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嫦娥心亂如麻,離開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抱著玉兔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在她離開不久,楊嬋走了過來。
說來有趣,這兩人明明是好姐妹,但因為蘇七涼在,卻好似刻意要避開對方似得。
其中一人與蘇七涼相處時,另一人總會不在。
與嫦娥不同,楊嬋剛剛靠近,蘇七涼便察覺了。
楊嬋身上那種獨特的香味,蘇七涼總已經深刻腦中,一旦靠近,蘇七涼便能夠分辨出來。
“嬋兒,可是有什麽消息了?”蘇七涼不動聲色的將玉石收起,轉頭溫柔的看向楊嬋。
這段時日的相處,楊嬋性子有些改變,至少在蘇七涼面前已經嗎沒有那麽強勢。
因為她每次想要強勢些,蘇七涼便會用出各種花招,每次鬧到最後吃虧的總是她自己。
久而久之,楊嬋似是也認命了,不再自討苦吃。
“算你運氣好,二哥出門除魔,整好帶上了哮天犬,哮天犬通過清風明月留下的衣裳,嗅到了一抹氣息。”楊嬋仰著小腦袋,一副驕傲的神色。
有楊戩這樣的兄長,楊嬋在任何人面前都足以驕傲。
換成往日,蘇七涼非要讓楊嬋知曉何為家法。
但驟然聽到兩個小豆丁的消息,蘇七涼腦海中頓時被這件事佔據。
“他們在何處?”蘇七涼有些低沉的問道。
這兩個小豆丁的下落幾乎成了他的心病,若是不能找回來,蘇七涼心中難安。
見蘇七涼的神色,楊嬋眼神一黯,開口勸道:“小須彌山處,哪怕你全勝時期,也不是那位菩薩的對手,何況現在,你還是莫要衝動的好。”
蘇七涼從新開始修煉,楊嬋自然能夠感應到。
只是蘇七涼沒有說自己從何而來的機緣,楊嬋也沒有問。
可菩薩有多麽強大她還是知曉的,自然明白現在的蘇七涼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蘇七涼泛起一絲冷笑道:“那黑影一看便是邪物,想不到堂堂菩薩居然...”
“你不要衝動,那是菩薩道場,你貿然上門只是自投羅網。何不在等等,我想辦法讓二哥出面試探一番?”楊嬋有些擔憂的勸說道。
蘇七涼搖頭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是我逃不過的責任,我必須要走一趟。”
“你去送死嗎?”楊嬋少見的浮現出了怒火,指著蘇七涼恨鐵不成鋼道。
蘇七涼啞然失笑,此時的楊嬋與剛見時截然不同。
這樣的楊嬋,哪怕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他上前幾步,輕輕將楊嬋擁入懷中。
楊嬋一開始滿是不忿的掙扎著,但看到蘇七涼滿臉柔情時,態度不由的軟了下來。
“還記得當日我說過的嗎?若只是一兩個菩薩,我根本就無懼。莫說是實力隻與羅漢相當的靈吉菩薩,便是觀音菩薩,怕是也不敢單獨與我照面。”蘇七涼自信道。
“你哪來的把握?”楊嬋面露疑惑,似是對蘇七涼的話不怎麽相信。
“我能篡改天機!”蘇七涼再次將與嫦娥說過的話拿出來說了一遍。
“什麽?不可能!連娘娘都做不到!”楊嬋心中一顫,險些失態。
“否則當日兩位佛祖為何心甘情願認我當大哥?”蘇七涼反問道。
隨著時間推移,蘇七涼那日在靈山發生的一切也漸漸流傳開來。
尤其是隨著佛教越發強勢,
暗中對其不滿之人多不勝數。 如佛教吃癟這種罕見的事情,不少人都是樂見其成,甚至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們或許沒有能力奈何佛教,但推上那麽一手,讓佛教顏面大失還是做得到的。
聽了蘇七涼的話,楊嬋陷入了沉默。
對於當時這不合理之處,三界不少大能都做過推演,但無論他們如何推算,卻也找不到結果。
下意識的,楊嬋便信了這話。
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解釋。
“這是我被佛祖壓製時,本能覺醒的天賦神通,希望嬋兒你能為我保密。”蘇七涼一臉鄭重的看著楊嬋說道。
噴子技能來歷稀奇,蘇七涼自然要想好解釋,天賦神通這個借口就很不錯。
反正他是天地間唯一的六翅金蟬,根本沒有同類,哪怕其余人有心求證,也沒有辦法。
楊嬋沉默許久後,才點頭道:“你的種族神通,當真可怕。若是你能早出生幾萬年,或許如來都奈何你不得。”
“莫提那逆子,早晚有一日我要清理門戶!”提到如來,蘇七涼就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他步步緊逼,他也不可能貿然叛出靈山。
尤其是對方始終是在利用自己,投胎十世之後,哪怕成佛,那個人也不可能還是他金蟬子了。
楊嬋小嘴微張,再次不敢置信的看向蘇七涼。
關於那天的事情,她曾問過蘇七涼,只是蘇七涼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
他所知曉的消息,基本上便是三界所流傳的版本。
佛教也知曉那麽大的醜事根本壓製不住,是以除去隱瞞佛祖與蘇七涼身份之外,其余事情全都任由其流傳。
關於蘇七涼的身份,這三界大能也有不少知曉的。
但他們除非要與佛教撕破臉,否則不可能傳出去,那可就真要跟佛教不死不休了。
是以關於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雖有流傳,卻大多只是揣測,無人有實質證據。
驟然從蘇七涼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楊嬋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現在你知曉,為何我自信不會出事了吧?”蘇七涼見楊嬋的模樣頗為可愛,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臉頰, 笑道。
其實他心中很清楚,佛祖態度很堅決,絕對不會因為這點關系就放過自己。
但若是不這麽說,楊嬋定然不會願意自己離開華山。
唯有如此,才能夠讓楊嬋放心,自己也能夠離開。
楊嬋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再次被吃了豆腐,頓時俏臉生寒。
但一想到蘇七涼將要離去,卻是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你不就是要走嗎?趕緊滾,滾,滾,滾的越遠越好!”楊嬋一邊錘著蘇七涼,一邊怒喝著。
一想到蘇七涼就要離去,楊嬋隻覺得心中失落。
她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不舍,乾脆直接趕人,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楊嬋的這點小伎倆,蘇七涼瞬間被看穿了。
他也不辯解,就這麽任由楊嬋小拳頭錘在自己身上。
反正楊嬋沒有動用法力,蘇七涼一點都不疼。
“好嬋兒,若是可以我自然想要留在華山與你廝守。只是那兩個童兒是因為我遇難,我自然要他們找回來,否則我如何與他們的家人交代。”等楊嬋發泄了一通後,蘇七涼雙手緊抱,柔聲解釋著。
“呸,誰要與你廝守,我巴不得你被菩薩渡化了才好,省的在這惡心我。”楊嬋小臉一紅,下意識的想要掙脫。
誰知蘇七涼這個無賴越發用力,且嬉笑道:“是是是,如仙子這般貌美,又家世出眾之人,怎會看上我一介靈山叛徒,是我多想了。不過仙子也說了,我就是個花和尚。既是如此,我也要做些什麽,方才能坐實了花和尚這雅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