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墨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整個酒館裡已經血流成河了。
絕大部分海盜都倒在了地上,出氣多進氣少,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恐怕今晚戴維·瓊斯又有的忙了。
不過除了這些倒下的之外,整個酒館裡大概還有那麽十幾個站著的。
他們此刻正氣喘籲籲的互相戒備著,他們身上傷痕累累,此刻已經疲憊欲死瀕臨極限,全憑意志和最後一口氣支撐著沒有倒下,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佔了便宜,成為別人登上血帆號的船票。
這個結果讓陳墨很是滿意,雖然不是他要求的只剩最後十個,但人數也沒有超出太多。
看著這些人此刻的狀態,陳墨估算著就算讓他們繼續廝殺下去更大的可能是同歸於盡,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陳墨開口道:“看起來人數比我預想的多了那麽幾個,不過沒關系,你們的表現我看在眼裡,我很滿意。
所以恭喜你們,你們通過了面試,成功獲得了登上血帆號的資格,尤其是你諾林頓先生,從現在開始,你是血帆號的新大副了。”
聽到陳墨這麽說,所有還在堅持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其中幾個人明顯放松了下來,甚至還有人因為剛才受傷太重而站不穩,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就連諾林頓此刻也背靠在一根柱子上,手裡的劍低落下去,拄在了地上撐住自己的身體不往下滑。
剛才的戰鬥是諾林頓此生經歷過的最激烈的戰鬥,和一年前的死亡島之戰相比也不遑多讓。
畢竟那個時候黑珍珠號上被詛咒的船員雖然殺不死,但和他們交戰也僅僅只是普通程度的戰鬥,並不難對付。
尤其是最後傑克·斯派洛破解了阿茲特克金幣的詛咒,打破了這些人身上的不死特性之後,他們很快就被擊敗了。
但剛才的戰鬥不同,所有人都是抱著殺死對方的信念在戰鬥,尤其是剛才陳墨還對他們釋放了嗜血術,讓戰鬥的激烈程度明顯上升了一個檔次。
如果不是之前喝的酒起到了麻痹神經的作用,然自己不太能感覺到疼痛,諾林頓覺得自己恐怕已經堅持不住了。
不過好在自己總算是撐到了最後,贏得了自己所夢寐以求的機會。
然而就在諾林頓支撐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一旁的死人堆裡卻忽然竄出了一道身影,朝著站在諾林頓身前不遠處的一個人衝了過去,並且在眨眼之間將一把匕首捅進了對方的脖子。
“抱歉船長,我記得你開始之前說過,哪怕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只要能堅持到最後成為最後站著的十個人,也是有資格登上血帆號的,我想我的行為應該沒有違背您的命令。”後出現的人影將匕首從被自己捅死的倒霉鬼脖子上拔了下來,衝陳墨恭敬的說道。
這是個看上去精瘦且矮小的小個子,但一雙眼睛十分的靈動,並且看他殺人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的雙手很靈活,並且殺人的手法很熟練也很果斷,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小個子的話讓陳墨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顯然對方抓住了他話裡所留下的機會。
戰鬥到最後固然可以贏得登上血帆號的機會,但同樣如果能夠苟到最後,陳墨也不會覺得說這樣是作弊。
事實上在剛才那樣的混戰當中想要苟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陳墨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個小個子身上縈繞著血腥氣,顯然在剛才他殺了不止一個人。
這讓陳墨對這個小個子多了幾分欣賞。
在陳墨打量這個小個子的時候,這個小個子也心懷忐忑的看著陳墨。
從一開始他就明白,固然完全苟起來也能夠算通過了測試,但陳墨既然讓所有人廝殺,顯然是要挑選出最能打的人。
雖說苟起來也被允許通過,但那樣肯定得不到其他人的認可,甚至可能有人覺得自己只是個湊數的,順手把自己殺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在苟起來躲避戰鬥的同時,他還是利用各種機會補刀,在自己手上湊夠了十個人的鮮血。
“不錯,十個人的鮮血,足以證明你有資格踏上血帆號的甲板。”陳墨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這個小個子:“你叫什麽名字,小姑娘?”
聽到陳墨這麽喊,周圍還站著的其他人這才驚訝的注意到,這個小個子居然是個穿著男裝的女人,而且看上去年紀不大。
“我叫傑克,沒有姓氏。”被陳墨叫破了身份,但小個子並沒有什麽不好意思,又或者其他情緒,只是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就死了,一直以為我是個男孩,給我起名叫傑克,她是個酒館女郎,也不知道我死鬼老爹是誰,所以我也沒有姓氏。”
“那看樣子你需要為自己打響一個名號來作為姓氏了,人類最早的姓氏來源於職業和地名,也有一些人以自己的外號來作為姓氏,我想你可以參考一下,畢竟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陳墨似乎對這個殺人十分熟練的小姑娘很感興趣,和她多說了幾句。
不過他也沒有多聊,只是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單片眼鏡,戴在了自己的右眼上,看向了所有人:“既然你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有資格登上血帆號的甲板,那麽跟我來吧。”
說完,陳墨便轉身離開了酒館。
看著陳墨轉身離開,名叫傑克的小女孩第一時間握著自己的匕首跟了上去,而諾林頓也緊隨其後。
而其他人則在互相看了看之後,才放下了彼此之間的戒備,跟著陳墨走了出去。
特圖加的街道上此刻十分的安靜,已經沒有半點陳墨剛來的時候的喧囂,所有人都在驚恐的看著陳墨他們,同時心中祈禱他們能夠趕緊走。
一行人來到港口,陳墨直接踏在了海面上,朝著血帆號走去,而跟上來的其他人顯然沒有這個能力。
傑克毫不猶豫的跳入了海中,跟在陳墨身後朝著血帆號遊去,而諾林頓在遲疑了一下之後也跳進了海裡,其他人見狀也只能跟著跳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