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生活中的紫紋,又開始了忙碌而與過去隔絕的生活。礫荇希望A大也和其他的校園一樣擁有一些社團,於是鼓勵紫紋跟校長接洽,商量開設學生會的事宜。
A大的這個園區,沒有學生會是公認的,前幾屆的學生似乎也是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但是真的有人提出來了,有興趣的人也挺多。
校長覺得這些事情,學生自己決定就是了,資金自己解決,有需要用到學校的途徑的,校長也不反對幫個忙。就這樣,紫紋因為是提議人,便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學生會會長。
年底,忙碌的季節。社團忙著招募新人,推廣新活動;新課業項目,忙著找合作夥伴,忙著確定主題和方向;外校教授的演講也在緊鑼密鼓地預約和籌辦中。
這樣的接待和預約,都是在學生會的參與下進行的,所以,身為會長的紫紋當然就特別忙碌,可以說是電話不斷,狀況不斷。
紫紋是一個不太喜歡隨時隨地接電話的人,所以上課時間,她總是將手機鎖在櫥櫃裡,調成靜音。大家也知道這一點,也知道紫紋每天都會查收語音信箱,並且會及時給大家回電。
紫紋組織的這個學生會和其他大學的學生會有些不一樣。這裡的社團都是學生們根據自己的要求自發組織的。
比如需要為文化課加碼的學生們,自發組織了英語社團。比如希望名師指點的學生們,提出來邀請名家大師們到學校開設演講課堂。比如大家組織了聲樂合唱團,說是可以陶冶情操,還增強團隊合作意識。
雖然大多數都是小打小鬧,卻也是如火如荼。特別是名師講座,因為應邀演講的都是這些未來大藝術家的偶像,幾乎場場爆滿。
到了寒假,紫紋又是不出意外地玩消失。只不過這次不是背包旅行,而是背包跟著她父母出差去了!對於原本三加一的成員來說,紫紋這個好朋友,變成了只在企鵝上出現的人。
三月,這天也是一個似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午休時分,紫紋打開櫃子,照例查收語音信箱,然後……八十八個未接電話,但沒有留言,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紫紋覺得不對勁,可能真的是出了什麽緊急狀況,再加上這個號碼是陌生號碼,估計不知道紫紋有查收語音信箱的習慣,所以才沒有留言吧?紫紋徑自猜測著,同時撥通了回電。
“喂,你好,我是紫紋,請問你是誰?有什麽急事嗎?”在幾聲嘟嘟聲後,電話被接通,揣測著可能是比較緊急的狀況,紫紋便沒有等對方寒暄,便直接切入主題。
“泉在哪裡?”那邊傳來妮妮很不客氣的聲音。
聽到妮妮的聲音和葉泉的名字,紫紋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個許久沒有出現在耳邊的名字,讓紫紋有些愣神,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憂傷。
“魯妮妮?”紫紋回神之後還是不確定地問了一聲,“你找葉泉?”
“泉是不是在你那裡?叫他聽電話!”妮妮繼續喊著。
“我想你搞錯了,葉泉不在我這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紫紋無奈。
“我才不相信呢!他一定在你那裡!你一定是把他藏起來了!一定是你!”妮妮近乎叫囂。
“請你冷靜點,不要無理取鬧。”紫紋有些無力地回答著。
“我無理取鬧!你也說我無理取鬧!那你把他藏起來就不無理取鬧了?”妮妮繼續喊著,“你這個賤人!不要臉!把我的男朋友還給我!你就那麽想當別人低賤的小三?”
“葉泉不在我這裡,
你是他的女朋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在哪裡。”紫紋有些惱了,“你說話很難聽,我想我沒有必要受你侮辱,我要掛了。”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妮妮叫到一半,就聽到聽筒裡傳來忙音,“好啊!你敢掛我電話!他一定在你那裡,你們一定有鬼!我才不相信你和這個一點也沒有關系!”妮妮摔了電話,繼續對著散落一地的手機殘骸破口大罵著。
紫紋以為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妮妮這樣的無理取鬧也應該結束了。可是,第二天,紫紋的手機裡卻有更多的未接來電,而且幾乎清一色的是魯妮妮的號碼。
紫紋再好說話,也是有脾氣的人,她不想和魯妮妮說話,於是傳來一個簡訊給她,叫她不要再給她打那麽多電話,葉泉不在她那裡,她也無能為力。
但短信剛剛發出去,屏幕上便立即閃動著妮妮的號碼了。
“真是契而不舍啊!”紫紋低聲嘀咕了一句,猶豫了一下,看似乎妮妮沒有放棄的架勢,隻好硬著頭皮接起電話。
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嚷嚷聲:“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你到底什麽時候把泉交出來!我警告你!不要妄想霸佔不是你的東西!別以為我會就這麽放過你!”
“你到底講不講理,我已經說很清楚了,葉泉、不、在、我、這、裡。”紫紋一字一頓,疲憊地閉了閉眼,“他是一個大活人,不是一件可以被佔有的物品,他要去哪裡和我無關。”
“我不講理?我就不講理怎麽樣了?和你這種狐狸精要講什麽理?你有本事跟我明搶啊?來暗的還有理論是吧?還要說我不講理?難道我還要和搶我男人的狐狸精講理?”妮妮開始斷章取義, “是不是知道就你這姿色,你這背景,明著來根本就搶不過我吧?所以來暗的?說啊你!到底用了什麽肮髒手段?……喂,喂!……喂!……”
紫紋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掛了電話,她不想也沒有必要被她辱罵,被她提醒自己的失去,被她在自己的傷口上用留著修長指甲的手指再碾來碾去。
她不是沒有感覺的人,她也會痛,也會想要反抗,可是她似乎只能握緊拳頭,將指甲掐進自己手心,讓手心的痛楚感引開自己對胸口那一陣陣鑽心刺骨的注意力。
她紫紋是想要忘記那樣的痛楚,那種不舍,那種傷,可她魯妮妮為什麽就不讓她安靜地過和他們都沒有糾葛的日子呢?為什麽要一遍一遍地提醒,一遍一遍地揪出她疼痛的原因呢?
她已經得到了紫紋得不到的,還要她紫紋怎樣她才滿意呢?紫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疲憊不堪。
可是接下來的每一天,這樣的折磨繼續上演著,紫紋選擇忽視,她不接也不回,那過幾天也許魯妮妮會自己放棄吧?
也不知道魯妮妮是不是故意通過這種方式在發泄著自己沒有地方宣泄的怒火,似乎只有每天不停地騷擾紫紋,她才會好過一些,這種情況只是每天在加劇,在愈演愈烈,最後幾乎是不到紫紋電話沒電,就絕對不會清淨。
但沒電了,她就短信攻擊,語音信箱攻擊,她這樣真的不累嗎?真的就可以把葉泉圈在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