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悅衝司命擺了擺手,天色已經不早,她還滿懷激動地準備去把靈異視頻好好剪輯一下,然後上傳到自己的頻道上,“有事再聯絡啊!”
司命與她揮手作別,目送江悅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才慢慢悠悠地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抱著人手多肉走進了自己的客廳中。
拉開陽台的門,司命剛準備將花盆放在陽台上,卻突然發現原本放置花盆的地方,居然多出來了一枚松果。
“奇怪,我家也沒養松鼠啊。而且大城市裡怎麽會有野生的松鼠?”司命先是將花盆放在了一邊,然後將松果撿了起來,奇怪地打量著這枚突然出現的小東西。
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司命便將松果放在花盆旁,給人手多肉澆了點水。
【飽腹值-2】
【當前飽腹值:47/100(半飽狀態)】
咕……
肚子傳來了一陣鼓動的聲音,饑餓感讓司命感到極端難受。他打開了冰箱門,將裡面的兩個飯盒拿了出來,沒有經過料理或者烹飪,抓著飯盒裡面黑乎乎的僵硬肉塊就直接塞進了嘴裡!
“咯嘣、咯嘣——”
嗯,嘗起來挺有嚼勁的,感覺吃起來像是……大列巴?
僵硬的肉塊在司命的咀嚼下很快就變成了碎末,被咽進了肚子裡。司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從餐桌上拿來了一瓶老乾媽,整個倒在了這一大盒肉塊裡面。
“不加點醬,總覺得味道不夠啊。”
別說,這個僵硬的肉塊搭配上老乾媽,居然還別有一番風味。至少嚼起來不是那麽乾巴巴的,讓人食欲大開。
【飽腹值+14】
【當前飽腹值:61/100(半飽狀態)】
不多時,一整盒肉塊便已經被司命完全吞進了肚子裡面。肌膚上的縫隙們發出了低沉的吼叫,發泄著自己的不滿,要去司命繼續滿足它們的胃口。
“別鬧了,不然到時候什麽吃的都沒了。”司命舔了舔手指上殘余的老乾媽,將飯盒扔進了洗碗池中,“今天晚上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走到路上也撞見厲鬼,順帶買一點召喚敲門鬼的材料。”
冰箱裡的存貨確實不多,是時候該出去“狩獵”了。
換了身黑色的衣物,司命來到電視機旁的人手多肉前,撅了一根手指下來含在嘴裡抿著,走出了自己的公寓。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距離那個所謂的夜半敲門鬼的出現時間還很早,司命有足夠的時間在外面閑逛,看能不能遇到厲鬼。
他並不需要去專門尋找,在司命的嗅覺中,厲鬼是有自己獨特的香味的,只要讓他聞到了空氣中那股香甜的氣息,就代表這附近肯定有厲鬼存在!
不過司命現在居住的小區附近沒有什麽厲鬼的氣味,徑直走出小區,司命坐在了小區門口的公交車站前,準備搭乘一輛末班車前往上一次夜班超市出現的地方。
馬路上的車流量很少,只能時不時看見亮著車燈的轎車疾馳而過,根本沒打算在這裡駐足片刻。
等著末班車的時間,司命無聊地哼著小曲兒,嘴裡抿著人手多肉的肢節,翻看著靈異互助網站裡面的帖子。
他的鼻子動了動。
“嗯?這股味道……”司命仰起了下巴,整個人靠在車站座椅的靠背上,斜望著緩緩朝著車站駛來的一輛巴士。
這輛巴士,沒有車牌,沒有編號,灰色的車身貼著獵犬的圖案,
在昏暗的街道上像是一條匍匐等待的奪命獵犬。 虛眯著眼睛,司命看著這輛巴士朝著自己緩慢地駛來,駕駛室是一個中年人,目光呆滯,平視著前方。
路燈的輝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司機面容慘白,陰森可怖。
吱——
刺耳的刹車音,灰狗巴士在司命的面前停了下來。車門緩緩開啟,草莓芝士般香甜的氣息迫不及待地竄入了司命的鼻腔之中。
“送上門的甜點可還行。”司命將人手多肉的肢節幾口咬碎,咽進了肚子裡,舔了舔自己略顯乾澀的嘴唇。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起身,司命走到了巴士前,一腳踩在了階梯上,跳入了車廂之中。
“不好意思,”司命問道,“是直達車嗎?我想去市醫院附近,能到嗎?”
司機僵硬地回過頭來,機械式地點了點頭。
“能直達啊,那太好了。”司命從錢包裡拿出來了五塊錢,“對了,能找零嗎?我沒帶零錢,只有五塊錢整。”
司機沒有回復他。
司命敲了敲駕駛室的膠片玻璃,又一次問道:“朋友?能找個零嗎?出門在外不帶零錢的嗎?”
“……”司機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出門不帶零錢啊?”司命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不懂未雨綢繆,以後可是會出大事的。”
說完,他回頭看向了巴士的車廂中, 整個車廂內坐著很多人,但只有愛心座位上有一位年輕的女性看了他一眼。
其余的所有乘客,都目視前方,眼神之中充斥著冷漠和平淡。
或者說……不像活人的眼神。
“朋友,你有……”
司命話都還沒說完,那位女性便用雙臂抱住了自己,朝著座椅裡面挪了挪,厲聲打斷道:“沒有!別找我。”
沒有就沒有,那麽大脾氣幹什麽。
將五塊錢塞入了投幣箱中,司命無奈地攤了攤手,“行吧,五塊錢就五塊錢,畢竟趕時間,算便宜你了。”
“……”司機愣了一會兒,才呆滯地開口道,“都坐好了……準備開車了。”
找了個離那位女性不太遠的後排座位坐下,司命看著自己旁邊這位目光呆滯的乘客,詢問道:“朋友,你在這輛巴士上坐了多久了?”
乘客沒有回話。
“不是,朋友,聊聊天嘛!大晚上的多嚇人啊!這輛車上又沒什麽人說話,感覺像是鬧鬼了一樣。”
乘客依舊沒有回話。
“嘿!你這家夥,”司命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旁邊乘客的下巴,肆意揉弄著,“你不回答我是吧?你不回答我,我就繼續弄下去!”
乘客:“……”
他依舊沒有回話。
然後,司命從衣兜中掏出了另外一樣東西。
一支筆跡一指粗的黑色記號筆。
身旁的乘客終於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好像是在問……
你想要拿那支筆對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