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心存忌憚,一個塑命境巔峰的強者,怎麽可能是靈樞觀的弟子。
他不相信。
今日這一切一定是個局!
有人在假借靈樞觀的名義布局,引自己和小寒山寺進入,其用心之深難以揣度,不過可以預見,這一局極其凶險!
圍觀眾人也是驚異不已。
他們在此前就已經知道,這位身姿優雅、落落大方,偏又對各項事物十分好奇的美麗女子,是清泉道長的徒弟。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嬌柔女子,竟然如此厲害。
“不愧是靈樞觀的弟子!”
“一定是清徽道長調教有方,哎,我也想拜入靈樞觀,你們說有戲嗎?”
“清徽道長真是神仙中人啊!”
“……”
清泉聽得有點懵,這好像是自己的徒弟吧,怎麽都在誇清徽道長教導有方??
他感覺身為人師的威嚴受到了侵犯,當即不開心的舉起紫金紅葫蘆,喝道:“識色使安嵐,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花花在不遠處抬起頭,說誰呢?
清泉將嘲諷技能拉滿,喊道:“安嵐,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安嵐正是不爽的時候,聽見他的挑釁,當即大怒:“恩?你在找死!”
他的身上騰起恢弘磅礴的城池虛影,哼道:“你盡管叫,看本使敢不敢!”
他就不信了,一個一瑤他對付不了,難道還打不死這個醜道士。
可是,就在他應聲的瞬間,一股吞天噬地的吸引力憑空出現,陡然吸走了他身上的城池虛影,然後拉扯他自己!
紫金紅葫蘆的嘴口處,散發出道道紅光,將安嵐的身影整個包裹。
“啊!該死,這是什麽寶物!”
可惜,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慘呼一聲,被吸進了紫金紅葫蘆裡。
“哼,叫,叫破喉嚨也沒用!”
清泉不忿的將葫蘆嘴塞上,掂量兩下,心滿意足的掛回腰間。
嘿,還是這寶貝好用!
老張頭和李二狗等人震驚了:“這這這……原來清泉道長這麽厲害!”
尹雪摸著刀柄,有些懷疑的想道:“難道這家夥以前是故意演戲,裝作修為不行的模樣,實際上強悍得很?”
安嵐可是塑命境後期的強者啊!
可是,一個男人為什麽要費盡心機的演戲,裝傻充愣呢,難道是為了標新立異,吸引他人的注意?
尹雪性格直來直往,以前從來沒有細想,現在一琢磨,隻覺發現了真相。
“哼,居心叵測!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唔……清徽道長除外。”
郭香踮著腳,湊過來打量一眼,問道:“清泉道長,你這是什麽寶物,好厲害的樣子,以前怎麽沒見你用過?”
此時的她像一個好奇寶寶。
清泉終於裝了一回逼,大是滿意,拍著腰裡的紫金紅葫蘆,笑道:“嘿嘿,我在金山寺裡撿的,怎麽樣,厲害吧!”
郭香純澈的眼眸一頓,難道清泉道長是簽到得來的?這麽說,自己的歡喜禪功是不是也可以修煉起來……
“不行不行,我還小呢!”
她急忙搖頭,甩開蠢蠢欲動的想法。
白瑤抿住嘴唇,在心裡笑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沒見識,我可是親眼看見清徽道長用紅葫蘆收了天劫,那才叫震撼。”
與浩瀚天威相比,區區一個塑命境後期的魔道修行者,算得了什麽。
就在眾人閑談議論,慶祝收服了安嵐的時候,張鳴驀然眼神一變,抬頭望向那山峰高處,那裡有恐怖的氣息升起。
“清徽道長,怎麽了?”
李二狗第一時間發現張鳴的面色變化,沿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道渺小的身影,從山崖上緩緩飛起,立在眾人的頭頂之上。
很快,清泉、白瑤、郭香和尹雪等人就發現了異常,一起望去。
可是,他們凝望之下,竟然覺得心裡別扭得難受,那明明是一個人在飛起,落在眼睛裡,卻像是一座山在走動。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這是佛門秘術,天地人三者合一!”
張鳴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手段,但是佛道相通,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情況。
這個人應該就是慧頑禪師吧!
好厲害的一個和尚,竟然將自身化為與山峰一體,再借幽暗與朝陽之力,陰陽相合,乾坤歸一,鎮壓一方天地。
白瑤的眼睛裡閃爍震撼之色:“師伯,他在借天地晦明之力!我們若是與他鬥,就不是鬥他,而是鬥這片天地!”
清泉眼裡生出憂色,問道:“師兄,你說我用紅葫蘆能收了他嗎?”
張鳴搖搖頭,說道:“如果沒有猜錯,此人就是小寒山寺的慧頑禪師。”
吳明等人臉色沉重的走過來,稟報道:“太上長老,沒錯,他就是慧頑!”
如今他們已經回過神來, 這慧頑禪師到現在才出現,而且一出現就呈現出蓋壓天地之勢,分明是懷著別有用心的目的。
“吳明師兄,我懷疑……大師兄他可能遭遇了不測,凶手就是……”
“休得胡言。”
吳明斥責一聲,沉下面容。
白瑤抿住嘴唇,問道:“師伯,要不讓一瑤先去會一會他的手段?”
張鳴搖搖頭:“你不是對手,一會若是打起來,你注意保護商隊。”
白瑤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終究閉上嘴巴,乖乖的站好,拱手應道:“是,師伯!一瑤一定不負所望!”
浩瀚如淵的氣息,從天空垂落。
眾人身上一沉,隻覺得被一股無形的壓迫力,按在肩頭,令腳步都沉重。
就算是再不懂的老張頭等人也明白過來,此人有大恐怖、大凶險!
郭香拉著尹雪走過來:“清徽道長,若是危險,我們現在就跑吧!”
“已經來不及了。”
張鳴邁著步伐走出,落地沉重。
這慧頑禪師積蓄天地自然之力,就是為了此刻將眾人一網打盡。
管他是雄獅還是豺狼,管他是歸一還是塑命,都不能與這片天地相抗。
他的身心、氣息和佛光,已經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形成絕對領域一般的牢籠,眾人根本不可能衝得出去。
此時此刻,唯有正面一戰!
而且對方的身體立在高空百米之處,也遠遠超出了袖裡乾坤的范圍。
張鳴沒有任何可能接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