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牌,砸到了。”巫幽說道。
“我也是。”白月說道,“被廣告牌砸中,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了。”
“我是玩遊戲,打了好幾個號的團本,本來困得不行打算休息了,結果我一哥們突然解情緣了,還突然發喇叭罵了起來,朋友出事,我總不能不管吧,於是……”
“於是你就來了場真人PK,最後慘敗?”米璃問。
“怎麽可能。”如歡說道,“我就去找我哥們問了情況,結果,你知道吧,我哥們那情緣,就是個玩變聲器的騙子,我哥們也不是特別有錢,就想讓騙子把花掉的錢還給他。”
“可怕……”白月說道。
“結果那騙子直接失聯了,我那哥們氣的……但也沒辦法,然後另一哥們就喊我們一起戰場,打了幾場戰場後,幫會裡有人打團本出了好東西,我那哥們就提議去打本,我都三天沒好好睡覺了,但是,他們都不會指揮……”
“所以你又去了?”米璃問。
“我能不去嗎,結果打著打著,我就到這來了。”如歡說道,“本都沒下完。”
“你這也太肝了。”白月說道。
“皮囊之下,全都是肝。”如歡說道。
“米璃你是怎麽來的?”白月問。
“我就不值一提了。”米璃說道,“我幫我爺爺摘西瓜,結果看到一條蛇,我嚇得抱著西瓜就跑,結果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滾到塘裡了。”
“哈哈哈,真慘。”如歡乾笑了幾聲,抱住了雙膝,“慘了啊,不知道那邊的我什麽情況,是直接失蹤了,還是成植物人了,我爸媽肯定很急。”
“一億積分,就可以回去了。”巫幽說道。
“一億積分啊……”如歡輕輕歎了口氣。
“太難了。”米璃苦惱道。
“就算攢夠了積分,回去也是胡子花白的老頭了吧。”如歡說道,“家人都不在了,也沒人認得我,我就是世界上突然多出來的人,沒有家人,沒有戶口,沒人承認……”
“不會的,你還能在這裡,說明另一個世界的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很有可能就是陷入昏迷,躺在醫院裡。”巫幽說道,“如果那個世界的你身體出了更嚴重的問題,或者被放棄了,那也就沒法留在這裡了。”
“如果昏迷了,躺在醫院裡,要花好多錢的吧。”如歡顫聲道。
“你整天玩遊戲,還擔心這個啊?”米璃問道。
“這裡的時間流逝和外界是不同的,我們在這裡過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也行另一個世界,才過了一星期、一個月,具體的我也沒法推算出來,但肯定是不一樣的。”巫幽說道。
如歡松了一口氣,羨慕道:“不知道啥時候能離開這裡,大佬,如果我有你這樣的本事就好了,一定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
巫幽安慰道:“不要擔心太多,盡自己所能就好。”
說話間,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白月探頭看了一眼,趕緊縮了回來:“米璃,是他們。”
“敵人?”
白月微微點了點頭。
“告辭,二位。”米璃拉著白月,從另一邊落荒而逃。
“大佬,我們能幫忙麽?”如歡問道。
“不能。”
“為什麽啊,剛才你不是出手了麽?”
“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東西,我以為是衝著我來的。”巫幽說道,“僅此而已。”
穆煌和方柒看見坐在地上的巫幽和如歡,
轉身匆匆離開。 “大佬,他們好像很怕你。”如歡說道,“昨天你殺了他們麽?”
“大概吧,不記得了。”巫幽說道。
“大佬,來這之前,你是做什麽的?”如歡好奇道,“這戰鬥力也太強了吧。”
“一個沒什麽特別的,連掉落的廣告牌都躲不開的大學生而已。”巫幽說道。
“真的假的,我不信。”
巫幽彎起了嘴角:“不信,也得信。”
穆煌走出一段距離後,方柒拉住了他。
“你走這麽快幹啥。”
“剛才那個人,是個魔鬼。”穆煌說道,“昨天,你沒進第三輪吧?”
方柒搖了搖頭。
“那家夥,已一己之力,滅了所有隊伍。”穆煌說道,“我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這……怎麽可能。”方柒說道,“但現在,現在只是第二輪。”
“換條路走吧。”穆煌正說著,前方走來了另一隊人。
是肖雪——和她的隊友,莫墨。
“你倆,看到巫幽了麽?”肖雪問。
“幹啥?”穆煌問。
肖雪抬了抬下巴,說道:“他是我這一輪的敵人。”
方柒往後方指了指。
肖雪和莫墨快步越過了穆煌和方柒,朝著巫幽所在的方向走去。
方柒好奇地轉頭望著她們。
“走,去看看。”穆煌說道。
於是,兩人遠遠跟在她們身後。
只見這倆還未來得及出招,便原地消失。穆煌和方柒趕緊跑過去, 發現巫幽和如歡也已經不見了。
“這就完事了?”方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開掛了吧?”
“還好咱們對手不是這個怪物。”穆煌說道。
隊伍兩支兩支在減少,等到只剩下最後八支時,戰圈開始縮小。
“對面的,居然還活著。”
這恐怕是尚存的隊伍的諸位的心聲。
“等下如果遇到對面的,你隨便說點什麽吧。”米璃說道。
“好。”
於是,有了以下一幕。
“喂,對面的,今天早飯吃了沒,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投降吧,米璃加油……”
“你什麽情況啊,一直在那廢話,吵死了!”穆煌紅纓槍指向白月,一條火蛇旋繞著衝向白月。
“白月快躲開!”米璃正想過去幫忙,方柒不知何時繞到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白月隻好自己連滾帶爬躲開。
為什麽,其他人都能運用自己的能力,而他,卻什麽也不會……
白月想起米璃之前說的,內心的渴望。自己曾渴望什麽呢?記憶裡那些仿若虛幻的畫面嗎?
天空、浮雲、笑臉、溫暖……但來這之前,他不過是陷於黑暗、寒冷、無奈的孤獨的人罷了。
看起來是活著的人,卻總有一種被人世排除的感覺。無論身在何處,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為什麽要站在這裡呢?為什麽要戰鬥呢?為了回去麽?還是為了吃上一口飯,保證自己活著。
可是,活著又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