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均一臉不以為然。
廢話!
在座這些家夥都什麽人?那家裡都是地頭蛇啊,平江城內賺錢的生意他們各家早就佔完了,還輪得到南宮慶來關照?
這就好比米利堅,早就是發達國家了,賺錢的行當也早就被當地人霸佔光了,你一個外人移民過去,哪怕攜著資金,又能好混到哪裡去呢?
南宮慶將各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他索性擺手壓住了想要繼續解釋的周駿,開門見山道:“眼下三月快過完了,從四月初起,五月、六月,這三個月裡,我有一些貨要在平江中轉,還望各位行個方便。”
話落,本還有點小嘀咕的眾少突然一下沒了聲音,席間靜得針落可聞。
別看段海等人年紀最大的不過二十,但一個二個粘上毛比猴都精。
你祂瑪南宮慶算老幾啊,上嘴皮搭下嘴皮這麽一叭叭,又不許諾啥實際的好處,就想讓人行方便,那門也沒有啊!
南宮慶很快也意識到這一點,尷尬癌都快犯了,不得不打眼色讓周駿圓場。
“咳咳……關於慶少走貨的事,大家什麽想法,都說說唄!”
可惜在座的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沒人願意先吐口,反正事兒不是他們的事兒,你周三公子牛批,引了這麽兩尊瘟神來平江,那你行你上唄!
問題是,周駿自家知自家事,他在郡守府說話還不如他家總管好使,而且貨物流通的各個環節也不是郡守府一家就能說了算的,否則他也不會讓段海組這個局了。
見有些冷場,一直在哢哢吃著花生米的廣陵公主頓時不樂意了。她啪一巴掌拍在桌上,撇嘴道:“我說你們都不見兔子不撒鷹是吧?慶哥走貨又不是不給你們好處……”
“有好處是好的呀,但這好處具體有多少呢?”馮林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
廣陵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卻又不好不回答他:“你這個家夥真的好討厭,行了行了,我替慶哥做主,每走一趟貨,你們在座的,每人五百兩銀子,怎麽樣?”
聞言,段海等人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由封謙出面道:“這事要不要通知上面,比如馮林他哥……”
“哎哎~~怎麽扯到我哥頭上去了,通知你爹不行嗎?”
馮林插諢打科的同時,一直沒吭聲的肖易察覺到南宮慶有一瞬間微微色變,只不過對方很快調整過來。
……恐怕南宮慶所需要中轉的貨很燙手,搞不好沾上就是大麻煩!
意識到這點的肖易當即打定主意,不參與其中,而且還得想辦法把這事攪黃囉,不然就他一個人不入夥,很容易被針對。
此時,周駿又插嘴道:“實不相瞞大家,慶少走貨是為了攢一筆私房錢,這事不宜宣揚,否則他在南江王府就難以立足了。”頓了頓又道:“諸位連這點小忙都不給慶少面子嘛?”
這話說得段海等人變了臉色,頗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
南宮慶感覺到眾少的心態變化,當即表態:“這樣吧,只要各位願意幫忙,以後就是我南宮慶的朋友,同時我保證,每個月至少走貨六趟,每趟你們每個人可以拿七百兩,如何?”
每趟七百兩,這每月下來至少四千兩,由不得眾少不動心。畢竟除了獨苗肖易,各家都是家大業大,人口也多,花銷自然不菲,所以哪怕是最闊的段海,月例銀子也只有一千五百兩。
三個月下來,
一萬多兩對眾少來說,那就是巨款啊! 不過哪怕動心了,段海等人還是沒有立馬表態。他們俱都憋著,想看看能不能從南宮慶身上榨更多的油出來。
果不其然,沒啥商業談判經驗的南宮慶很快就繃不住了,黑著臉道:“我出最後一口價,只要你們能保證我的貨物安全中轉,並且不泄密,那我每月至少走貨十趟,每趟給你們每人八百兩……誰讚成?誰反對?”
桌上又靜了一下。
然後。
“我讚成!”馮林第一個表態。
段海跟上:“我也讚成。”
到了這個時候,肖易算是看出來了,恐怕今天這生日宴還沒開席,馮林和段海就已經被通過氣,應承了南宮慶走貨的事,不然這倆貨也不會答應得這麽爽快。
又等了幾眨眼工夫,何苗也弱弱表態:“我反……讚成、讚成。”
接著是潘帛:“同意。”
封謙:“讚成!”
於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肖易身上。
肖易和南宮慶對視了兩秒,這才懶洋洋道:“我反對!”
南宮慶的眼神一下變得冷冽。他霍然起身,倏地伸手,按在肖易肩膀上:“你……憑什麽反對?”
肖易頓時感到泰山般的重量壓在肩頭, 令他動彈不得:“你什麽意思?把手拿開!”
“我要是不呢?”南宮慶臉上泛起了戲謔,“你一個末流(三流)武者居然也敢跟我這後天境叫板,還反對?簡直不識抬舉!”
肖易心下怒不可遏。他一直沒在意提升自己的境界修為,覺得像米國總統那樣,有甘玉意之流的高手保護就可以了,沒曾想就在今天、就在眼前,他居然被南宮慶仗著硬實力給壓迫住了,這完全是奇恥大辱。
更何況還殘留著現代人思維的肖易穿越過來後始終致力於原有人際關系的割裂,雖然聽說過江湖的殘酷,卻沒有直面過,就好像在視頻裡看到過被侵犯的淒慘,但親身體會又完全是另一種悲劇了。
他甚至多少有些天真的覺得,既然大家是談判,就該君子動口不動手,沒想到南宮慶翻臉比翻書還快,比米利堅還流盲,動武都不帶喘氣的。
幸好肖易前不久剛學會保命技【不死之軀】,這技能既可主動施展,亦可在受擊時被動激發,所以肖易倒也不怕受致命打擊,可被人用手大力壓著的感覺實在憋屈,他當即高喊:“銑叔!”
瞬間,耳房那裡就升起一股先天氣勢,赫然是趙銑。
可下一秒,另一股先天氣勢也從耳房方位升起。
兩股強大的氣勢一時碰撞,僵持在一起,不止籠罩了耳房,更讓醉夢樓范圍內的人心驚肉跳、恐慌不已。
甚至就連在樓下笑臉迎人的風四娘也都尾椎骨上提,暗中進入了戰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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