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想了好一會兒,說:“現如今修真界修士求道,除了自己領悟,就是靠師傅教導,家學淵源的修士還好,從小有先生教導,什麽法術法訣,基本上能很快領悟。”
“那些出身底層的修士,從小沒經過正規教導,初入道途,或許連字都不認識,更別論理解功法之中的含義。”
“除此之外,學習丹器符陣成本也很高,這也造成了丹藥之類的價格很高,底層修士的修煉更艱難。”
“這些修士,一旦修煉沒有長進,很容易走上邪路,北望洲八成以上邪修都來源於窮散修。”
“如果能有一樣靈器可以改善這種狀況,讓散修修煉更方便,那麽北望洲的邪修就會減少一大半。”
楚星河說了一些修真界的現狀,又想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如果能改進星河播放器,讓更多人通過星河播放器,能反覆觀看我的講道,或許,對這種情況,會有改善。”
“你覺得呢?”
蘇晚月說:“師兄,你跟我的想法一致,只是星河播放器,局限性太大,只能播放幾次,我的想法是要研製一樣靈器。”
“靈器做為中樞,我……”
蘇晚月左右看了看,湊近楚星河,賊兮兮的說:“可以附靈,像寒冰劍一樣。”
楚星河微微蹙眉,低聲警告:“這話可不許胡說。”
“你又不是外人。”蘇晚月笑彎了眼,話裡話外都對楚星河沒有一點防備。
楚星河呼吸一窒,深感頭疼,蘇師妹未免也太過單純,就算他從未升起過半點害她的心思,她也不該如此信他?
萬一,他哪天被控制了,必須背叛她呢?
楚星河想到這個可能,心裡突然一緊,他的身份特殊,保不準以後真會遇到那樣的事。
如果他真被控制做出對不起晚月的事,那晚月該如何傷心?
楚星河想到此,脫口而出:“晚月,攤開手掌。”
“幹嘛?”蘇晚月說著,毫不猶豫的攤開右手掌,半分猶豫都沒有。
楚星河見此,心裡的決定更為堅定。
他咬破手指,以血在蘇晚月手掌心畫下一個紅色符文,邊畫邊鄭重的說:“如果有一天,楚星河不再值得信任,他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上。”
蘇晚月猛的抬頭看他,眼裡的震驚完全遮掩不住,她想要收回手掌,手掌卻被早被楚星河的一隻手,牢牢拽住。
楚星河畫完最後一筆,血符成型,融入蘇晚月掌心。
蘇晚月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她好像能完全掌控楚星河的生死,要他生則生,要他死則死。
“你瘋了!”蘇晚月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楚星河把生死交於她,她並不感覺欣喜,心裡隻感覺很是沉重。
她一個人,如何能負擔兩個人的生死?
再說,她信任楚星河,對他那麽好,還不是因為楚星河陣法天賦驚人,可以幫她完成她的研究夢想。
說到底,她的心思並沒有那麽純粹。
可楚星河呢?
願以生死交付信任。
楚星河卻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一樣,輕笑著松開她的手,轉而摸摸她的頭說:“晚月,我只能告訴你,我能看透未來,其他的你自己去想。”
蘇晚月白了他一眼:“你們煩不煩,一個兩個的,有話都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我猜,非要我猜,多說兩句話,會死啊!”
楚星河莞爾一笑:“這不是看你聰明嘛,難道你是小笨蛋,那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你才笨蛋。”蘇晚月沒好氣的道。
楚星河笑了笑說:“好了,別鬧了,你剛才說到哪裡了?”
蘇晚月說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方才的打鬧,她已經勉強壓下心中的些許煩躁。
也不得不說,楚星河的做法,讓她無比安心。
她可以永遠信任楚星河。
蘇晚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我準備煉製一樣靈器,為它附靈,然後以它為信號中樞,再把信息傳送出去。”
“然後再設計一種法器,法器等級不必太高,修士可以用這種法器接收信息。”
楚星河喝了一口茶,慢悠悠說:“你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
蘇晚月點點頭說:“我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傳訊符,發現傳訊符之中的符文,會把聲音,轉化成特殊的聲波,傳送到特定傳訊符上,聲波再轉化成聲音。”
“這種轉化聲音的符文已經很成熟,接下來,我希望楚師兄可以研究一下類似的陣紋,這種陣紋如果能轉化聲音、文字、圖像更好。”
“我們到時可以製作一段功法講解聲頻,再把聲頻放入靈器中樞,靈器中樞轉化之後,修士用法器,就可以收到聲頻信息,就可以保存下來,慢慢看。”
“除了功法講解,還可以做煉丹講解。”
“對了。”
蘇晚月一拍手掌說:“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什麽?”楚星河問道。
蘇晚月說:“咱們後期,還可以找那些煉丹大師、煉器大師等等來開收費課程,五五分成,一定很賺。”
楚星河:“……”怎麽又扯到賺錢上去了。
說到賺錢,那蘇晚月簡直是說的頭頭是道,什麽開小說網,創辦任務大廳,做視頻,拍劍法視頻,煉丹直播……等等。
想法一個比一個大膽。
楚星河聽來都不禁心生向往。
他有預感,如果晚月所說都能實現,那修真界的格局,真的要因此而改變,宗門世家將不再是獨霸一方的局面,散修必定才人輩出,能與這些勢力相抗衡。
到時, 底層修仙者也才有更多機會,求道問仙。
楚星河暢想著未來。
蘇晚月卻突然泄氣的趴在桌面上,鬱鬱寡歡。
楚星河笑問:“好端端的,又怎麽了?”
蘇晚月抬起頭來,悶悶的說:“我突然想起,我連東西都沒造出來,幻想再多也是一場空。”
“沒關系,慢慢來。”楚星河溫聲安撫道。
蘇晚月突然想起:“師兄,那個誰幹嘛非要跟你比試?甚至連那種不平等賭約都願意答應。”
換她,她才沒那麽傻。
楚星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手指捏了捏眉心,有點不太想提程風遙,提起他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