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那名道士動了,上前作揖道:“各位,貧道乃是涿光山靈樞觀清徽,不知道這裡面可是有什麽誤會?”
聽到這句話,奕劍門的人愣住了。
旋即,吳明哈哈大笑道:“你們真是冥頑不靈,竟然還想冒充清徽道長!”
“你們怕是不知道,那清徽道長如今已經是瓊宇劍派的太上長老!而我奕劍門的門主孫不二就是出自瓊宇劍派!”
“我等都是瓊宇劍派的外圍弟子,怎麽可能認不得自家的太上長老!”
張鳴不由面色古怪起來,這奕劍門是瓊宇劍派立在凡俗裡的代言人?
四周的弟子也跟著笑起來。
可是,那名站在吳明身邊的弟子,越看越覺得不對,從懷裡掏出一副畫卷。
“師兄,你要不再看看?”
這是近幾日從瓊宇山上快馬加鞭,送到南陵城的新任太上長老的畫像。
吳明隨手接過畫像,笑道:“看什麽看,我吳某人的眼睛還能認錯?”
他展開一看,驀然怔住。
“這是……”
吳明抬眼看看張鳴,又揉揉眼睛,看向畫卷,“好像……確實有點像。”
旁邊的弟子提醒道:“師兄,眉眼都一樣,就是沒有眼前的道長好看。”
他們原本沒有認出來,一是因為現在天色微亮,還比較幽暗,二是因為畫像確實沒能畫出清徽道長的精髓。
可是現在對比來看……
吳明的表情一點點凝固在臉上。
冷汗禁不住的往上冒。
撲通!
他直接跪倒在地,大喊道:“弟子該死,奕劍門吳明參見太上長老!”
其他八名弟子嚇得手裡長劍一顫,趕緊跪倒在地:“參見太上長老!”
眾人全部愣住了。
老張頭和李二狗對視一眼,同時說道:“你要麽扇我一下,是不是做夢?”
郭香和尹雪睜大了眼睛,自己城主府的身份不管用,還要靠清徽道長?
只是,這瓊宇劍派是晉國赫赫有名的三宗十七派之一,以飛劍之術聞名,清徽道長怎麽就成了對方的太上長老?
清泉來得晚,看得一愣一愣,問道:“師兄,你不止拿下了一晴?”
他有點懷疑,瓊宇劍派的長老和掌門都是女子,所以沉淪在師兄的美色裡。
清泉牙裡發酸,要麽我去合歡宗試試?說不定也能混個太上長老。
張鳴瞪他一眼,向跪了一圈的奕劍門弟子說道:“諸位弟子請起,既然兩邊的誤會解除,貧道也就放心了。”
“啪!”
吳明乾淨利落的給自己一巴掌,跪著說道:“都是弟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各位,懇請太上長老責罰!”
其他弟子也跪著不敢動。
“請太上長老責罰!”
張鳴無奈,看來自己好好說話不管用,不由端起了威嚴,哼道:“既然要罰,那就罰你們受一輪戒鞭吧!”
說著,他向前揮手,極道真元化為一條金色長鞭,向眾人抽去。
啪。
鞭影如金龍擺尾,落在眾人的胸口。他們痛哼一聲,倒飛出去。
吳明才要爬起來,忽然覺得不對,那金色的鞭影竟然隨著抽打,鑽入自己的體內,刹那間將自己的真元震碎。
下一秒,新的真元從經絡中生出,竟然變得純淨明澈了許多。
“這……”
“長老的鞭有淨化真元的作用!”
一位位弟子瞬間明悟,
這哪裡是懲罰,分明是太上長老賞賜機緣啊! 良苦用心,我等竟然痛呼?
他們又羞愧又激動的拜倒,喊道:“弟子知罪,請長老鞭笞我吧!”
張鳴有點懵,怎還迷上受虐了呢?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元還有這種妙用,畢竟沒有抽過人試驗過。
其他人也看得面色古怪。
唯有白瑤露出食髓知味的表情,她可是清楚,被清徽師伯抽是真爽啊!
這時候,吳明意猶未盡的請求道:“清徽長老,還……還有嗎?”
張鳴掃視一眼欲求不滿的九位弟子,有些不悅,這種毛病豈能慣著!
你們喜歡被抽,自己抽去,貧道可沒有喜歡抽人的癖好。
張鳴冷哼:“起來吧!”
弟子們有些遺憾的站起身,躬身喊道:“多謝太上長老恩賜!”
得了,還把懲罰當恩賜了。張鳴懶得理睬他們,向吳明招招手。
“你們為什麽要圍剿我們?”
吳明急忙小跑過來,解釋道:“清徽長老,我們確實是接到城主令,讓我們聽從小寒山寺慧頑禪師的安排。”
張鳴眉頭一皺:“小寒山寺?”
吳明點頭道:“不錯,就是小寒山寺,慧頑禪師現在就在山峰上。”
他心想著,既然這群商隊不是山匪假扮,看來得向慧頑禪師解釋一下。
可是,張鳴卻瞬間望向峰頂。
那裡正有兩人立在山崖峭壁上,仿佛察覺到下方的目光,投望過去。
“慧頑,你這群奕劍門的人成不了氣候,如今看樣子還叛變了。”
安嵐嘴角扯出微笑,捏著手指道,“還不如昨夜讓我一起殺了!”
慧頑負手說道:“探路的狗罷了,不去看看,怎麽知道有沒有雄獅。”
他的眼裡放出精光,如今天際盡頭雲開日出,綻放出道道霞光。
都露頭了就好,正好一起拍死!
不過,安嵐明顯比他更著急,縱身一躍向山下飛去,說道:“本使可沒你這麽墨跡,早點殺光了回去喝茶!”
一線峽前,山道上。
吳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壓低了聲音問道:“清徽長老,那郭小姐……難道真的是城主大人家的千金?”
張鳴遙望峰頂,沒有回他。
郭香卻聽到他的聲音,冷哼道:“不然呢?你就是我爹的女婿!?”
吳明冷汗直冒,想起前面自己的胡言亂語,真是嘴欠得直想抽自己。
他連忙單膝跪地,厚著臉皮請罪道:“屬下該死,請小姐責罰!”
大型翻車兼社死現場。
郭香還沒有回他,就見一道黑影從峭壁上方,宛如獵豹一樣徑直奔來。
“小姐,小心!”
尹雪立即拔刀在手。
吳明也握緊了劍,說道:“清徽長老,他不是慧頑禪師,來者不善!”
那人很快到了近前,露出一身黑袍,樣貌俊美,有一雙金色的眼眸。
“呵呵,你就是靈樞觀的道士?”
他的語氣裡帶著戲謔,金色瞳孔一下子鎖定在佇立的張鳴身上。
事實上,從他下山的那刻起,張鳴就一直在望他。可是,竟然不是和尚。
張鳴皺起眉頭,說道:“貧道正是靈樞觀清徽,請問施主是哪位?”
如果對方不是吳明口中的慧頑禪師,那麽真正的慧頑在哪裡,在做什麽?
張鳴隱隱有些不安。
俊美男子抱臂笑道:“呵呵,死人可沒資格知道本使的名字!”
他伸手一揮,從指尖射出一條冰寒的絲線,直奔張鳴面門。
不愧是魔宗,三言兩語之間,就直接動手,而且出手狠辣,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