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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洛蘭之主》第118章 時間的力量
見到血之巨人盯上了自己,夏伊澤反倒有些興奮,更加賣力地朝他發動攻擊。
 高大的身軀與敏捷的身手,兩個看似不相匹配的屬性融合在一起,造就了無比強大的血之巨人,也讓夏伊澤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挑戰。
 對方的每一拳都能將他砸得粉碎,有幾次甚至都是擦著他的衣服而過,其上的黑暗力量更是能夠被清晰地感知到。
 “左邊…右邊…”
 夏伊澤默念著每一步的動作,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更放松些,不至於出現破綻。
 躲閃之余,他還會用摘星痛擊對方看起來比較脆弱的地方,比如頭部,比如脖頸,盡管這些攻擊並不怎麽奏效,但終於是打出了血之巨人的火氣——它的獸性開始被激發。
 事實上,若是瑪爾扎哈能夠完全操控血之巨人的身體,夏伊澤根本躲不開那麽多的攻擊,每一次的閃躲刹那,瑪爾扎哈都有可能預知出其下一步的動作,從而進行預判。
 “就是現在!”
 一旁的卡薩丁目光一冷,抓住血之巨人放松警惕的瞬間,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然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對方背後,並在著陸時在落點附近製造出大片的虛空能量。
 夏伊澤通過靈識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卡薩丁的動作——又一個他極其熟悉的招式——虛空行走!
 虛空行走是遊戲中卡薩丁的終極技能,類似於他的奧術躍遷,都具有短距離內的傳送功能,且還會在落地是對周圍敵人造成傷害,連續釋放更是會不斷疊加傷害,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技能,
 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卡薩丁的終極技能,這點夏伊澤倒是有些意外,並且這也是他除去自己的精準彈幕外見到的第一個英雄的大招。
 之前遇到的希維爾卡茲克,包括一直並肩作戰的卡莎與阿克尚,似乎都沒有使用過終極技能。
 或許是他們還沒有成長到那一步。夏伊澤這樣想著,畢竟他自己也只有在明鏡止水狀態下才能用出精準彈幕,其他人在這個時間段還沒“學會”大招也是正常的。
 也或許,這裡跟遊戲中的出入更大,英雄們的技能會有一定的變化也說不定。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夏伊澤更願意相信下面的解釋,在初步了解了時間的力量以及“看到”自己的命運後,他對於這方面有了更加獨到的理解,知道因為自己的到來,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吼!”
 原本還不斷對夏伊澤出手的血之巨人突然痛叫出聲,身子慢了半拍地朝後轉去。
 只可惜,通過虛空行走加上冥界之刃打了一套小連招的卡薩丁已經全身而退,全然不給對方反打的機會。
 “嗯?”
 夏伊澤的腦中突然閃過什麽,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發現了對方的奇怪之處……或許也能稱之為弱點。
 “還得繼續觀察一下。”
 夏伊澤眯了眯眼,有條不紊地繼續進行著自己的使命。
 在一次次的嘗試後,他已經發現了最有效的攻擊手段——攻擊血之巨人的眼睛!(這裡的發現不是指上面的發現)
 血之巨人經過強化的身體比之先前更加堅硬,幾乎摧毀不了,但夏伊澤發現每當他攻擊對方的眼睛時,它都會下意識擋一下,或許這就是它的軟肋所在。
 於是,再次抬起摘星的夏伊澤將攻擊目標全權轉換為了對方的雙眼。
 秘書射擊,粒子躍動,以及各種形式的至陰魔法,統統瞄準那雙奇異紫色眼睛而去,頗有不破雙眼終不還的意思。
 剛剛遭遇過偷襲的血之巨人顯得有些惱火,用手臂擋住了所有攻擊,然後甩動帶有拳套的手,將大量黑霧以劍氣的形式向夏伊澤劈來。
 按照常理,夏伊澤現在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以最快速度蹬地躍起,然後借助一旁凸起的巨石來一次二段跳,完美躲開黑霧的攻擊再瀟灑落地,再不濟也應該用奧術躍遷脫離戰場,以免被霧氣打到。
 然而這兩個解法夏伊澤都沒有選用,他居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
 在這一刻,夏伊澤的心神死死壓製住了一躍而起的本能,生生將自己的雙腳禁錮在了原地,然後匯聚所有的靈識於對方擋掉攻擊的那隻手上。
 他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瑪爾扎哈,沒人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也正是一時的迷糊,讓瑪爾扎哈對於血之巨人的掌控出現了十分短暫的紕漏。
 可以說在那一瞬間,血之巨人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本能來行動的。
 這也給了夏伊澤最完美的機會。
 在對方的眼睛暴露出來的一瞬間,夏伊澤的至陰力已經化作利劍刺了進去。
 沒錯,這一次他用的是純粹的至陰力,不是與魔法相容的至陰魔法。
 叢實用性上來說,至陰魔法確實比至陰力要高上不少,也不用擔心消耗的問題,只要魔法充裕,至陰魔法就用之不盡,而魔法夏伊澤可以通過月華補充。
 但單從威力上而言,至陰魔法其實是比不上至陰力的,至陰力出體更迅速,移動更快,爆發力也更強,用在眼下的場景可以說再適合不過了。
 “什麽?!”
 一直沉著冷靜運籌帷幄的瑪爾扎哈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想作出應對措施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沒想到,夏伊澤會在這時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繼卡莎——或許還有別的什麽不為人知的人之後,瑪爾扎哈的預言再一次失效了。
 這一次的失效出現在一個並不被他看好的人身上,盡管他已經察覺到夏伊澤有些不凡,可他打心眼裡不把這個黃毛小子放在心上——連魔法都要依靠外物才能使用,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真正被瑪爾扎哈認可的。
 可偏偏就是怎樣一個人,在這位先知最擅長的領域讓其狠狠地吃了一次癟。
 至陰力化作的利劍深深扎進血之巨人的右眼,紫色的旋渦像是水面一樣蕩起波紋,散開一圈圈漣漪,但並沒有類似血液什麽的東西流出,看起來傷勢並不嚴重。
 然而血之巨人卻爆發出了遠超之前的慘叫——這一次它是真的吃痛了,以至於動作都變得有些癲狂,不等那些黑霧打到夏伊澤,更多的黑色霧氣又籠罩了下去。
 雖然攻擊見效,但夏伊澤此刻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按照正常發展,就在下一瞬間,他就會被黑霧擊中身體,產生無法估量的傷害。
 然而事實真的會是這樣嗎?
 夏伊澤臉上的淡定已經將答案寫了出來,在卡莎與阿克尚焦急的臉色下,在卡薩丁連續的虛空行走企圖救援的急迫下,夏伊澤卻掛著淡淡的微笑。
 “時間。”
 在夏伊澤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他身體周圍極小的一片空間內的時間流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常人看不到的世界中,有道道時流自其身邊流轉,而那些本該打在身上的黑霧也在這一刻變慢了幾十倍,為夏伊澤爭取到了寶貴的刹那時間。
 依靠著這一刹那的空隙,奧術躍遷被成功發動,夏伊澤的身影在幾乎與黑霧碰撞的瞬間消失不見。
 時流消失,時間恢復,夏伊澤也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了正急速趕向他的卡莎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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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祖安的故事,狼人沃裡克!
 冷知識:狼人原名沃裡克·范達爾~
 沃裡克是一頭遊獵於祖安灰色小巷的怪獸,他的身體接受了痛苦的實驗並發生了變異,融合了精密複雜的儲液艙和藥泵,這些東西向他的血管中注入了煉金合成的憤怒激素。
 他破影而出,獵殺那些肆虐在城市最深處的罪犯,沃裡克會被鮮血吸引,血腥味讓他失去理智,沒有哪個沾血的人能夠逃過他的獵殺。
 有人可能會認為沃裡克只不過是一頭野獸,但是埋藏在他狂怒外表之下的是一個人類的頭腦——一個金盆洗手的幫派成員,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無論他逃到哪裡,始終都逃不出自己過去犯下的罪孽。
 曾經那段日子的記憶會偶爾會在沃裡克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最終全都不可避免地被徹底遺忘,取而代之的是他在辛吉德實驗台上的灼熱回憶,瘋狂的煉金術士的臉浮現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沃裡克的世界是一團痛苦的雲霧,他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落到辛吉德手裡的,所有痛苦開始以前的回憶都很模糊。
 那位科學家耐心地改造他,植入了藥泵和導管,向他的血管中注射煉金物質,尋求每一位煉金術士永遠的追求:本質的轉化。
 辛吉德想要揭露出實驗對象的真正本性——一個“好人”表面下隱藏著的致命野獸。
 藥泵向沃裡克血管中注入的煉金物質加強了他的自愈能力,這樣辛吉德才能逐步地、痛苦地重塑這個人,實驗過程中,沃裡克一隻手齊根斷掉,但辛吉德不僅接回了他的手,而且還給他安裝了更強大的氣動鋼爪增強體,讓沃裡克一步步地解放自己真實的潛力。
 沃裡克的後背上安裝了一個煉金儲液艙,與他的神經系統接續整合,只要他感到憤怒、憎恨,或者恐懼,儲液艙就會通過藥泵將液態的怒火推入他的血管,徹底喚醒他潛意識中的野獸。
 他被迫忍受著一切,忍受煉金術士的手術刀的每一下切割,辛吉德早已告知他的實驗對象,痛苦是必不可少的,這將是他最終變形的“強效催化劑”。
 雖然煉金物質強化了沃裡克的身體自愈能力,讓他足以經受大多數的物理創傷,但是他的精神卻在無盡的劇痛之下崩潰了。
 沃裡克很難想起過去的記憶,他只能看到鮮血。
 但他能夠記得一個小女孩的尖叫,尖叫的內容他無法理解,聽上去像是個名字。
 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他覺得這樣或許也好。
 痛苦很快就吞噬了其他所有想法,剩下的唯有鮮血。
 雖然石台上的手術讓他身心俱損,但是沃裡克的身體卻與導致突變的煉金物質產生了嚴重的排異反應,他眼中流出的不再是淚水而是毒液,他嗆咳出來的全是胸中燒灼的腐蝕性粘液團塊,落到實驗室地面上立刻就能燒出斑駁的孔洞。
 冰冷的鋼鐵將他束縛在實驗台上,他不間斷地忍受了數小時的劇痛折磨,掙扎、扭曲、最後終於徹底垮掉。
 實驗對象最後還是死了,辛吉德將屍體丟到了祖安地溝深處的亂葬崗中,然後開始設計構思下一次實驗。
 但是事實證明,死亡才是沃裡克發生轉變的真正催化劑,他躺在屍堆頂端的身體漸漸變涼,煉金物質開啟了最終的進程,他後背的儲液艙開始泵藥。
 他的身體不自然地扭曲起來,骨骼折斷重構,牙齒瘋長,跟腱撕裂後又泛著煉金微光愈合,壞死的血肉被新生的力量所替代,最後他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但曾經的沃裡克和他所經歷過的人生已經徹底消失。
 他被饑餓喚醒,一切感覺都帶來疼痛,只有一樣東西有意義。
 他需要鮮血。
 首先是一名地溝拾荒人的鮮血,他正在屍體堆裡挑挑揀揀;然後是一名光榮進化教團的女牧師,下來尋找她的一名教眾;再接下來是一名皮爾特沃夫的學工,走小道抄近路;還有一名躲避黑幫追捕的臉僵商人;還有一名微光酒販;還有一個煉金混混......
 野獸般的頭腦裡依稀殘存的記憶讓他對一個地方念念不忘,於是他在那個地方附近住了下來。
 在那裡,他繼續獵殺,來者不拒,只要牙縫裡還有滴落的鮮血,道德良心對他來說就只是一抹紅斑,體內的饑渴讓他完全顧不上考慮獵殺目標的身份。
 雖然他已經向野獸低頭,但是曾經的回憶卻開始襲來,他在咬斷一個乞丐的喉嚨之前,在他的瞳孔倒影中看到了一個長胡子的人,那個人看上去很憂鬱,有著某種熟悉的感覺:他的雙臂上帶著傷疤。
 也有一些時候,當他捕獵黑暗小巷中的落單幫派成員時,匕首的味道會讓他想起一把老刀上流淌的鮮血,鮮血從刀身淌到他的手上,然後他摸過的所有東西都會帶血。
 有的時候他會想起那個女孩。
 然後依然是鮮血。
 他意識到自己一直都沒能逃出自己的人生,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洗刷那些往事,他留下了太多傷痕,即使他記不起自己的過去,這座城市也不會淡忘。
 每當他看到祖安罪犯們的眼神——幫派老大、殺人犯、竊賊——他就看到了自己,他背後的儲液艙就會給他的身體注入憎恨,他的鐵爪就會撕開他的手指向外伸長。
 他開始獵殺。
 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戮已經不能滿足沃裡克,現在的他專門追獵那些已經雙手沾染鮮血的人,正如當初那個來到辛吉德門前的自己。
 他依然很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當初想要的結果,他已經忘掉了很多細節,但他記得的部分已經足夠了。
 他記得辛吉德說的沒錯——曾經那個好人只是一個謊言,災難已經揭露了謊言,展現出赤裸裸的真相。
 他是沃裡克,他是個殺手。
 而世上有那麽多的殺手,等待著他的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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