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我都說了?之前也不是有意隱瞞你。”

　　龍耀華看著謝一九，深呼吸了一口氣。

　　“什麽是貝塔計劃?”

　　謝一九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難道，自己也是改造人?

　　要不然，619基地也不會對自己進行特殊的體能訓練。

　　從一開始，他感覺這些人是要把自己培牧夏隊長，而不是一名武器研究的工程師。

　　出來後，又了解到，其他科研工作者確實會有一段時間的軍事體能訓練。

　　甚至還要進入相關的部隊了解裝備的具體作戰任務。

　　只有他，進行了這種比特種兵還苛刻的訓練。

　　而且，每天還要進行科研工作。

　　貝塔計劃。

　　這是龍耀華告訴他的。

　　“我是改造人?”

　　謝一九的語氣平靜得讓龍耀華擔心。

　　改造人是入侵者，是敵人。

　　這是了解秘密的人都知道的。

　　謝一九憤怒，甚至揍自己一頓，龍耀華都覺得比如此平靜更讓人放心。

　　他根本就不知道，謝一九的靈魂，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謝一九。

　　“既是，也不是。”

　　龍耀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

　　反而讓謝一九迷糊了。

　　啥意思?

　　“27年前，沃斯特聯合指揮部成立的第三年，為了對抗入侵者，啟動了一個超級計劃。主要目的是研究出素質優秀的士兵……各個有能力的國家提出的方案不同，爭論不休。聯合指揮部內部的各國官員都支持自己國家的計劃，隨後各國各自搞各自的計劃……”

　　龍耀華點上了一支煙，深呼吸了一口氣。

　　才開始從頭給謝一九講述。

　　各國的方案都不同，又沒法取得一致。

　　一旦某個國家的方案通過，其他國家的資源都得向這個國家傾斜。

　　當時聯合指揮部為了啟動計劃，就讓有能力的大國各自先進行前期的研究，然後再根據實驗進度跟效果來評估。

　　溫爾莎帝國提出的方案是“人猿戰士”，結合猩猩的巨大力量、對各種惡劣環境的適應、行動能力與人的智慧，結合兩者基因來打造可以跟改造人士兵對抗的優秀士兵。

　　自由聯邦則是更瘋狂，提出直接使用跟對方一樣的改造計劃，把戰士身上的骨骼等改造成金屬的，隻保留大腦作為核心，命名為“超級兵人”。

　　歐羅巴大陸的一些強國有著各自的計劃。

　　謝一九聽得目瞪口呆。

　　在他的世界，只是電影跟科幻小說中的東西，全部在這個世界真實出現。

　　當然，人猿計劃，也是有的，只不過沒有成功。

　　“咱們牧夏呢?”

　　謝一九問道。

　　自己既然是這個工程的實驗體，可也沒有太多不同的地方。

　　“基因編輯。”

　　龍耀華說道。

　　說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摁滅。

　　“這不是尋常的基因改造，而是對胚胎幹細胞進行基因修改……”

　　謝一九瞪大了眼睛。

　　牧夏的科技水平，真的偏離得有些離譜。

　　基因修改技術，即使到了他的那個年代，人類都可以在月球上建立常駐基地，基因修改技術也不是很發達。

　　雖然能修改一些人類基因的免疫系統。

　　那都是通過間接的手段。

　　卻沒想到，牧夏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了這樣的技術。

　　“實驗成功了?”

　　自己在這裡。

　　或許，整個牧夏，有不知道多少個自己這樣的。

　　龍耀華搖頭。

　　“可以說失敗了。”

　　他再次點上了一支煙。

　　看著謝一九疑惑，再苦笑了一下。

　　“整個沃斯特世界，對基因的研究時間太短，咱們牧夏雖然有很多天才的基因學家，尤其是農業種植領域……可人類的基因太複雜了，任何一個基因片段出錯，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果然。

　　人類的DNA是最複雜的。

　　經過龍耀華的解釋，即使有來自異世界的標本跟設備，甚至一些技術。

　　可牧夏在這方面的研究，最終還是失敗了。

　　“大多數實驗體在母體中就停止了發育，順利出生的不足一百個，只有23個活到了十歲……不過這些都展現出了超強的學習能力跟身體素質……可惜，那時候牧夏的財政已經不足以支撐繼續研究……而這23個實驗體，大多數在10~14歲階段就基因崩潰……”

　　“我是唯一一個成年的?也是最優秀的實驗體?”

　　謝一九問道。

　　他這樣，倒不是自我感覺良好。

　　超強的學習能力，超強的體能跟恢復能力。

　　現在還在。

　　“不，連你一共有四個。”

　　“其他的三個呢?”

　　謝一九問道。

　　“你真忘記了你在哈工大大三時候的事情?”

　　龍耀華看著謝一九。

　　眼已經燒到了手指。

　　他仿佛沒覺得。

　　直到感到被灼傷的疼痛，才猛地丟了煙頭，拿起手一看，食指跟中指夾煙的地方，各自起了一個水泡。

　　連著吹了好幾口氣。

　　不那麽疼痛，才齜牙咧嘴地看向謝一九。

　　謝一九搖頭。

　　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記憶。

　　“其他三個人，在一個星期內，接連基因崩潰，你當時的基因差不多也到要崩潰的時候……當時，你自己給自己注射了融合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的β元素……”

　　謝一九再次聽到這東西。

　　可真沒有任何記憶。

　　他也好奇，為什麽自己沒有被當成小白鼠。

　　“不是沒有研究，而是研究了整整五年，沒有任何結果。研究團隊也進行了大量人體試驗，都只有一個結果……”

　　龍耀華苦笑不已。

　　看著謝一九疑惑的眼神，歎了口氣。

　　“10年前，只剩不到10個實驗體，加上這個計劃消耗太多財政資金，一直沒有成效。影響了其他武器裝備的研發，政府取消了這一計劃;龍牙軍團繼續資助，才得以繼續。五年前，龍牙軍團財政惡化，連裝備都沒滿編，也支撐不起，最後是哈工大接手了實驗計劃，並且開展了新的實驗……”

　　“我是最優秀的一個實驗體?”

　　謝一九再次問道。

　　他也好奇，為什麽自己這個謝一九還能活著。

　　“不，你從最開始的一萬份胚胎中，就是最差的……”

　　艸！

　　謝一九有些不服。

　　一萬份的胚胎，也就是一萬個實驗體。

　　只剩下自己。

　　“你不用擔心身份問題，除了極少數人，沒人知道你是貝塔計劃唯一的成果。其實，在你進入619之前，整個貝塔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謝一九皺起了眉頭。

　　進入619基地之前，不正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麽?

　　身體也沒有任何不合適的感覺。

　　各種檢查也都是正常的。

　　“為什麽?我不是還活著?”

　　“可你，比之前表現，差了太多。”

　　差太多?

　　自己這……

　　學習能力強，體能好到爆。

　　居然告訴自己，比之前差了太多。

　　當初的那些實驗體，究竟有多強?

　　不過，謝一九又有了新的擔憂。

　　自己是實驗體啊。

　　表現太過了，會不會又被當成小白鼠?

　　龍耀華接下來的話，卻打消了他的憂慮。

　　“當初的研究資料，一旦讓德克裡特森公司獲得，研究出針對我們牧夏國人種的基因炸彈，整個牧夏，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所有的資料，全部被銷毀……而且，以後整個牧夏都不會再啟動這樣的計劃……”

　　“確定沒有任何保留?”

　　以前他那個世界裡，鷹醬的科幻電影裡，可是有不少實驗人員偷偷保留研究資料，最後造成巨大災難的。

　　龍耀華看著他，一臉鄙視。

　　剛剛龍耀華還說哈工大展開了新的實驗。

　　果然，龍耀華的話不可信。

　　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從一開始，負責這個項目的，都是徹底分開的。而主導項目的幾名科研人員，最後跟資料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什麽?

　　謝一九悚然而驚。

　　牧夏政府連自己的科研人員都滅口?

　　這尼瑪……

　　謝一九頓時反感了起來。

　　“想啥呢！他們都是自己選擇的，本來，他們可以隱姓埋名，國家對他們絕對信任。可他們在銷毀資料的同時，也銷毀了自己甚至整個科研基地……”

　　龍耀華的臉上，滿是肅穆。

　　“還有，哈工大的新實驗，跟貝塔計劃有關系，但不是很大。他們現在致力於尋求某種可以刺激人體的潛能的配方……”

　　龍耀華看著謝一九，把哈工大的基因藥劑大概說了。

　　按理，謝一九應該知道。

　　“還有一個疑問，百裡舞風跟何安知道貝塔計劃麽?”

　　謝一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