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也一樣。
阿布攥緊拳頭,忍住揍白月一頓的衝動,躲在角落裡。
白月說的話也讓黎菲鳶大吃了一驚。
原本她對白月的印象還算不賴,如果白月真對阿布有意,她也有心撮合,沒想到,白月也只是把阿布當做工具人?
“可是,你已經進了隊,你還跟著她。”黎菲鳶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問道,“反倒是沒和我說幾句話。”
“這是因為……因為……”白月撓了撓頭,說道,“你們是好朋友,我當然要跟她打好關系。”
黎菲鳶隻覺得像是吃水果時發現半條蟲子一樣惡心。
“所以,你會介意我繼續跟著她麽?”白月小心翼翼地問。
“你給我滾去死!”阿布忍無可忍,跳到白月面前,一腳把白月踹了出去,而後,拉起黎菲鳶的手就走。
等白月爬起來,這兩人已經走遠了。
“阿布,阿布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問問他對你的心意。”黎菲鳶說道,“對不起,我應該先告訴你的。”
阿布停下腳步,松開了手:“我沒有生你的氣,菲鳶,你很好,很優秀,而且,在這個地方,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我說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我真心相待的朋友。”
阿布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淚水,說道:“如果他喜歡的是你,哪怕我只是墊腳石,我依然會祝福你,因為你值得,可是,我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一邊跟著我,一邊說是為了你,他竟然還厚顏無恥地問你,能不能繼續跟著我,如果今天我沒路過這裡怎麽辦,如果我沒聽見這些怎麽辦,這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黎菲鳶微微彎起嘴角,她溫柔地把阿布擁入懷裡:“我和你也是一樣的心情,沒事,我這就把他踢出隊伍,以後,咱們的隊伍,只有咱們兩個人。”
白月倚著柱子,望著一輪藍月,不久前他還覺得藍色的月亮看起來也不錯,現在卻感覺這玩意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好不容易黎菲鳶約他出來,兩個人在月光下談談心,結果卻被阿布攪了局。
攪了局不說,還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更慘的是,他就這樣被踢出了隊伍。
到底是為什麽啊,他哪句話說得不對嗎?白月抱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想不出,索性就不想。反正線索還是得找,就算被踢出隊伍,只要站在能看見那兩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要是被問起,他就說,一切都是巧合。
可是黎菲鳶和阿布就像是看不見他一樣,任由他遠遠跟著。
如果說,之前阿布會忍不住多想,心裡暗喜卻故作滿不在乎,現在則是怎麽看白月怎麽厭惡,甚至恨不得他原地消失。
哪怕是嘴上不留德的鼠子也沒讓她如此厭惡。
白月卻以為這是默許,既然不趕走他,大概還有挽回的余地吧。也許是他說了什麽惹她們不高興了,興許她們氣消了,就不計較了。
只可惜,這麽多天過去,他可一點線索都沒找著。
難道黑漩渦與她們無關?那該去找誰呢?
對了,鼠子!
這家夥也很特別——特別讓人討厭,沒準也是個關鍵人物。
於是,白月找到了鼠子:“你這個兄弟,我決定認了。”
這話可把鼠子給氣笑了,之前他給白月面子,喊他一聲月哥,他不領情。現在倒好,被別人踢出隊伍,自己找了過了,
還這般裝腔作勢。 “我鼠子的兄弟,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嗎?”
“那要怎樣?”白月問。
鼠子用食指敲著桌子,思索一會,道:“你和那小奴隸待久了,身上一股奴隸的臭味,不過我看你挺喜歡的,要不以後你給我當奴隸吧。”
“你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奴隸。”白月不滿道,“大家都是人,幹嘛要分個三六九等。”
“哎喲,怎滴你還要跟我宣傳眾生平等啊?”鼠子不屑地說道,“你想要平等,是因為你低等,你低等,卻希望和高等人站在同一條線,如果你生來就是上等人,你根本不會說出這種屁話。”
“難道出生就能代表一切嗎?”
“怎麽不能?”鼠子站起身,繞著白月邊走邊說,“你大口吃肉的時候,你會覺得豬、牛、羊、雞鴨魚這些跟你平等嗎,憑什麽你就能吃它們,憑什麽它們就得被吃啊?”
“你說的這些,跟人能一樣麽?”
“這就是你說的出生!”鼠子說道,“你覺得吃掉它們沒問題,只是因為你生來就比它們高一等,人與人之間也一樣,有的人生來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有的人辛苦大半輩子,存下的積蓄也救不了家人的命,所以,奴隸就是奴隸,它們隻配去端茶送水,它們隻配匍匐在地任人踐踏!”
“豬牛羊這些,再怎麽樣也不會變成人。”白月說道,“但窮人未必永遠是窮人,就好比奴隸也不會永遠是奴隸一樣。”
鼠子聞言笑了:“那你倒是變一個給我看看。”
“可我本來就不算窮啊……”白月嘀咕道,據他所知,他的父母收入還算可以,雖然很早就離異了,經濟上倒是從來沒虧待過他。
“怎麽,你也只會說漂亮話?”鼠子嘲諷道。
“我以前很弱,總是待在家裡,不愛出門,不愛運動,吃一些不健康的食物,那時候,你可能一隻手就能把我打趴。”白月說道,“但現在,我打你,只要一隻手。”
說著,白月一隻手別在身後,用另一隻手把鼠子按在了桌子上:“只要願意付出,沒什麽不可能的。”
說完,白月放開了手。
鼠子呸了一口,罵了幾句髒話,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覺得受到了侮辱,他漲紅了臉,拎起椅子便朝著白月腦袋砸去。
白月抓住了椅子腿,一腳踹向鼠子的小腿,這一下讓鼠子直接半跪在地上。
“不要再去找阿布麻煩了。”白月說道,“她沒做錯什麽。”
“區區奴隸而已。”鼠子惡狠狠說道。
“是嗎,那就按照你說的,把人分等級吧。”白月說道,“我強,你弱,那你的等級就比我低,以後,我也喊你奴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