海神化身控制著三叉戟回復說已經將地下所有的生命滅絕,他們也沒有見到那位荒神的任何干涉和反撲。
似乎那位荒神就僅僅只是催化了自己投入這個世界的寄生蟲,讓它們來了一波反擊,僅此而已。
這種奇怪的情況讓陳墨和芙蕾雅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顯然這並不正常。
“為什麽沒有反撲?”芙蕾雅有些不安的握住了手中的長矛,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下基地所在的位置,向身旁的陳墨詢問著。
作為神靈,她當然可以看透冰面,看到潛藏在海水之下的地下基地。
然而即便是她動用了神術進行搜索,也沒有發現有什麽敵人的痕跡,這讓她本能的覺得有什麽不對,就好像自己掉入了一個陷阱之中一樣。
“恐怕這裡已經被舍棄了。”陳墨此時並沒有解除自己身上的武裝,而是同樣謹慎的開始動用各種魔法來檢查冰面下的基地。
為此他甚至召喚出了自己的法術書,直接使用這本法術書來輔助施法。
恐怖到令人寒毛直豎的可怕法術不斷掃過這片區域,無論是灌入地下基地的每一滴海水,還是地下基地內那密密麻麻的無數屍體,都在陳墨所施展的死靈法術徹底的掃過了一遍。
死亡波紋、女妖之嚎、告死宣言、衰老詛咒、痛苦詛咒、血肉詛咒、枯骨詛咒、沸血詛咒……
一系列恐怖至極的死靈法術被施展出來,令站在陳墨身旁的芙蕾雅此刻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些法術當然不可能殺死一尊神靈,但也同樣沒有任何一尊神靈會希望挨上其中的任何一道。
這可是一位已經接近神靈的死靈法師用至少是本源級的死靈神器法術書所施放的死靈法術,即便是對於神靈也有著相當可觀的效果。
至少芙蕾雅覺得,自己的本體吃上這麽多死靈法術,即便不會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對於陳墨這樣大費周章的用法術掃過整個地下基地,她是完全讚同的。
如果不是她的神職和死靈法術之間存在一定的衝突,她也會施展大規模神術來輔助搜尋。
“結果如何?”芙蕾雅見陳墨終於停下了施法,這才開口向似乎有些消耗過頭的陳墨詢問著,並且還對他釋放了一道可以恢復精力的神術。
作為北歐神系的愛欲女神和戰爭女神,某些小技巧可以用在不可言說的床榻之間,同樣也可以用於戰場上快速恢復戰士的精力和狀態。
在芙蕾雅的小技巧的幫助下,陳墨稍稍恢復了一下剛才因為高強度施法而消耗的精力,這才搖了搖頭說道:“這裡被舍棄了,下面很乾淨,那位荒神似乎只是把這裡當成了拖住我們的一個誘餌,甚至都沒舍得投入太多的資源。”
對於這樣的情況,是超出了陳墨的預料之外的。
原本,他以為那位荒神會將自己入侵和滲透的重點放在北極基地,畢竟這裡是保護傘公司最大的生化武器生產基地和試驗場,這裡有著規模龐大的克隆人生產線和模擬試驗場。
只要啟動這裡的生產線,以流水線生產的方式製造寄生蟲感染者,很快就可以湊齊用於獻祭的祭品。
畢竟,保護傘公司的技術可是連記憶都能偽造的。
然而那位荒神卻並沒有把這個基地利用起來,似乎只是進行了大規模的感染、催熟了那些寄生蟲之後就放棄了。
對於陳墨的檢查結果,芙蕾雅是相信的,畢竟整個多元宇宙,比這些死靈法師更難纏的家夥幾乎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在尋生命痕跡這件事上,就算來一個生命神職的神靈也未必會有他們專業。
一位死靈法師全力施展法術進行檢查,芙蕾雅不相信還有什麽痕跡能夠隱藏而不被發現。
只是這也讓她感到了一些疑惑,同時提高了警惕:“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這個基地按理說不該被如此輕易的放棄,就算守不住,孵化一批高位眷族也能對我們造成足夠的損失,那位荒神為什麽就這麽直接放棄了?哪怕搞一些炮灰出來拖時間也好啊!”
芙蕾雅著實有些不理解,就算要放棄,那位荒神放棄的也太果斷了一些。
陳墨之前掀起的海水倒灌雖然對於凡人來說是如同天災一般不可抵擋,但對於神靈來說卻算不得什麽。
那位荒神願意花費神力的話,是完全可以庇護自己的眷族,讓它們發揮出足夠的戰力來對陳墨的死靈軍團造成損失,並且拖延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
“恐怕那位荒神所想的是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和我們戰鬥,不如將資源和時間用到真正值得在意的地方。”陳墨微微搖頭,心裡盤算著那位荒神真正的目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