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杜扁這下可徹底懵了。
白月點了點頭,說道:“我做了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杜扁不解:“既然是夢,那你也別太在意了,夢都是假的。”
“可我總覺得是真的,我在夢裡看見的,就在某個時刻發生過。”白月說道,“但是現在還沒發生。”
“哈?”又發生過,又沒發生。那到底是發生了還是沒發生?
“我夢見一個人殺死了另一個人,這樣的場景,我很肯定我絕對見過,但是被殺死的那個人明明還活著。”白月的腦袋隱隱作痛,“我來這裡上學之前出了一場意外,被廣告牌砸中昏迷了好幾天,醒來之後,遇見了好幾個讓我覺得熟悉的人。”
“這其中包括我嗎?”杜扁問道。
白月搖了搖頭:“不包括。”
杜扁頓時泄了氣:“那巫幽呢?”
“嗯。”白月說道,“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熟悉,就好像我們曾經有一段時間天天在一起。”
“可他明明不認識你。”杜扁說道。
這正是讓白月費解的地方。
“而且,他的身份很複雜吧。”杜扁說道,“以前我從來不相信什麽魔法啊異能啊什麽的,但是那天你也看到了,來找巫幽的那個男人看了小雅學姐一眼,她就倒在了地上,也許他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咱們還是離他們遠點比較好。”
白月看了杜扁一眼,心裡五味雜陳。
他現在又何嘗是普通人呢?
但是杜扁說得對,他既然接受了葉殘的黑暗力量,那麽接下來的生活勢必不平靜,還是與普通人劃清界限比較好。
不僅僅是杜扁,還有黎菲鳶……
這麽一想,白月隻覺得自己更加頭疼了。
“對了,你說你遇見過好幾個讓你覺得熟悉的人,那除了巫幽,還有誰?”杜扁問道。
白月想起了米璃和安若。
他心裡一驚,如果說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巫幽也不是,那麽同樣讓他覺得熟悉的米璃和安若又是如何呢?
莫不是她們也有什麽異能?
杜扁見白月神色變了又變,問道:“喂,是我認識的人嗎?”
“什麽?”
“我說,除了巫幽之外,讓你覺得熟悉的人,是我認識的人嗎?”
白月搖頭道:“不是。”
“那是男的女的?”
“女的。”
“長得漂亮不?”
“問這個做什麽?”白月一頭黑線。
“隨口問問。”杜扁站起身,揉了揉腿,問道,“你蹲了半天,腳不麻麽?”
“還好。”白月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杜扁說清楚,“如果說,我也擁有什麽異能,我們是不是……劃清界限比較好?”
“啊?”杜扁愣了一下,道,“真的假的?”
“真的。”
剛才還說要與巫幽保持距離的杜扁忽然興致勃勃地望著白月:“什麽樣的異能,讓我看看。”
白月伸出一隻手,掌心上懸浮著一隻黑色的紙鶴。
杜扁卻誤解了他的意思,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來:“行了,快給我看看你的異能。”
“我已經展示給你看了,就在我的手上……”白月忽然回過神,難道杜扁看不見那隻紙鶴?
“在哪啊?”杜扁抓起白月的手,“狗兒子,你該不會騙你爸爸我吧?”
白月抽回手,退開了幾步,
扯出一個笑容:“你才狗兒子,我當然是騙你的,哪來什麽魔法異能,你想多了。” “好哇你個不孝子,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杜扁裝腔作勢地揮動著拳頭,卻是沒有一拳真正打在白月身上。
這麽一鬧,白月因為噩夢而產生的鬱悶感頓時散了一大半。與普通人劃清界限的想法也暫時被他拋在了腦後。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還算平靜,不知不覺中,暑假就這麽過去了。
新學期開始,學校裡重新熱鬧起來。各種社團開始招新,而長跑協會則成為了歷史。
白月在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再一次逮到了巫幽。
關於那個夢,他依然在意。
無論如何,他都不認為巫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惡存在。哪怕他不喜歡星婉也好,覺得她麻煩也好,頂多避著她,不可能痛下毒手。
還有那首歌,夢裡夢外兩個版本,到底是在說明什麽?
可是他剛走到巫幽附近,還沒來得及開口,巫幽便像躲瘟神一樣逃開了。
白月隻好追了上去。
學校裡人多,如果巫幽不控制一下跑步的速度,那肯定會因為速度太快而成為一大話題。但是他有所保留的話,卻怎麽也甩不開白月。
饒是巫幽脾氣再好,此時也有把白月拎起來揍一頓的衝動。
他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你究竟想怎樣?”
他並不覺得白月和背叛者有什麽關系,但極其懷疑這人是星婉派來的說客。
“煙花下的貓和她……”白月問道,“她是誰?”
“不是星婉!”巫幽說道,“你別去她那裡胡說八道。”
“我沒有問你她是不是星婉,但你一來就這樣說,反倒是很可疑。”白月說道。
“這又與你何乾?”巫幽不耐煩地問,“你是她的什麽人?”
當然是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白月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件事格外在意,他向來不是一個喜歡對別人的感情指手畫腳的人,可對於這件事,他總覺得不能放著不管:“我還以為你會先否認那首歌是你寫的。”
巫幽的臉頓時黑了。
看來他一急之下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未來是有無限種可能的,你就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去做選擇不好嗎?”白月說道,“你怎麽知道違背自己的想法,就一定能走上正確的路呢?”
“你能不能別再這樣自以為是地多管閑事了!”
巫幽揮出一拳,見白月沒有躲閃的意思,這一拳在即將打到白月的臉時堪堪停下。
“我和星婉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和她不可能,那你給我她的聯系方式吧。”白月說道,“我和她只見過一面,也就是她讓我轉告你那些話的那次。”
“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你喜歡她的話,你隨意,但不要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