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峽又緊又窄。
眾人收拾行裝,穿過逼仄的峽道,行出二十裡,終於看見南陵城的巍峨城牆。
“師兄,這就是南陵城嗎,好好壯觀啊!比一百個涿光山都要大吧!”
清泉一虎當先,見到心心念念的南陵城,禁不住的興奮大喊。
張鳴搖搖頭,沒見識的的時候,總是喜歡用自己見過的標準去衡量事物;前世的自己還傻乎乎的好奇過馬雲的工資。
老張頭按住褡褳笑道:“清泉道長,我第一次跑商隊的時候,見到南陵城,也是驚為神跡,走出大山才知道天地廣博!”
白瑤立在山波上,喃喃自語道:“師伯,這就是人間嗎……”
李二狗輕聲介紹道:“清徽道長,東陵郡有二十三座城池,這南陵城是僅次於郡城的第二大城。裡面十分繁華,酒樓店鋪,吃喝玩樂,算是應有盡有。”
郭香、尹雪和吳明等人見慣了京都和南陵城的模樣,倒是毫無感覺。
“清徽長老,等進了城,您可以到我們奕劍門落榻。咱們門主定然歡喜,他叫孫不二,原本也是出自瓊宇劍派。”
吳明主動邀請道。
郭香和尹雪對視一眼,連忙說道:“清徽道長,您不如來我們城主府暫歇。您救過我,父親定會好好款待你們。”
還沒進城,兩邊倒是爭起來了。
張鳴望向南陵城,笑道:“不著急,咱們先跟著老張頭進城再說。”
他們很快來到城門下,這才發現城牆高有三十米,極為宏偉、森嚴。
門口有守衛一個個篩查出入資格。
“慢著!你們是什麽人?”
一名士兵握著槍矛,打量一圈眾人,喝問道,“你們的通行憑證呢?”
郭香上前就想理論,可是被尹雪拉住,低聲道:“小姐,咱們的路引被山匪弄丟了,你雖然是城主千金,但是十年沒回來,早就沒有士兵能認出你了。”
吳明笑道:“無妨,我奕劍門一向為城主府服務,在南陵城裡還有些薄面。”
他剛想上前說明情況,卻見老張頭已經打開他極為寶貝的褡褳,說道:“這位兵爺,我們是靈溪鎮的行商。”
“喏,這是我的名字和行商憑證,還請您行個方便,容我們進城。”
原來他這褡褳裡裝著吃飯的家夥。
他的態度極為謙恭。沒辦法,跑商路不容易,也是這個世界底層的縮影。
那士兵看上兩眼,點點頭,說道:“東西沒問題,進去吧。”
老張頭連忙感謝,向眾人招招手,運起貨車過來接受檢查和進城。
“等等,你們不能進去!”
這名士兵卻攔住了張鳴和清泉。
兩人愣了下,問道:“這位施主,貧道為什麽不能進去?”
士兵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指著旁邊的告示牌,不耐煩道:“城防處有令,講經盛典在即,道士與狗不得入城!”
他孤疑的看一眼花花,又問道:“你們這老虎上環了麽,安全嗎?”
清泉當即就忍不住:“你……”
可是卻被張鳴拉住:“師弟,不要衝動,凡事還須講一個理字。”
清泉按著怒氣,沒有發作。
老張頭腆著臉笑道:“這位兵爺,他們和我們是一起的,都是為了進南陵城送貨經商,還請您行個方便。”
說著,他掏出二兩白銀,有些肉疼又沒有猶豫的塞給這名士兵。
“聒噪!你若是再廢話,
耽誤本官執行城防要事,你們也不必進城了!” 持槍士兵面目冷厲,喝道,手裡卻將二兩銀子照拿不誤的收進袖中。
旁邊的士兵一看,頓時一拍正在檢查的貨車,斜著眼眸看過來,說道:“你們這車貨不合格,不能進城!”
老張頭面色一愣,隨即陪笑道:“兵爺,這是我們靈溪鎮有名的青絲雲錦,在南陵城裡賣的最好,怎麽會不合格呢?”
那名士兵摸著胡子笑道:“我說不合格,那就是不合格!”
說著,他拎起一匹布,揮刀一劃,“刺啦”一聲,布匹裂成兩半。
“都說靈溪鎮的青絲雲錦色澤純正,邊角無縫,我看你這青色裡怎麽摻著紅色?走私販賣假貨,可是重罪!”
老張頭腳步一顫,這青絲雲錦可是他的寶貝。這一刀,宛如劈在了心裡面。
“兵爺,您說笑了,我這青絲雲錦是上等的工藝品,哪裡有紅色?”
士兵冷笑一聲,湊過刀說道:“老小子,你要不要看看紅色?”
老張頭一個踉蹌,連忙陪笑道:“兵爺,您說的是,定是這匹布出了岔子,還請您寬宥,幫幫我這一家老小。”
說著,他咬牙遞出五兩銀子。
大胡子官兵這才滿意的笑道:“這兩匹有問題的布留下,過去吧!”
張鳴皺起了眉頭,不過老張頭的事既然解決,也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兩位施主,這麽說貧道三人要在這講經盛典之後,才能進城了?”
他剛才已經看過告示,南陵城將於五日之後,由小寒山寺的慧輪禪師,在城中的天壇廣場講授經文,普度眾生。
兩名士兵回到原處,不耐煩的揮手道:“滾,到時候再說吧!”
這分明就是敷衍了。
吳明這時候才有機會上前說道:“兩位兄弟,在下乃是奕劍門的吳明,與城防處的郝連都尉是莫逆之交。 這是我奕劍門的身份玉牌,還請查驗,行個方便。”
奕劍門雖然是編外門派,但是南陵城裡都知道,他們聽命於城主府。如果沒有意外,這兩位城防兵定會賣面子。
可是,誰知他不說還好,兩名士兵當即就變了臉色:“奕劍門?!呵呵,你們孫門主狂妄無邊,剛將郝連都尉打得重傷吐血,現在還好意思來說情!”
他掂量一眼身份玉牌,還回去說道:“我們也只是當差的,不為難你。你們奕劍門的人正常進去,但是道士不行。”
吳明臉色一變,發生什麽事了,門主怎麽會和城防處起了衝突。
“難道是因為……”
他心裡有了猜測,反而犯難。
一時間,竟然陷入了僵局。
張鳴搖搖頭說道:“還是讓貧道來吧,貧道最喜歡講道理。”
李二狗眼眸一跳,如果沒有記錯,清徽道長好像與慧頑禪師也講過道理。
只是對方沒聽。
“兩位施主,貧道本不想泄露講經盛典這等要事,可是你們既然想聽……實不相瞞,貧道乃是涿光山靈樞觀清徽。”
兩位士兵愣了一下,什麽講經盛典的要事,我倆也沒說想聽啊。
可是眼前的俊朗道士已經繼續說道:“貧道是受慧輪禪師相邀,觀摩講經盛典,在眾生面前一論佛道之高低。”
“你們若是不信,可去找慧輪禪師確認。可若是耽誤了講經盛典……”
兩名士兵心裡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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