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石原正雄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鑰匙,打開工藤若菜的家門。他走進去一看,她恰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正在吃泡麵。
石原正雄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怎麽不出去吃?”
工藤若菜放下手上的泡麵道:“能省則省,沒必要花那一個冤枉錢。”
“難道是我給你每月的家用不夠?”石原正雄走到了她旁邊坐下道。
“怎麽說呢?我和那些媽媽們時不時就要去本地的高級咖啡館,私人會所裡面喝個下午茶。
哪怕不點蛋糕,水果,馬卡龍什麽的,只是要一杯最簡單的英國紅茶,也要花不少錢。
光這樣一次下來,那都夠我和女兒以前一周的夥食費了。不少時候,還就是一個擺設,大家是一口不吃,一口不喝。”工藤若菜實話實說道。
石原正雄一個身體前傾就直接把她放在玻璃茶幾上面的泡麵是拿在了手上,一邊吃,一邊笑著道:“輕井澤本就是上流社會雲集的一個地方。
當地人裡面的不少中產階級,也會產生出一個錯覺,好似其本人同樣是身處於上流社會了一樣。
他們可謂是事事都要模仿上流社會的做派。至於和你相處的那些媽媽們,有的家裡面確實有些錢,而有的家裡面就是在進行一個苦苦支撐。”
“我做了醃鹿肉,我這就給你去切一些過來。”工藤若菜見他沒有吃午飯道。
她說完後,就起身去廚房了。不多時的工夫,她端著一盤切好片的醃鹿肉是重新出現在了他面前。
工藤若菜把盤子放在玻璃茶幾上面,接著他先前的話是有一說一道:“最近,有一個媽媽被踢出了我們的小圈子。
她丈夫原本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公務員,卻撒謊說是官員。後來,她的謊言在一次聚會當中被一個媽媽當面給戳破了。我就搞不懂了,何必呢?”
石原正雄左手拿著泡麵,右手拿著筷子。他伸出右手的筷子去夾起一塊醃鹿肉就送到了嘴巴裡面去咀嚼。
石原正雄邊吃邊說道:“我先前不就給你說了嗎?本地人當中好些中產階級就是在裝有錢人。
如果你只是看表面,還真以為他們是有錢人,畢竟個個地穿戴上面都是世界大牌。即便有的人早已經負債累累,也仍舊不改。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活著的意義所在。更有甚者覺得自己這樣包裝起來,也就會更容易踏入上流社會。”
“你今天要是不說這個,那我還真不知道當地人的這些隱情。不過,我就奇了怪。我平日裡面也沒有穿什麽世界大牌,也沒有拿什麽奢侈品的包包,怎麽就沒有媽媽們會說我沒錢呢?”工藤若菜據實已告道。
石原正雄再次笑了起來道:“難道,你忘記美月是怎麽入讀幼稚園的嗎?”
“我知道啊!你就是親自送了一瓶42年的輕井澤威士忌去園長家。”工藤若菜直言道。
“至於這一個事情,你是不是覺得媽媽們就不會知道了?她們這些女人打聽有關情報的能力,還真不比職業間諜差。
即便她們不知道具體我們送了一個什麽或者用了什麽方法,也可以斷定非一般人是根本就不能夠讓孩子插班入讀進來。”石原正雄點破道。
工藤若菜恍然大悟道:“有媽媽還真在私底下問過我如何讓美月插班進來入讀這一個事情。
我都沒有說,只是對她笑了笑。還有媽媽問我,你是幹什麽的?我也只是笑了笑,
什麽都沒有說。” “你這樣搞得越來越神秘,反倒讓那些媽媽們對你越是看不透,越是會去胡思亂想,乃至覺得你的來頭不小。”石原正雄一針見血道。
工藤若菜點點頭,完全認可了他的說法,不無感慨道:“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些媽媽們的心機會如此之重。”
“慢慢習慣就好。”石原正雄直來直去道。
“我就是不喜歡這一種勢利的氛圍。若不是因為女兒美月,我早就想退出了。”工藤若菜認真道。
“你也是。只有人去適應環境,改變自身,從未有過環境適應人的情況。人世間那裡不勢利?你們女人比起我們男人來是更勢利。
加之,RB社會本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階級社會。RB人又特別愛分三六九等。”石原正雄並沒有對她講大道理,只是笑著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道。
“我也知道你說的這些。只不過,就是內心裡面不喜歡。”工藤若菜實話實說道。
“不喜歡就不乾嗎?你覺得這一個世界上面會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工作?我相信絕大部分人都不喜歡工作。
他們之所以工作,還不是被迫,因為需要錢,需要吃飯,需要活命。只要美月一路就讀名校,那麽你就少不了和這些媽媽們打交道。
能夠進入到她們那一個圈子裡面,融入其中也好,虛情假意也好,若即若離也好……
大前提就是一種身份的認同。唯有被認同了,才會被接納進去。反之,要麽不會被接納,要麽就是被踢出去。
你先前和我說的那一個丈夫只是普通公務員的妻子,她為什麽一邊花著不菲的學費,一邊還要偽裝,還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從小就有個好的朋友圈,同學圈,從而好為今後鋪路,走的更遠,站的更高,去看其看不到的風景。
你要是把美月送進普通學校裡面去就讀。雖然是少了現在媽媽們之間的勾心鬥角,但是多了各種對物價,對生活,對社會,對丈夫等等的一系列抱怨。”石原正雄平靜道。
“我覺得你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工藤若菜切身感受到了來自他那裡的好心情道。
“的確是很好。我又談成了一個五億日元的生意。”石原正雄最終還是以自己五億日元的報價是徹底拿下了三木蘋果酒廠。自此之後,那一家蘋果酒廠就和三木家不再有一星半點的關系,而是改姓了石原。
工藤若菜雖然不懂生意上面的事情,但是也替他高興。唯有他好,那麽自己和女兒才會好。反之,他要是不好,自己和女兒就只有遭罪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