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堂中發生的事情,陳九嶽絲毫不知,他在堂中領取了委任命和身份令牌,回家跟老太太講了一聲,就被督促著前往九江郡了。
雖然鐵世鐸實力大進,可是鐵骨堂現在整體實力空虛,依舊要保持警惕,做好充分的準備。
同時,鐵世鐸揚州第一的風聲突然被傳開,外派出去的內外門弟子們,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充足的底氣,走在路上的氣勢都變了。
自家堂主揚州第一,誰人敢惹鐵骨堂!
而在趕路的陳九嶽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卻是咯噔一聲,這個消息就是赤裸裸的捧殺!
鐵骨堂現在的整體實力大減,鐵世鐸作為定海神針,此時展現出實力後,應該適可而止,低調修養生息,而不是出風頭。
“哎!算了!”坐在馬車上的陳九嶽搖搖頭,他現在已經離開了爭鬥的旋渦,鐵骨堂中就是再有什麽爭鬥,也跟他無關,低調發育就行了。
“嶽哥,馬上就到九江郡了,咱們是先去分堂露個臉,還是直接去草木門?”趕著馬車的錢五豪扭頭道。
鐵骨堂在九江郡郡城中也設有一座分堂,副堂主花瑞娥據說也已經動身前去坐鎮了。
“直接去草木門吧。”陳九嶽一個初入門的外門弟子,此次卻被副堂主指名前去駐守草木門這個肥缺,已經引起了不少內門弟子的熱議,紛紛猜測陳九嶽和副堂主有什麽關系。
而陳九嶽心中自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後發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花天意,但是對方一直以來對他的幫助實在太多太重,明顯不正常!
最後還是錢五豪提醒,對方是不是對陳九嶽有意思,這頓時把陳九嶽驚了一跳,他雖然沒有歧視花天意的意思,可是陳九嶽對她也實在提不起興趣,只能保持距離冷處理了。
九江郡不臨海,但是郡中卻是多山多水,境內有天目、龍門、會稽、大盤等諸多山脈,高者更是能達到數千丈!
九江郡城則是建在幾大山脈之間的一處巨大平原上,而草木門則處於郡城西北的落香坊中。
草木門家主尤世群作為鐵骨堂藥閣執事,其一般都呆在鐵骨堂中,而草木門之中坐鎮的,則是草木門上任家主,也就是尤世群的父親尤益初。
尤益初是真氣阡境一層的修為,今年已經一百四十六歲,可以說是這個境界的高壽之人。
而來的時候,陳九嶽也打聽到,這位上任家主尤益初雖然高壽,但是身體十分硬朗,還經常去門下藥房坐診。
“這位老先生,煩請通報一聲,就說鐵骨堂弟子陳九嶽,奉鐵骨堂花副堂主之命,前來拜見尤益初老前輩!”
當陳九嶽兩人來到草木門尤府時,正好看到一位頭髮花白、似乎是管家的老者,將一名身穿華袍的中年人送出府門,於是便讓錢五豪送上了委任命和身份令牌。
“哦?”那老者聞言,趕緊接過錢五豪手上的委任命,眯著老花眼打量一番後,臉上露出恭敬之色,“尤氏管家尤平安,見過陳公子!”
說著,尤平安連忙把陳九嶽迎了進去,只是臉上依舊布滿了憂愁之色,而且尤府中的下人行色匆匆,府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氛圍,十分奇怪。
“尤管家,府中可是有什麽事情?”陳九嶽低頭對尤平安輕聲詢問道。
“這!”尤平安聞言,長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哎,陳公子你馬上知道了!”
當陳九嶽在臥榻之上,看見神色枯槁、昏迷不醒的尤益初後,
頓時明白為什麽尤府氛圍會如此凝重了,這位執掌尤家近百年的老家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隨時都可能會咽下最後一口氣! “這!尤前輩的身體不是一直很硬朗的嗎?”陳九嶽皺眉,他沒想到剛來草木門,就會遇到這種事情。
“陳公子,我大伯他畢竟是高壽,也算是到時間了!”答話的是尤家二爺尤世昌,也就是尤世群的堂弟。
“是啊!老爺子他也算是壽終正寢了!”尤家三爺尤世華看上去比尤世昌年輕許多,此時也是點點頭長歎一口氣說道。
尤世群、尤世昌和尤世華,是尤家此代三支嫡系的掌事人,尤家的家主之位,都是從這三支中選拔出來的。
“平安,消息給大哥他傳過去了吧?”尤世昌轉頭對老管家問道,“老爺子倒的急,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趕回來見最後一面!”
“回二爺, 書信已經飛鴿傳出去了!”尤平安點點頭。
“老祖?老祖!”可就在這時,床榻前卻是傳來了一名,一直按著尤益初脈搏的年輕小輩的喊叫聲,尤世昌和尤世華神色一變,連忙走上前去,各自抓著尤益初的手腕把脈。
“哎!”片刻之後,兩人輕輕放下尤益初的手腕,臉上露出悲痛之色,對圍在床榻周圍的族人沉聲道,“老爺子,駕鶴去了!”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響起了悲泣之聲,不少少年小輩跪在床榻前嚎啕大哭,看上去確實是一副兒孫滿堂盡孝子的模樣。
“陳公子,實在抱歉,家中遇見了此事,就不能為你接風洗塵了,還請陳公子見諒!”尤世昌抹了抹眼角,對陳九嶽抱拳行禮。
“尤前輩言重了!”陳九嶽連忙將尤世昌扶起,“尤老前輩歸天事大,在下就不便多叨擾了!”
“這樣吧陳公子,往常前來駐守的鐵骨堂弟子,都是在回春藥房裡坐鎮,這段時間還請您先屈尊一段時間,等我們尤家料理了後世,定給陳公子賠罪!”
“平安,給陳公子帶路!”尤世昌對一旁的尤平安道。
陳九嶽辭別尤府之後,便跟著老管家來到了位於恆順坊中的回春藥堂,而恆順坊靠近北城門,居住的多是普通人家。
“陳公子,我們尤家祖訓,就是要造福於民,因此門下藥堂多是設立在平民坊中。”似乎是擔心陳九嶽怪罪,尤平安連忙給陳九嶽解釋道。
“尤家慈悲精神,在下甚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