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微笑著說道。
“到底是什麽你就趕緊說出來吧。”
朱元璋在旁邊著急的催促道。
像這種關系這大明王朝國運的事情,你說你小子怎麽這麽喜歡賣關子呢?
“那行吧,本少爺就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
方世玉咳嗽兩聲,然後把彌封、謄錄以及台閣體的大致作用講了一遍。
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當那些參加科考的士子們把試卷寫好之後,並不是直接交給考官以及閱卷官審核,而是由小吏重新抄寫一份。
這就是謄錄。
考官以及閱卷官他們審核的,是由小吏力重新抄寫的卷子。
因為這些小吏全都是在金陵隨機挑選的,他們想要抄寫的卷子也是隨機抽取的,這相當於盲選。
這可以最大限度的確定誰也不認識誰,從而減輕了人為干擾的因素。
而且還有一點,並不是只有士子們的考卷需要糊名製,連小吏重寫抄寫一份的卷子,以及閱卷官批改後的卷子也全部都要糊名。
回到揭榜的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這張卷子是誰寫的。
這就是彌封。
除此之外,無論是那些考試的士子,還是那些抄寫卷子小吏,或者是閱卷的考官,他們必須嚴格使用統一的書法格式,也就是剛才方世玉寫出來的那種書法。
用這種書法寫出來的字體,端莊大氣,橫平豎直,令人賞心悅目。
雖然失去了些許鋒芒,不過可以最大程度上抹平人與人之間書法之間的差距。
這樣就可以杜絕讓考官通過筆跡來判斷出,寫卷子士子到底是誰。
方世玉把這種術法稱之為台閣體,意思就是專門供考場使用的一種術法,類似於後世國家單位公文使用的仿宋體。
“恩人果然是當世大才。”
“這幾個方法,想必今後絕對可以杜絕大明王朝舞弊徇私的醜陋現象。”
聽方世玉介紹完彌封、謄錄以及台閣體這三大詞匯的作用後,朱標瞬間眼前一亮,表情十分欣喜。
這幾個方法完全就是針對當今科考的啊。
用了這幾個辦法後,那些考官們再也沒有辦法通過筆跡、墨汁以及文風的方式來判斷出,到底哪個是自己想要錄取的士子。
畢竟大家用的都是同樣的台閣體,而且那些考官以及閱卷官,審讀的都是由小吏用統一墨汁抄錄一遍的試卷。
就算你在裡面圈圈畫畫,也會被小吏給忽略。
我想要徹底落實這三條錦囊妙計,如同方世玉所說的那樣,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
別的先不說,光是讓大明王朝所有的士子以及參加科考的那些官員,閱卷官還有小吏完全學會台閣體,這就需要花費幾年的時間。
“小方子,我怎麽覺得你這三個辦法有形而無內涵,根本沒辦法根治問題的根本所在啊?”
和朱標不一樣,朱元璋在旁邊皺起了眉頭。
這幾招的作用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對於考生的文風並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只要那些考官有心,考官依舊可以通過試卷的文風,讓心儀的士子考中進士。
“哈哈哈……”
“祝老頭,你終於開竅了。”
“不錯不錯,你居然學會思考了。”
面對著朱元璋的詢問,方世玉朗笑三聲。
“至於文風的事情,本公司也有三個錦囊妙計。”
方世玉滿臉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頭。
你說什麽?
又有三個錦囊妙計。
朱元璋和朱標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方世玉。
剛才限制士子與座師之間的關系,你就用了兩招。
防止士子以及考官們在卷面上傳遞信息,你又用出三招。
沒想到在這三招之後,你又來了三招錦囊妙計。
你小子心裡面到底還有多少天馬行空的想法?
難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出來嗎?
像你這樣吞吞吐吐喜歡吊人胃口的,簡直是急死人了。
“恩人,您這三道錦囊妙計是什麽?”
“派官,六藝,八股文。”
方世玉開口說道。
這三個辦法非常簡單。
北方士子的水平之所以不如南方士子,無非就是北方那邊沒有什麽理學大師。
這件事情非常好辦,只要朱元璋下旨命令那些居住在南方的大儒以及隱士去北方教書就行了。
這些大儒不願意去。
你在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
孔夫子在世的時候,他老人家有教無類,周遊周邊諸國。
你們身為儒家信徒,孔聖人子弟,難道就不能效仿孔聖人嗎?
再說了,你想不去就不去?
你是真把大明王朝的士兵以及那些將軍們當成泥捏的啊。
到時候你不願意去的話,可就由不得你了。
聽聞方世玉的解釋,朱元璋撓了撓屁股,他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
到時候給這些人隨便升個官,然後發點俸祿不就行了嗎?
至於他們不想去?
哈哈哈。
想來他們不知道,劉伯溫當初是怎麽跟著我朱元璋的。
強迫文人,這可是我朱元璋的傳統技能。
“還有一個,那就是恢復君子六藝。”
“孔聖人在世的時候,曾經嚴肅地要求自己的學生們學禮、樂、射、禦、書、數這六大技能。”
“周遊列國的時候,更是憑借著一身不俗的武藝在春秋戰國打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武裝遊行。”
“除了一時大意被盜拓這個東周最大的黑道頭子給陰了一次之外,他誰也不服。”
“只可惜他的徒子徒孫們,實在是太過於廢物了。”
“六藝直接消失了四個,弄得現如今的儒生們手無縛雞之力,如同娘炮一般!”
“要是孔聖人知道的話,恐怕沒人能按得住他的棺材板。”
方世玉侃侃而談的說道。
“孔聖人這麽厲害嗎?”
朱元璋撇了一眼身邊的大兒子。
朱元璋學的是帝王之術,他對這些聖人傳的小道傳聞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如果真的如同方世玉所說的那樣,那孔聖人曾經也算是行走江湖,稍有不順就拔劍殺人的狠角色。
怎麽和老夫印象中那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判若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