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弟,馮少有請!”片刻之後,劉康打開房門,邀請陳九嶽入內。
這五樓上的花房,尋常客人是上不來的,陳九嶽之前雖然前後也花費了近千兩的銀子,可也不夠去三樓往上的花房。
踏步棉絨細毯,手邊花團錦簇,清淡綿柔的胭香酒氣,男人進來走兩步,渾身骨頭都酥軟了幾分。
迎著嫋嫋動人的琴瑟之聲,陳九嶽繞過雲廊,便看到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正捧著琵琶奏曲。
這女子長相清純,尤其是一雙大眼睛之中滿是純真,任誰看了都會冒出強烈的保護欲以及佔有欲!
這樣的女子,也怪不得伍家兄弟幾人會頭腦發熱,跟人發生爭執了。
陳九嶽眉頭微皺,這女子看上去很是正常,但是依舊有絲絲的邪氣露出,而且這些邪氣仿佛受到特殊控制,大部分都被束縛在女子周圍,幾乎沒有什麽滲漏。
這也怪不得陳九嶽在靠近這五樓花房後,才隱隱察覺到了邪氣。
可奇怪的是,這女子並沒有給陳九嶽造成威脅感,體內邪氣也就是一級邪異的程度,但為什麽是行動自如、神志清醒的人類模樣呢?
但陳九嶽此時心中卻是突然有了想法和說辭。
“嗯?”而當走進花房後,陳九嶽就發現伍家兄弟和錢五豪四人,各自保持著一個滑稽的姿勢,一動不動,當看見陳九嶽進來後,拚命的對他眨眼間求救。
陳九嶽掃了一眼,他們幾人雖然不知為何無法動彈,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麽傷勢,陳九嶽對他們點點頭,示意其安心。
“好!”就在這時,台上女子一曲畢,一聲叫好聲響起,只見一名身穿黑色華服、長相英俊的男子,不斷輕輕晃動著手中酒杯,但杯中酒水一滴未灑,臉上滿是如癡如醉的神色,正是馮仲青。
“此曲此景,隻應天上有啊!”馮仲青舉起酒杯一口飲下後,這才扭過頭來看向陳九嶽。
“這位師弟,聽說你找我有要事?”馮仲青隨意道,顯然是對被人打擾了興致,心中略有不滿。
要不是聽劉康說對方有一個外門執事做靠山,他當真是見都懶得見。
而晴雪此時也放下手中樂器,走到幾人跟前,為馮仲青斟滿酒水,同時取出一隻新杯,倒上酒業後,遞給陳九嶽,“這位公子,請!”
從陳九嶽的角度看,晴雪眼中對他流露出驚慌、無助的神色,仿佛自己是被馮仲青裹脅!
陳九嶽隻感覺腦海中微微一蕩,情緒之中頓時產生了想要為眼前女子做主的衝動,顯然是一種類似霧鬼催眠、幻術的能力。
但是下一刻,這種感覺又兀自消失,他現在的身體對於這種精神控制具有極強的抵抗力,物抗、法抗同步提升。
“馮師兄,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救你性命。”陳九嶽接過晴雪遞過來的酒杯,同時輕輕抓住對方的柔夷,輕輕揉搓,頭也不抬的說道。
面對陳九嶽輕薄的舉動,晴雪臉色羞紅,但也不拒絕,旁人看來,那就是欲拒還迎的表現。
“嗯?”看見陳九嶽的舉動,無論是馮仲青,還是伍家兄弟都被震驚了,尤其是馮仲青,心中更是狂怒,近乎咬牙切齒道,“你就是這麽來救我性命的嗎!”
“是啊!”陳九嶽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猛地一拽晴雪手臂,同時右拳直接錘出,電光火石間就轟在了晴雪那美麗清純的臉龐上。
“轟!”拳風炸響,晴雪的頭顱頓時化作漫天血沫,
鮮血夾雜著腦漿、骨骼四濺,直接噴灑在馮仲青頭面。 “吱!”而就在這些血肉泥漿中,一隻銅錢大小,通體血紅的甲蟲突然飛出,似乎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半息之後才拍打著翅膀,朝著門窗飛去!
“咻!”陳九嶽自然不可能讓其飛走,一巴掌抓住那甲蟲,微微用力,就將其捏碎,隨即化作飛灰!
而隨著這甲蟲狀的邪異被滅殺,尚且保持著站立姿勢的晴雪,其身體瞬息之間就變得枯萎,成為一具仿佛歷經百年光景的乾屍,摔倒在地後,如同泥塑般四分五裂,成半粉末狀!
場中一切,都發生在幾息時間之內,幾人還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尤其是馮仲青,腦海中依舊是晴雪被打碎了腦袋的畫面,他出身尊貴,連實戰經驗都沒有多少,何曾見過這等凶殘的場面!
最關鍵的是,那被打爛腦袋的,還是他之前中意無比,甚至想要納為小妾的女人!
“你怎麽敢!”暴怒無比的馮仲青,根本沒有注意到那甲蟲,以及晴雪身上的異變,雙眼通紅的就要和陳九嶽拚命。
“少爺!”好在一旁的劉康心理素質強上不少,至少已經隱隱猜到那晴雪,極可能和邪異有關,連忙一把拉住暴怒的馮仲青,指著地面上四分五裂的乾屍,“少爺,你看!”
“嗯?”馮仲青瞥了一眼地上乾屍,整個人頓時像是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低頭看了眼身上已經變為乾涸粉末的碎肉,瞬間冷靜了下來,“我剛剛是被邪異影響了?”
馮仲青一向自詡翩翩美男,最喜以勢壓人,而且流連花叢十數年, 什麽樣的絕色沒有見過,可是這次居然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想要與人拚命,自己何曾如此失智!
“陳師弟,你是怎麽知道,此女是邪異所扮?”馮仲青讓劉康去通知長樂閣管事,一邊好奇的對陳九嶽問道。
“馮師兄,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五人已經盯上這邪異有兩天了!”陳九嶽掃了一旁動彈不得的伍家兄弟,對方幾人聞言立馬心領神會。
“前天晚上,我這幾個兄弟來長樂閣玩耍,就隱約發現了這晴雪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為我有事外出,便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負責盯著這邪異。”
“我聽聞中午的時候,他們幾人和馮師兄你發生了爭執,其實也是擔心你被這邪異所蒙害!”陳九嶽抱拳道,“如有得罪,還請師兄見諒!”
陳九嶽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而且不但化解了他們幾人間的矛盾,還化被動為主動,成了馮仲青的恩人。
“原來如此!”馮仲青聞言,連忙上前一步,手指在幾人身上猛戳幾下,伍家兄弟幾人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幾位朋友,你們先前為何不告知與我?平白吃了我這截筋指!”馮仲青皺眉道,這截筋指是他父親所傳授的一門秘法,能夠封禁別人的筋肉,使其短時間內無法動彈。
“馮少爺,非是我等不願,而是擔心說出來打草驚蛇,甚至讓這邪異直接動手!”錢五豪腦子最是靈活,瞬息之間就已經知道和陳九嶽打配合。
“嘩啦啦!”而就在這時,樓下一陣衣袍聲響起,隨即一道身影直接飛至五樓欄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