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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洗劍錄》3、江湖罪人 (三)
  黃臉老者說道:“我可隻告訴你一個人。”他伸手過去,似乎要搭在方智禪師的肩頭,與之耳語,突然疾落,朝方智禪師的頸後的“風池穴”抓了下去。方智禪師早有預料,手往前伸,疾如閃電,點向他胸口的“檀中穴”,後發先至,黃臉老者的手還沒落下,方智禪師的右手已經堪堪觸到他的胸口,只是一觸之下,方智禪師覺得觸手柔軟,心念疾閃,趕忙縮了回來。

  隻這麽遲得一下的功夫,黃臉老者就已經抓住了他的“風池穴”,方智禪師覺得身子一麻,動彈不得,歎道:“女施主使得可是獨孤家的‘幽冥爪’?”黃臉老者笑了起來,只是聲音陡然變成了女聲,她就手抹去了臉上戴著的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下面清秀的面容,咯咯笑道:“若不是‘幽冥爪’,怎麽破得了你的護體神功?”不消說,這黃臉老者正是獨孤月所扮,她甘冒奇險一擊得手,既是製住了方智禪師,笑道:“大和尚是個好人,我算是佔了你的便宜。”原來獨孤月料定方智禪師一旦發覺自己是女子之身,必會收手,故而並不閃避,若是換作別人,卻又未必,又或者即便是想要撤招,也難能如方智禪師這般收放自如。

  這時候突然有一條人影一閃而至,轉眼到了獨孤月的面前,喝斥一聲,使了招“百花錯手”,無數條手臂朝獨孤月當頭抓了過來,來人甚是氣惱,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若被抓實,獨孤月必受重傷。獨孤月卻並不躲閃,只是提起方智禪師,迎上前去。來人見狀,吃了一驚,可不敢傷及這位羅漢堂的首座,趕忙撤招,只是來人既是使出全力,想要撤回,卻是難能,手掌在方智禪師的肩頭一劃而過,將他身上披的袈裟抓裂。來人想到,這下子算是把少林寺得罪了,不由得一呆,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獨孤月的手從方智禪師身下穿了出來,在她手臂上輕輕一抓,便即放開。

  獨孤月笑道:“嚴姐姐,攪場子的人可不是我。”出手之人正是中年婦人,她本名嚴柔,性情上本就是嚴厲居多,溫柔居少,又是一味偏袒兒子,眼見得鍾麒這場婚事被攪亂,氣惱不過,突然出手,待到手臂被獨孤月抓得一抓,想起獨孤行對待手下的種種傳聞,嚇得臉色有些發白,連運內力,發覺體內無礙,才略略放心,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光明教主已經喝道:“妖女,你果然在這裡。”說話間,幾條人影一起閃動,疾如閃電,跳將過來,將獨孤月圍在了當中,正是光明教主、玄澄道長和任無非幾個人。獨孤月冷冷地說道:“你們是想仗著人多,一起動手嗎?”她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通體黝黑,淬有劇毒,鞭身垂在地上。

  光明教主喝道:“我等鏟除妖孽,誰和你講什麽江湖道義。”他五指微屈,有如龍爪,往前一伸,地上那條軟鞭突然跳起,如被一隻無形之手抓住,繃得筆直。獨孤月覺得一股大力從鞭身傳來,心底駭然,知道若是遲得片刻,自己抵力不住,軟鞭非被他奪去不可,當即呵斥一聲,手腕抖動,軟鞭蕩起,化出一個個圓圈,朝光明教主的手臂套去。光明教主到底忌憚軟鞭上的劇毒,撤手回來,五指連彈,勁氣射出,將軟鞭擊得跳躍不止,難以近身。

  獨孤月收鞭回來,正要再發,斜刺裡一柄長劍刺到,劍身抖動,化作點點劍光如漫天星辰,又如江水連綿,寒光奪目,寒氣逼人,正是玄澄道長使出“如意劍法”中的一招“二十四澗水長流”,取義於武當山清泉急流、飛瀑直下的景致,

端的是劍招有盡、劍意不絕,層層疊疊,席卷而來。  獨孤月識得這招的厲害,笑道:“牛鼻子老道出手夠辣。”她卻不知,只因方才她說玄澄道長的“如意劍法”未必勝得過光明教主的“擒龍功”,這才激得玄澄道長一出手就使出了極厲害的一記殺招。獨孤月可不敢硬接,猛地一抖軟鞭,只聽得嗤嗤有聲,從鞭身上射出一簇細小的銀針,撞在玄澄道長的長劍上,發出一片細響。

  趁著這麽阻的一阻的間隙,獨孤月將軟鞭一甩而出,卷住院中的一棵大樹,一手握鞭,一手提著方智禪師,身子就蕩了起來,蕩到了空中。她的身子猶在空中,另一條人影猛地躥起,手中一把折扇伸縮不定,轉瞬之間連點她後心數處要穴。獨孤月也是變招得快,手一松,將軟鞭丟開,身子急墜而下,猶自反手,抓向來人的手腕,兩個人就在空中交換了一招,各自一震,落在地上。獨孤月罵道:“姓秦的,我獨孤家遲早滅了你的嵩山派。”原來那人正是秦無雙,他聽獨孤月如此說,想到獨孤家的毒辣手段,心中一凜,臉上如罩上一層寒冰,心想:今日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妖女走脫,否則後患無窮。

  獨孤月還想再走,任無非跳上前來,攔住去路,喝道:“我這一拳打你左肩,你可要小心。”他說著話,呼的一拳打了過來,招式雖是看著平淡無奇,卻是力道驚人。說起來這任無非出身貧寒,早早加入漕幫,原本想著出賣苦力,討個營生,卻不料偶與私鹽販子打鬥,展露天分,竟是天生練武的奇才,自此以後逢戰必鬥,初時尚是負多勝少,漸漸勝負相抵,到最後已是幾無對手,雖未拜過名師,硬生生靠著幾十年的打鬥,練成一身剛猛的外家功夫,做到了漕幫的幫主。他生性豪邁耿直,自覺以幾人圍攻獨孤月,頗為勝之不武,故而出拳之前,忍不住揚聲示警。

  獨孤月笑道:“任幫主好生客氣,我便讓你打一拳吧。”她挺身而立,竟是不避任無非的這一拳。任無非不由心中猶豫,眼見得她一個女流之輩,言笑晏晏,終是覺得以拳相毆,甚是不妥,拳到半當中,略略一停,卻聽到玄澄道長喊道:“小心。”任無非猛然醒悟,不及多想,腳尖用力,身子往後急退,也就虧他躲得及時,堪堪躲過了獨孤月的一記“幽冥爪”,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獨孤月一豎大拇指,笑道:“任幫主拳法好,腿法也好。”任無非哈哈笑道:“差點上了你的當,下回可就沒這麽容易被你騙了。”他平生打鬥無數,於勝負倒確是看得平淡,當即向前一躍,又是一拳打了過來。獨孤月腳步急轉,避了開去。

  這時候光明教主、玄澄道長和秦無雙複又圍上來,光明教主喝道:“妖女,還不束手就擒。”他使了一招“批逆龍鱗”,雙手展開,分襲獨孤月的上下盤。獨孤月仗著身法詭異,堪堪躲過,迎面又遇到玄澄道長的長劍霍霍,不離周身上下。獨孤月眼見得被這幾個當世的高手圍住,想要脫身怕是萬難,不由得心頭焦急,提起方智禪師,繞定自己的身形猛地一掄。

  那幾個人既忌憚她的武功陰毒,更顧及傷及方智禪師,紛紛撤招。玄澄道長喝道:“好個妖女,真是歹毒!”獨孤月冷笑道:“你們自命正派,以多欺少,又是什麽好東西?”任無非笑道:“你說的正是,就由我與你單打獨鬥吧。”獨孤月知道,這幾個人當中任意一個上來,自己也不是對手,並不接他的話。

  再看方智禪師,被她提在手裡,卻是低眉合目,神情未見絲毫慌亂,此時睜開眼來,說道:“女施主,老衲有句話想說,你願意聽嗎?”獨孤月問道:“什麽話?”方智禪師說道:“老衲與令尊獨孤先生曾有一面之緣,想做個和事佬,化解這段恩怨。今日你想脫身,怕是不能,不如跟老衲回少林寺,住上十年,每日聽掌門方丈誦經禮佛,化解你心中的戾氣。老衲擔保,你只要進了少林寺,便無人敢傷你分毫。你看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俱都面色一變,光明教主喝道:“這群獨孤余孽假辦婚事,暗中聚集,不就是為了圖謀再起,以我等為敵,哪裡會回心轉意?”他越說越怒,抬起手來,憑空一抓,將大廳裡掛著的鬥大一個囍字扯爛,喝道:“今日莫說是這妖女,每個獨孤余黨都休想脫身。”聽了這話,在場的賓客個個忿然作色。

  獨孤月正在冷笑不止,見狀怒道:“今日同歸於盡就是,誰還怕你!”她心中惱怒,抓住方智禪師的那隻手使出“幽冥爪”的功夫,一股陰毒的內力直透穴道。方智禪師雖是內力深厚,畢竟受製於人,臉上隱隱現出黑氣。在場諸人見到,無不駭然。

  就在這時,邊上有人大聲說道:“這位大師父對你並無惡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眾人循聲去看,說話的正是與獨孤月一道來的那個少年,場內的賓客本以為他們是一夥,聽起來這少年對獨孤月頗為不滿。

  獨孤月本就想著要將光明教主諸人引開,好讓少年趁機脫身,見他貿然挺身而出,不由得神情大變,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麽!”方智禪師看了少年一眼,神情有些異樣,說道:“這位小施主面色潮紅,雙唇泛白,必是足陽明胃經和足太陰脾經受損,應該是得了十幾年的癱症,如今卻能行走,想必也是學過獨孤家的武功。”少年搖頭說道:“不是我要學,是我小姨逼我學的。”方智禪師歎道:“獨孤家的武功雖然厲害,可是於習練之人多有不利,你修為尚淺,若能盡早放棄,還不算晚。你若願意,不妨也跟我回少林寺,我會央求掌門師兄同意,傳你一些內功心法,或有助益。”

  光明教主得著董迪回報,一直以為獨孤月帶走的少年患有癱症,到這時恍然大悟,喝道:“原來這裡還有一個獨孤家的後人。”他將手一抬,就要使出“擒龍功”,將孟去病抓住,就在這時,一條人影猛撲了上來,雙臂展開,化作無數條手臂,朝他當頭罩下,要將他手臂擒住,更要將他的脖頸扳斷。這個人口裡猶自大喊道:“你不讓我娶娘子,我……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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