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用一隻手過招,但不知這男人施了什麽幻術,路人竟然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只有白月、杜扁和小雅三人看得真切。
只是他們過招的速度太快,杜扁和小雅幾乎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你既然是長輩,這樣對晚輩說話可不好吧?”小雅說道。
雖然不太明白他們之間具體有什麽矛盾,但這個男人著實令人感覺不適。
“小姑娘,急著出頭可不是明智之舉。”男人朝著小雅看了一眼,小雅忽然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她捂著胸口,半天說不出話。
巫幽推開男人,閃身到小雅身邊,抓起她的手一探,咬牙切齒道:“你想威脅我。”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可不會濫殺無辜,而且,就憑她是威脅不了你的。”
巫幽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你這副無能為力的樣子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男人憐憫地望著巫幽,這位後輩身負本源靈力,本該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只是可惜呀……可惜,“你幫不了她,幫不了任何人,相反,誰靠近你,誰就會倒霉,你剛才急著逃跑,是為了不讓我看見他們對吧,你心裡把他們當做朋友嗎,那我就要對你的朋友下手,你又能如何?”
男人正說著,忽然目光一凜,他一側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拳頭。
這一拳不是巫幽給的,而是來自白月。
他之前一直在防備巫幽,卻沒怎麽注意後面的白月,差點讓白月得手。
這讓他很是不爽,他眯起眼,看白月的目光就像看一個將死之人,但不一會,他卻心情很好一般笑了起來:“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麻煩你別說話了,講話比驢叫還難聽,聽得我頭疼。”白月的脾氣向來不錯,難得對人說些重話,“我看你倒是一點家教也沒有。”
巫幽擋在了白月身前,冷眼望著這男人。
他很清楚這人的目的是什麽。
正如星家在北區各地有不少產業,巫家也有屬於自己的地盤。如今這群人背叛了五賢者,不代表他們的影響力就此消失。
相反,在這附近,他們早已經布下了收集器,只要他動用了本源靈力,收集器就會啟動,或多或少竊取走逸散的本源靈力,為他們所用。
這人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激怒他。
而且,他確確實實激怒他了。
只不過這種程度的憤怒還不足以使他失去理智。
令人對峙了一會,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抱歉啊巫幽,其他人被擋住了,我來支援你。”
“一群廢物,居然放進來了一個人。”男人不悅地皺了皺眉,倒是不再為難眼前的人,離開了這裡。
“巫幽你沒事吧?”年輕人跑了過來,“你沒受傷吧,你可別突然死了!”
巫幽指了指被杜扁扶著坐在地上的小雅:“她有事。”
年輕人抓起小雅的手,檢查了一番說道:“沒什麽問題,明天就好了。”
“唔,辛苦你了。”巫幽說道,“那我走了。”
白月伸出手,想拉住他,卻被巫幽毫不留情地推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杜扁則是目瞪口呆,他似乎目睹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腦補出一段豪門恩怨。
年輕人見白月還想跟巫幽說什麽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你啊,還是別摻和我們的事比較好。
” “你們的……什麽事?”白月問道。
年輕人笑眯眯地湊近了白月,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接近他有什麽目的?”
“沒有目的。”白月說道,“不對,我也沒接近他……”
不……好像也不對,接近是接近了的,目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沒有惡意的。
“是嗎?”年輕人伸出手,在白月的臉上摸了一下,而後他攤開手掌,只見他手掌上隱隱約約浮出幾處黑色,“你身上的東西很危險。”
白月退開一小步,擦了擦臉:“我身上的什麽東西?”
年輕人觀察著白月的神情,見對方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說道:“總之,不該你們管的事,以後請不要管,你們的好心用在你們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上就可以了,否則只會給人添亂。”
“你什麽意思啊?”杜扁可不樂意了。
就算沒能幫上忙,他們至少也是出於好意,怎麽到了這人嘴裡,倒像是他們是罪大惡極的一方。
“字面意思。”年輕人說完,似乎不想再多費口舌,便不再搭理他們,自顧自離開了。
杜扁背起小雅,問道:“怎麽辦?”
“先回學校吧。”白月說道,“小雅學姐的朋友, 你有認識的嗎?”
杜扁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白月無奈道。
“巫幽那小子倒是好,拍拍屁股走了。”杜扁歎了口氣,說道,“爛攤子全丟給咱們,話說,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總覺得不簡單。”
“確實。”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沒多久就回到了學校。
“要不先把她送醫務室?”杜扁糾結道,“還是送回宿舍啊,我們又進不去,也不知道她住在哪。”
“咦,小雅學姐?”
正當兩人發愁時,李雨雨忽然出現在二人面前:“她這是怎麽了?”
“同學,你認識她?”杜扁驚喜道,“你知道她住在哪嗎,她……喝多了,我們把她送回來。”
“知道,小雅學姐人很好,我們都很喜歡她,我經常去她宿舍找她玩呢!”李雨雨說道,“跟我來吧,宿管阿姨那邊我去說。”
杜扁連連點頭:“那可太好了,麻煩你了。”
總算是解決了一件事,杜扁松了一口氣。白月卻在想著那位年輕人的話。
難道他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晚上回到宿舍,洗漱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被那年輕人摸過的臉頰上隱隱顯出一些紋路,驚得趕緊去詢問宿舍裡的其他人。
然而,其他人卻表示什麽也看不見。
白月心裡駭然,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又想起之前,那個男人只是看了小雅一眼,小雅便不能動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一夜,白月輾轉反側了半宿,總算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