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對著一旁的朱標說道:“朱標,聽著。”
“把宮裡頭所有的,什麽魚呀,貓呀,狗呀,兔子的,都給咱扔到護城河裡,統統的淹死了!”
聽著朱元璋的話,性格謙和的朱標,只能是乖巧的說道:“遵旨。”
見此,朱元璋便作勢又要打。
李善長急忙起身,攔住了朱元璋的動作,說道:“罷手啊,皇上!你不能再打了。”
聽著李善長的話,朱元璋心中的憤怒稍稍平緩。
朱元璋來到一旁的櫃子上坐下,恨鐵不成鋼的對李善長說道:“善長啊,你瞅瞅,瞅瞅這幫狗崽子們瘋成什麽樣子了。”
而李善長則拿著朱元璋的龍靴,來到了階梯上坐下,準備給朱元璋穿好。
可卻發現朱元璋壓根就光著腳,不由的問道:“上位啊,你的襪子呢?”
聽著這話,朱元璋哪裡顧得上這些,直接奪過鞋子便自個兒穿好。
而李善長則勸說道:“皇上,皇子們厭學乃是師傅們與內臣之過,應該責怪他們,可您氣的扒掉朝靴打皇子,這就有失天子尊貴,也不合皇家禮法呀。”
聽著李善長的勸誡,朱元璋卻說道:“咱從小讀書就少,也不懂得什麽禮儀,咱就仗著他們,靠著他們哪,希望他們呀,把咱失去的都給咱補回來。”
李善長見勸不動朱元璋,急忙說道:“皇上,朝會的時辰到了,臣工們都在候著呢。”
聽到李善長提醒的朱元璋,這才想起什麽,急忙說道:“哎喲,對對對,走走走。”
一邊走著,一邊朝身邊的太監要龍冠。
還不忘對在場的皇子們訓斥道:“聽著,誰也不許亂動,在這跪著等著!等我下朝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狗崽子,耽誤我上朝!”
大殿外的廣場上。
朱元璋一邊朝大殿走去,一邊對著身邊的李善長說道:“臣工們都等著急了吧?”
李善長道:“不急,只是有些不安。”
“為何啊?”
李善長道:“因為他們聽說今日皇上要在朝會上宣布授封名單。”
聽到這話的朱元璋,原本還急不可耐的朝著大殿中走去,可此刻卻突然停了下來。
“誰說的?”
李善長道:“藍玉。”
“哦,也許藍玉只是聽了一些流言。”
朱元璋淡淡問道:“什麽流言啊?”
李善長道:“臣不知。”
朱元璋微微一笑,緩緩走動起來,同時對著李善長問道:“那你呢?你聽到什麽流言呀?”
李善長道:“臣沒聽到。”
就在朱元璋聽著李善長的話,尋思著什麽時,迎面卻突然跑來一個人。
此人老態龍鍾,滿臉花白,在來到朱元璋的面前時,頓時拱手跪拜道:“臣向皇上請罪!”
見此,朱元璋連忙將他給扶住:“宋濂,你有什麽罪呀?”
宋濂道:“臣身為太子太師,兼管東宮師傅,聽說皇兒們頑皮,惹皇上雷霆大怒,臣有失職之罪呀!”
聽到這話,一旁站在朱元璋身邊的朱標,卻連忙站出來說道:“宋師,八弟九弟他們不歸您管。”
見朱標為他說話,朱元璋立馬說道:“聽到了,太子為你開脫那。”
聽到這話的宋濂,見朱元璋用‘開脫’一詞,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
而朱元璋則又說道:“額,你確實不錯,皇子們都有各自的師傅嘛,今日之事,與你無關。”
見此,宋濂忙說道:“謝皇上!”
就在這時,一旁的李善長連忙對朱標使眼色,而朱標也心領神會的說道:“父皇,大臣們都在等著呢。”
可朱元璋卻說道:“急什麽,沒聽李先生說嘛?現在奉天殿呀,已然有一大堆的流言了。”
李善長見朱元璋在宋濂的面前說起這事,急忙解釋道:“皇上,臣沒有說一大堆,臣只是說也許。”
聽到這話,朱元璋也不在意,說道:“嗯,對對對,你用詞謹慎,那是一貫的。”
說完,便對著朱標說道:“傳旨奉天殿,朝會往後拖一個時辰。”
“咱有事要跟宋先生聊。”
見朱標還想說什麽,朱元璋卻道:“既然流言已經起來了,就讓這些流言來的更熱鬧一些吧。”
“去。”
眼看著自己無法改變朱元璋的心思,朱標也不再廢話,忙說道:“兒臣領旨。”
而朱元璋則拉著宋濂說道:“宋先生,來來來。”
說著,朱元璋便將宋濂拉到了一旁。
開始談起關於管教皇兒的事情。
想要宋濂兼管東宮太師,統領整個皇子們的教導事務。
可面對朱元璋的話,宋濂卻為難的說道:“陛下,老臣年紀老邁,精力已大不如前,而皇子們卻一個個生龍活虎,精力旺盛。老臣有心為陛下分憂,可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聽著宋濂的話,朱元璋繼續說道:“宋先生啊,你這就謙虛了,你看咱的標兒,不是就被你教導的很好嗎?”
可宋濂卻說道:“這皇子與皇子之間的秉性是不同的,太子性情溫和,也不需要微臣多加教導,可其他幾位皇子卻不同了,他們生性好玩,性情活脫,老朽如今這副殘軀,實在是有心無力,有心無力啊。”
見宋濂堅持如此說,朱元璋也是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道:“那這樣,宋先生給咱推薦一位先生吧,咱這些皇子們,自從他們母后去了定陽掃墓,可算是撒了歡兒。”
聽著朱元璋的詢問。
宋濂仔細的琢磨了一下,然後左右看看眾人,說道:“老臣這心中確實有一位最合適的人選,有他在,老臣敢說,月余的工夫,皇子們就必定會老老實實的學習。”
朱元璋道:“哦?快說,何人?”
“大將軍!”
聽到這話的朱元璋,剛剛還激動的表情瞬間消失。
而一旁的宋濂,卻像是壓根不知道這些一般,繼續說道:“陛下,皇子們身份高貴,若是尋常人教導,必然畏首畏尾,若能有大將軍教導,以大將軍之才和身份,定然可以使皇子們信服。”
聽著宋濂的話,朱元璋卻緩緩說道:“大將軍是什麽人,怎麽能來教導皇子,不行,再說。”
.............
就在朱元璋和宋濂商議著有關於教導皇子的事宜上。
齊衡則與馬秀英一同來到了定陽,掃墓。
閑暇時。
馬秀英緩緩坐在了丫鬟奉來的椅子上,對著面前的齊衡問道:“軍濤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到了成家的時候了,怎麽還是這副輕佻沒個正經的樣子?”
聽著馬秀英的話,齊衡卻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婚娶之事,要看姻緣的,沒辦法,到現在都還沒見著一個看對眼的。”
齊衡的話,讓馬秀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這事我都說多少遍了,也勸不了你,乾脆我也不勸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得說說你了。”
“你既然不願婚娶,為何要去招惹人家那些黃花大閨女呢?好好的姑娘,被你這麽一調戲,都傾心於你,可你卻絲毫不給人家一個交代。”
聽著馬秀英的教訓,齊衡也是一臉的無奈。
而一旁,站在馬秀英身後的玉兒,瞧著英武不凡的大將軍齊衡如今在馬秀英的面前頓時像個孩子一般被教育,也是不由的好笑。
“唉,我就知道跟您來這一趟沒什麽好事。”
聽著齊衡的話,馬秀英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對著齊衡說道:“對了,好久沒吃過你做的燒烤了,趁這次出來時間多,我可要多吃一點。”
地上坐在石頭上的齊衡,立馬起身說道:“得嘞!”
皇宮大殿上。
因為有關於授封流言的事情,朱元璋在大殿之上將眾人好一頓的臭罵。
但好在是將授封大典的時間給順利的後移了。
朝會結束後。
眾臣退散。
晚間,當李善長緩緩返回府邸時,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名下人立馬對著李善長說道:“大人,湯帥前來拜見。”
聽到這話的李善長,左右一看,疑惑道:“人呢?”
下人回道:“在客廳等待半個時辰了。”
聞言,李善長急忙說道:“快,閉門謝客。”
“是。”
李善長的宅院後。
李善長瞧著走廊拐角處的湯和,笑著拱手說道:“湯帥來了。”
湯和則笑著說道:“李先生,好大的宅院啊。”
李善長笑道:“這棟宅子是上位賞撥的,後來我加蓋了東西兩院,說起來,這事還得多謝湯帥啊。”
湯和道:“謝我什麽?”
李善長道:“湯帥忘了,不是你派了五百兵勇給我蓋院牆,開水渠嘛?你可是幫了大忙啊,要不,我這院子根本就起不來啊。”
聽著李善長的話,湯和卻淡淡說道:“這事上位知道了。”
李善長一愣,正要說什麽,湯和則繼續說道:“上位對我是大為惱火呀、”
見此,李善長忙說道:“湯帥,這不乾你事啊,我跟上位請罪去。”
可湯和卻一擺手道:“別別別,這事已經過去了,你千萬別說,一個字也別提。”
“我猜啊,你要一提這事啊,上位反而會裝糊塗,反過來問你:哦?湯和派兵給你打工了,派了多少兵啊,咱怎麽不知道。”
聽著湯和的話,李善長回道:“不錯,這是他呀。”
而湯和則繼續說道:“這還不算,他恐怕還會說,怎麽,難道咱給你的宅子不夠住嘛?幹嘛還要加蓋呢?乾脆把乾清宮送給你得了。”
李善長緩緩說道:“湯帥說的是啊。善長,有失妥當啊。”
聽著李善長自省,湯和卻說道:“李先生,我來這裡是想跟你通個氣,萬一我有什麽閃失,拜托你替我周旋一下。”
李善長一驚:“湯帥,你說什麽呢?”
“你是開國元勳,大明第一帥,又跟上位是結義兄弟,你會有什麽閃失呢?”
“難道上位要加罪於你?”
聽著李善長的詢問,湯和卻緩緩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啊。”
“李先生啊,我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上位對我越來越冷淡。以前我要見他,抬腿就進去了,可現在得先讓人通報,再等候召見。”
“今兒奉天殿,上位那幾句逼人的話,實際上是衝我來的,下朝之後我想面見上位,可二虎傳他口諭說,有什麽事情遞個折子吧。”
“你聽聽。”
面對湯和的講述,李善長不由的詢問道:“湯帥,你跟上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怎會突然如此?”
可湯和卻無奈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名府中下人突然跑到了李善長的身邊:“老爺。”
可話還沒說出口,李善長便道:“說過了,不見客。”
可下人卻道:“是,是胡惟庸。”
聽到這話,李善長想了想後,說道:“讓他在書房裡候著。”
“是。”
而隨著下人離開,湯和則繼續說道:“李先生,我悶了幾天的話,今天終於說出來了,這心裡呀,痛快多了,我就告辭了。”
說完,便起身要走。
而李善長也隨之起身,對著湯和說道:“湯帥,上位的脾氣是多疑呀,而湯帥一直是光明磊落,威震三軍,你絕不會有事的。”
聽著李善長的安慰,湯和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我嘛,還不至於叫朱重八給嚇死。”
可李善長則繼續說道:“善長有句話,若說錯了,湯帥別在意啊。”
湯和道:“沒事,你說。”
李善長道:“湯帥是我最敬重的人,如果湯帥有難,善長必然與你榮辱與共。”
聞言,湯和立馬拱手道:“多謝先生。”
書房內。
隨著送湯和離開後, 李善長便第一時間來到了書房中。
剛一進門,瞧著胡惟庸的背影,李善長便問道:“惟庸啊,什麽事啊。”
胡惟庸則恭敬的攙扶李善長坐下,然後說道:“李公,聽東宮師傅說,皇上後天就要北巡了,太子及六歲以上皇子全部隨駕。”
聞言,李善長一愣。
“原本定於下月初北巡的,為何突然提前呢?”
胡惟庸道:“屬下不知道。”
見此,李善長便說道:“也好,我正有些話要跟上位聊聊,北巡途中朝夕相處,說話就方便多了。”
聽到這話,胡惟庸想了想還是說道:“屬下來之前聽說,侍從大臣是劉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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