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學院教導火系法術的一位金丹師傅吳灼,憤憤不平道:“白不知,你怎麽能做負心人,辜負人家姑娘一片情意?”
好端端的,他怎麽就變成負心人了呢?
白不知氣不打一出來。
萬溪兒卻邊哭邊說:“道友可有什麽誤會,白道友沒有辜負我?”
“沒辜負你,你哭什麽?”吳灼擼起袖子,拿出一把大錘,氣勢十足的說:“道友,你別怕他,朗朗乾坤,總有公道在,你有什麽苦處說出來,我為你做主,他敢負你,我錘死他!”
萬溪兒擦了擦眼淚,輕歎:“道友如此明辨事理,當真極好。”
吳灼緩和了神色:“那你說說,你遇到了什麽難事。”
萬溪兒微微蹙眉一歎,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好像不要錢一樣。
吳灼勸道:“萬真人,你先別哭,有話好好說。”
萬溪兒的眼淚不止,捏著手帕擦了擦眼淚悲天憫人的說:“萬物皆有靈,再小的生命都有它的爹爹,它的娘親,為了養育孩子,母親總是會付出一切,每一次,孩子出門,母親都會在家裡等待。”
吳灼瞬間傻眼,麻玩意兒?
“它癡癡的盼啊,等啊,就站在門邊小路上,望眼欲穿,可是,它等啊等,等來的卻是孩子身亡的消息。”
萬溪兒眼淚汪汪,極為動情的望著吳灼問道:“道友,若你是孩子他娘,你會怎麽做?”
“我會……”吳灼剛開口,突然反應過來,“我又不是女修,不能當娘,怎麽知道?”
“你不是娘,你是它爹啊!”萬溪兒眼淚又忍不住往下落。
吳灼不知為何,心生後退之意,他好像不該管閑事。
白不知抱著胳膊,站在一邊看熱鬧。
蘇晚月也看得津津有味。
路行舟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趕緊溜。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蘇晚月跟著幾位師兄跳窗離開前,聽見吳灼說:“我孩子死了,我自然心痛萬分。”
萬溪兒哀聲一歎:“你和白道友,一個是小螞蟻的爹,一個是小螞蟻的娘,小螞蟻被白道友踩死了,你們都不心疼嗎?我一個旁觀者都要心疼死了,輾轉掙扎了許久,還是忘不掉它死去的那一幕。”
“它那麽可憐,那麽無助,那麽弱小……卻不想……命喪於此……嗚嗚嗚嗚嗚~”
白不知:“……”
吳灼:“……”
什麽玩意兒?
兩人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實在是萬溪兒想法太跳脫,他們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蘇晚月捂著嘴,死死憋住笑意,跳窗離開。
一路禦劍飛行,跟隨幾位師兄來到湖邊,她才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到白師傅的表情了嗎?哈哈哈哈……他估計這輩子都沒那麽無語過,好好的多了一隻螞蟻兒子,誰反應的過來啊,哈哈哈哈……”
蘇晚月捂著肚子,笑得蹲坐在草地上,一點形象都沒有。
柳青陽往她面前的草地上隨意一坐,扯了一根草,一邊往手指上挽圈圈,一邊說:“蘇師妹,這才哪裡到哪裡。”
他仰頭跟其他師兄弟炫耀道:“我跟你們說,萬真人一出馬,保證白師傅被纏得頭疼欲裂,就跟我們破陣時的感受一模一樣,萬真人的功力可不止這樣,她還沒徹底發揮出來呢。”
蘇晚月好奇問道:“柳師兄,你是從哪裡找來的萬真人?”
萬溪兒的名字,在原著之中,並沒有出現。
柳青陽笑道:“問道城有一個修真聯盟,修真聯盟裡還有一個最隱秘的組織——奇道會。”
“奇道會裡面的修士,修的都不是正統大道,像什麽丹修、劍修、器修……這一類的大眾修道之士,奇道會不會收,他們只收小眾修道士,比如說極情道、無情道、七情六欲道、睡之道、黃泉道……連毒修都入不了奇道會。”
“我老爹是修真聯盟盟主,我讓他把萬真人請過來的。”
蘇晚月微微一愣,都說青雲學院有錢有勢的人多,還真不假。
只是……
“你一個修真聯盟盟主的兒子,不在修真聯盟帶著,來學院做什麽?”
蘇晚月有些好奇,換她有那麽大背景,她才不會亂跑。
柳青陽扔了只剩一截的草,拍拍手說:“還不是因為我爹太囉嗦。”
路行舟笑道:“你若是不經常去青樓楚館,他也不會……”
“嗯咳咳咳咳……”柳青陽不斷咳嗽,指了指蘇晚月,瘋狂給路行舟遞眼色。
師妹還在這裡呢,說話注意一點。
路行舟連忙閉上嘴。
蘇晚月一本正經的說:“你們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嘛,青樓楚館而已,誰還不知道呢?”
路行舟等人紛紛瞪柳青陽,都怪他多嘴。
柳青陽:“……”
他好像就提了一個名字,蘇師妹自己知道的,能怪他?
蘇晚月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的說:“青樓裡面是女子,楚館裡是少年,哇哦,柳師兄,你兩個地方都去,你男女通吃啊?玩得挺開的啊?”
“沒沒沒……沒有。”柳青陽連忙擺手說,“你別誤會,我去那兩個地方,才不是去尋歡作樂的,我就是去喝酒聽曲賞舞。”
蘇晚月摸著下巴,挑眉賊兮兮的說:“我懂,真的懂……”
就跟現世一些男的說去酒吧,只是喝酒一個道理,不排除有人只是單純喝酒,可那種環境,又有幾人真的能獨善其身?
柳青陽瞧出蘇晚月不信,他也沒過多解釋,反正清者自清。
蘇晚月問道:“幾位師兄,我能問你們一些陣法上的問題嗎?”
“可以啊, 你想問什麽?”柳青陽欣然應道。
幾人圍坐在湖邊草地上,談起了陣法,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日沉西方,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白不知費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個可怕女人,打算找那幾個小兔崽子算帳,卻見他們在認真討論陣法。
此情此景,感人肺腑!
他不給他們加點難題,都對不起他們如此學習。
湖邊漸漸起了霧,還沉浸在激烈討論之中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危險來臨。
大霧瞬息狂卷而至,幾位師兄的身影被吞沒。
一根滑溜溜的觸手,朝蘇晚月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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