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門口,好幾架馬車擠在一起,一眾車夫吵個不休。
肖易樂得看熱鬧,索性坐到車轅上:“銑叔,這武院我以前怎麽沒聽過啊?”
“這是秘緝司的產業,只有武科收錄的時候才開,平時幾乎沒什麽人。”
聽到這話,肖易算是明白了一點武院的情況。
甭說這武院平時沒開,就是開著,普通百姓也不會在意這裡的情況。
這就像某某城市裡有個某某大學,如果不是期望考上這所大學,又或者就在這所大學讀書,城裡的其他人是不會過於關心這所大學情況的,甚至問他該搭哪趟公車去這所大學,一半以上的人恐怕都會搖頭說不知道。
眼下,肖易就屬於這樣的人。
“公子爺,好像有點不對……”
“怎麽不對了?”看戲的肖易甚至從車廂裡抓了把瓜子磕著。
“那些堵門的馬車上都是空的,沒人,就車夫們在吵。”
“哦?”肖易眼睛微眯,“那他們這麽乾是幾個意思?堵門?”
“應該是在故意堵門。”說到這裡,趙銑“嗆啷”一聲拔出了跨刀。
“堵誰?”肖易撇嘴。
“待老奴去問一問。”說著,趙銑提刀走上前去。
然後就看他問了一個車夫幾句話,對方卻根本不理他。
“唰!”
趙銑也不問二遍,直接一刀劈向了那車夫的馬頭。
頓時。
馬首落地,馬血噴湧,把附近幾匹馬和車夫澆了個滿頭滿身。
在場的人瞬間傻眼,瞄向趙銑的目光都透著恐懼。
“我再說一遍,十息時間,不想死就把馬車挪開!”
車夫們進退兩難。
一面是主家的授意,一面是趙銑這殺胚的威脅。
“十……”趙銑開始計時。
最後幾顆瓜子磕完,肖易想起今天還沒打卡,忙隨手打了,結果又是元點加十。
“靠,連著三天(昨天前天),呃不,除了第一天,剩下這些天都是十元點吧?還有沒有點新鮮的?”
吐槽的同時,肖易的心情也略微煩躁起來。
“九……”
“九個屁!”肖易終是不耐煩了,衝趙銑嚷嚷,“全都砍了!”
趙銑遲疑了一丟丟,隨即手起刀落,唰唰唰,把堵門的所有馬車的馬頭全砍了。
接著,一腳一輛,連車夫帶馬車俱都踹到了大門旁邊。
“哎喲喲,打狗還得看主人,這誰啊?居然敢砸我沈家的馬車!”
這時,從武院大門內走出幾個管家打扮的家夥。
其中為首之人赫然是平江城內另一巨賈沈家的副總管。
當然,巨賈沈家的經濟體量尚不足肖家的一半,即便如此,沈家已是平江第二富。
而第一跟第二,從來都是水火不容的。
可惜趙銑根本沒在意沈家副總管說什麽,徑直返回肖易身邊,比出引導手勢,恭敬道:“少爺請!”
往前走了幾步,肖易眼尾也不掃那些管家一下,反倒是頗有興趣的打量著武院大門。
武院高牆深院,大門口兩側各蹲著一座頭生九眼由貝石(硬度比剛石低一檔)打造的開明獸,上方門梁上掛著“平江武院”的銅匾,門內牆影幢幢,一眼看不到頭。
看到大門後似有迎新的登記處,肖易當即大搖大擺從一幫管家面前經過。
“哼!”沈家副總管發出不滿的鼻音,聲量剛好能讓肖易聽到。
“掌嘴!”
肖易淡淡留下兩個字,人已施施然進了武院大門,身後盡余劈裡啪啦的耳光聲。
“叮,打卡大順朝平江郡城秘緝司武院成功,獎勵:【大師書法】無差別卡一張,打卡者可以隨時領取。”
大師書法算什麽鬼?
剛跨進武院大門的肖易不想跟系統說話。
但是沒辦法,卡已經出了,他領不領,卡都在那裡。
只能是……領!
大師書法,瞬發技能,無冷卻;各種書法字體均達到大師級別,例如顏體、歐體、瘦金體。
唔~~這技能聊勝於無吧。
畢竟這個世界武力至上、皇權至上,他並非文修,也不太想走文修的路子。
所謂唇槍舌劍能殺人,看似逼格很高,但若是同一境界,武者二話不說就莽上去了,還浪費什麽口水啊!
來到登記桌前,沒等肖易說話,守在桌後的小吏就開始點頭哈腰:“這位公子是來報到的吧?”
“是…”
“啪!”另一個文書模樣的人,直接把一整本登記簿扔到了肖易面前,臭著臉道:“那就自己在後邊寫上姓名、年齡,以及武者境界。”
肖易皺了下眉,沒有計較對方的態度:“可有紙筆?”
“有、有……”小吏忙從桌下拿出一杆細毛筆一碟墨水擺到肖易跟前。
肖易抄過筆,翻開登記簿就寫。
想到是登記,所以他書寫時用了比較清爽的柳體。
等寫完了,登記簿遞回去,那文書先是渾不在意的掃了一眼:“肖易, 十五歲,武……嗯?!”隨即就瞪圓了眼睛。
這字、這字體……怎麽如此棱角峻厲、英氣逼人?似有大家氣象,自成一派啊!
不對,十五歲的娃兒,怎麽可能自成、成……
可肖易的字就在眼前,根本無法否認。
哪裡想得到,他無意中竟得罪了一位書法大、呃不,新秀嗎?文書臉色數變,最後灰敗不堪。
自動化辦公時代,人們寫字漸漸變得生疏,但在古代,書法那就是臉面、就是敲門磚,甚至不乏因為字寫得好而獲得提拔升遷之人。
而眼前。
肖易雖入的是武院,但他字寫得好,這說不定哪天就得了上面大佬的賞識,進而轉文。
到時候搖身一變,未準就成了文書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那就不知道是誰給誰臉色看了。
“這登記完,接下來我該去何處?”
聽到肖易問話,文書整個人一激靈,唰一下起身,抬手就捂住了小吏的嘴,諂笑道:“肖公子請隨我來。”說著,更是把小吏揮到了一邊去。
如此這般,文書一路討好著肖易,直接將他領進了武院值房。
值房裡坐著三個人,正在飲茶。
這三人都穿著製式的紫色錦袍,只不過上首的那位錦袍上有暗金雲紋,顯然他的地位比另外兩人要出高一截。
紫袍上沒有雲紋的兩人一魁梧一削瘦,其中魁梧的那個問道:“常微,你不是在負責登記嗎?怎麽跑這裡來了?”
常威?
肖易有點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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