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是分開吃的。

　吃過飯，六丫頭就送二姐回娘家了。

　宋家。

　二姐夫已經在這裡了。

　“你來幹什麽?”

　二姐夫:“媳婦，我錯了，你跟我回家吧。”

　二姐:“不回，從我出來那一刻起，哪裡就不是我的家了。”

　宋父:“胡咧咧個啥，兩口子吵架，拌嘴，很正常！”

　宋母:“就是，兩口子過日子，哪有水舀子不碰缸沿的！”

　“爸，媽，這日子我真不想過了！”

　掀開衣背:“你們瞧瞧，這是他打的。”

　宋父一瞧臉色冷了，自己的女兒挨打了。

　“二女婿，你是個男人，怎麽能動手大女人呢?”

　二姐夫:“爸，我也是喝多了，失手······”

　宋父:“這酒沒喝人肚子裡，還喝狗肚子裡去了?”

　“你今天說說，你到底為什麽打我姑娘。”

　二姐夫:“爸，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你們是家人，我就都跟你們說了吧。”

　“爸，您女兒到底該不該打，您聽我說，我這麽多年都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過頭。”

　“是，我家裡條件不好，家裡人多，她嫁給我日子過得清貧，伺候老，伺候小，但我沒餓著她。”

　“她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媽媽了，我們家老大都下鄉當知青了，按理說，我們這個年紀了，不應該出現感情危機······”

　“你住嘴！”

　這個時候二姐激動的喊出來。

　宋父:“你閉嘴，讓他說。”

　“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二姐夫繼續道:“爸，你知道她背著我做了什麽?”

　“竟然跟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看電影，逛公園······”

　二姐夫激動的站起身來，吼道:“我還活著呢，我沒死呢！”

　“就想著給我戴綠帽子?”

　“您說，她該不該打，我打她冤不冤！”

　宋父此時呼吸都急促了。

　臉漲成豬肝色，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做出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

　他姓宋的一輩子要強，好了臉面一生，難不成臨老要被自己的姑娘卻搞出了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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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宋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老二，是這樣嗎?”

　二姐·······

　“爸，你聽我解釋，我沒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兒。”

　宋父高聲呵斥:“那你承認是有這些事了?”

　宋父胸前起伏不斷，穿著粗氣。

　“我白養了你十幾年，我就是養頭畜生都好過養你，你這是給我們家臉上摸黑，讓我在外面抬不起頭來······”

　越說越氣，突然，宋父給了自己二姑娘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用力，二姐的臉頓時就腫了，白皙的臉頰浮現了五道手指印。

　宋母:“你好好說話，打人幹什麽！”

　宋父眼睛猩紅，看著宋母，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要不是你一直寵著，慣著，她能做出這麽丟人的事兒?”

　宋母:“不就是出去看電影，吃飯，逛公園，也沒什麽實質性的，萬一要是同事呢?”

　宋父:“好，老二，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今天，你要不說明白了，我就打死你，就當沒生養過你。”

　二姐似乎也豁出去了。

　“我沒對不起男人，孩子！”

　“我承認，我是跟人出去了。”

　“可我們連手都沒牽過，他是我以前的同學·······”

　大家夥都聽明白了。

　二姐夫嘲諷道:“呵呵，就只是同學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死不承認。”

　“我怎麽聽說，他是你的初戀呢。”

　宋母心裡咯噔一下。

　“二姑娘，是他?”

　二姐苦澀的點點頭:“對，是他！”

　宋父也知道這個人，當年也同意他們的婚事，只是這個男人最後按照家裡的意願，去了門當戶對的姑娘。

　這件事，宋父羞於啟齒，因為當年還有人以為他要攀高枝，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人家，最後人家娶了別人。

　這件事，就是宋父心裡的傷疤，誰揭開，誰死。

　宋母看著二姑娘:“你湖塗啊。”

　宋父:“二女婿，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給你，跟你們家一個交代，你打他不冤，打死都不冤！”

　二姐夫走了，不過冷靜下來，心裡也有些後悔。

　本來是接媳婦回家的，誰承想鬧到這個程度。

　但讓他戴綠帽子，當王八，他不乾，換成任何男人都不會同意的。

　沒了外人，宋父:“六丫頭，天黑了，你回家吧！”

　六丫頭:“爸啊，你別生氣，再氣壞了身子。”

　宋父揮揮手:“回吧。”

　“不然海軍跟孩子，該擔心了。”

　六丫頭給母親，弟弟使了眼色。

　等六丫頭走了之後。

　宋父繼續道:“小七，去把大門鎖上。”

　七小子:“爸，鎖大門幹嘛?”

　宋父突然暴躁起來:“我讓你去就去，不然我連你一起削。”

　小子投給二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只能去鎖門去了。

　“老伴，跟兒媳婦抱著孫子，去西屋。”

　宋母:“老頭子，你······”

　宋父:“怎麽，我說話不好使?”

　“我還是不是一家之主了?”

　宋母別看平時很厲害，但遇到大事兒，家裡還是宋父做主。

　屋子裡只剩下父子倆了。

　宋父:“說吧。”

　二姐:“爸，您讓我說什麽?”

　宋父:“跟他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二姐:“爸，您說話太難聽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聽到清白這倆字，宋父控制不住了。

　“清白?你能背著自己男人，跟他出去幽會，你說自己清白?”

　“即便你們沒有越軌，但你在心靈上就背叛了。”

　二姐:“爸，我求你，讓我自己選擇一次吧。”

　“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宋父強忍著怒氣:“當年，你想跟他，我沒組織吧?”

　“是人家不要你！”

　“看不上咱們普通的家室。”

　“現在這個男人是你自己選的吧?”

　“人家做錯了什麽?”

　面對責問，二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現在想為自己活一次了，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你想過到時候，我的臉，甚至咱們家人的面子放哪裡?”

　“老二啊，你不在意，你豁出去了。”

　“可是我們呢，走出去都要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啊。”

　二姐撲通，跪在宋父面前:“爸，我求你了。”

　二姐不想放棄，原本平靜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但當那個男人出現之後，二姐死去的心仿佛又活過來了。

　那種感覺讓她迷戀，深陷其中。

　“爸，我可以跟他遠走高飛，離開京城。”

　宋父:“你們離開了有什麽用，逃避不是辦法。”

　“你走了，留下爛攤子讓我收拾嗎?”

　“回去跟你男人好好過日子吧，把他忘了吧。”

　二姐倔強道:“這婚我離定了，我再也不要過的像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了。”

　宋父本以為能夠勸女兒回心轉意，但一句一句頂下來。

　宋父已經氣昏了頭。

　這一輩子都是老好人，很少打孩子的人他，對二姐左右開弓，拳打腳踢。

　可是二姐硬是咬著牙，不松口。

　哪怕被打倒在地，也不求饒。

　她知道自己錯了。

　但，即便是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好好好，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你後半生，我養活你。”

　宋父去了廚房，拿來了粗大的擀麵杖。

　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宋母跟七小子闖進來了。

　“老頭子，你不能啊。”

　七小子從後麵包住宋父:“爸，冷靜冷靜，這是二姐啊。”

　宋父:“你松開我，不然今天我連你一起收拾。”

　宋母:“你要是真想打斷她的腿，你就先打我好了。”

　宋父:“你還護著她?”

　“這個不知廉恥，道德敗壞，不守婦道的，我恨不能打死她。”

　宋母:“小七，你去把海軍找來。”

　宋父:“找他幹什麽?”

　“你是嫌知道的人少?”

　“那是咱們女婿，讓人家知道了，怎麽想我們家?”

　宋母:“你以為這件事還能包得住?紙包不住火的，六丫頭知道了，海軍能不知道?”

　宋父:“我···我····”

　宋父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整個人軟了下去。

　這下子可嚇壞了所有人。

　宋母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倒在地上的姑娘了，連忙指揮七小子:“快，把你爸抱到炕上。”

　然後就開始掐人中，往臉上噴水。

　“老頭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你讓我怎麽活啊！”、

　宋母摸著眼淚，緊張的亂了分寸。

　七小子:“送我爸去醫院。”

　宋母:“對，你快去準備。”

　這個時候宋父醒了。

　聲音有些虛弱:“扶我起來。”

　宋母:“起來幹嘛，小七別愣著，去借車把你爸送醫院去。”

　“唉，我這就去。”

　宋母看著地上的二女兒:“老二，你爸要是被你氣出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斷絕母女關系，就當沒生過你。”

　宋父虛弱道:“我要強了一輩子了，到老到老，顏面無存，全丟光了。”

　“活的沒勁，給祖宗抹黑啊！”

　宋母抱著他:“別說了，你消消氣，咱們先去醫院。”

　七小子很快就把宋父太出去，送往醫院。

　宋母反而沒同行，而是去了李海軍家，現在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麽事兒都去找李海軍。

　孫鳳玲這個時候來到二姐面前:“二姐，我扶你起來吧。”

　此時的二姐滿臉淚痕，念叨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

　她沒想到自己會把父親氣暈過去。

　六丫頭回到家裡。

　李海軍就問道:“送過去了?”

　六丫頭點頭:“嗯！”

　“海軍，你進屋，我跟你說件事！”

　李海軍笑道:“神神秘秘的。”

　進了屋裡，六丫頭就把二姐的事兒說出來了。

　李海軍皺著眉:“放著好好日子不過，太能作妖了。”

　這可不是未來的社會啊，你可以追求愛情。

　現在的社會，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的時代啊。

　男人不打你，不罵你，放著好日子不過，要離婚?

　李海軍看向六丫頭:“你在我之前，沒什麽初戀情人吧?”

　六丫頭白眼了:“沒有！”

　李海軍:“那就好。”

　“我可不想鬧出這樣的醜聞來。”

　六丫頭:“二姐這算不算不守婦道啊?”

　李海軍:“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就等著看吧。”

　“不僅你爸媽出門遭受白眼，就連你也會受到指指點點，恐怕咱們孩子都會受到牽連。”

　六丫頭驚訝道:“不會吧?”

　李海軍:“不會?”

　“如果他們同學有家長認識咱們，知道這件事，要是跟孩子說了，到時候別的孩子就會指著咱們孩子說，你二姨水性楊花·······”

　六丫頭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我也想不通呢，二姐為什麽呢。”

　“你是嫁給愛情了，她是嫁給生活了，這就是區別，不過你二姐的思想挺超前。”

　“都要四十歲的人了，還追尋愛情，呵呵。”

　時代的原因，如果再過幾十年，這樣的事兒也不算什麽，但現在是六十年代啊。

　六丫頭抓住李海軍的病語、

　“什麽我二姐，也是你二姐。”

　李海軍:“別，她要真是做出這種事情，我得跟她劃清界限，這是生活作風問題，不是小事。”

　六丫頭懵懂的點點頭:“對啊，犯了生活作風問題，工作首先保不住了，還會被掛上破鞋·······”

　身為男人，李海軍很同情二姐夫。

　也為老實人抱不平。

　但，這事兒與他無關，只要跟二姐劃清界限就好了。

　“海軍，你丈母娘來了。”

　李父喊道。

　李海軍帶著六丫頭出來後，見到一臉慌張的宋母。

　“媽，您這是怎麽了?”

　“媳婦，請媽進屋啊。”

　宋母:“不進屋了，你爸被老二給氣倒了，現在被小七送醫院去了，咱們邊走邊說吧。”

　李海軍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

　“媳婦，回去拿錢，咱們這就走。”

　宋母:“不用，錢我都帶著了。”

　路上，李海軍:“媽，您別擔心，我爸身體挺好的。”

　三人來到醫院，宋父已經掛上了吊水。

　“大夫， 我老丈人怎麽樣?”

　“嗯，還好送的及時。”

　“初步確診，老人有心梗的症狀！

　李海軍問道:“我老丈人平時身體挺好的啊，天天都去公園鍛煉身體。”

　大夫:“心肌梗死是中老年人常見的一種危重疾病！”

　“一般都有前驅症狀，極個別病人平時沒有不適症狀！”

　“突然發生持續性的胸痛伴胸悶，而且持續不緩解，病人可以出現大汗淋漓、胸部劇烈疼痛的現象，個別病人伴有惡心、嘔吐、腹部不適等症狀，如果出現上述症狀，病人可能已經出現了心肌梗死或不穩定型心絞痛！”

　“盡量不要受到刺激，要讓他情緒穩定，不然下次誰也不敢保證，他會是什麽樣子。”

　“還有，患者近期有沒有心痛，或胸痛、胸悶?或者出現其他部位的疼痛，如下頜疼、牙疼、喉部緊縮感、左上臂、後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