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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軍帶著六丫頭跟著小王莊的人,去捕魚。
六丫頭算開了眼界,看什麽都新奇。
李海軍去公社給劉峰打電話。
“喂,廠長,我海軍啊。”
“等你一天了,才來消息呢。”
李海軍:“嗨,這次可能超額完成任務,得忙到半夜。”
劉峰喜道:“好啊,別怕物資多。”
“廠長,大半夜的也沒法派人來送錢跟票,你明天讓廠裡會計早早就準備好,我回去之後再跑一趟給人家送錢。”
劉峰:“你放心,我讓快晚上就是加班,也要把廠裡的錢跟票統計出來,給你準備好。”
“接下來還得辛苦你啊。”
李海軍:“廠長,您甭客氣,如果真想感謝我,還是給我來點實惠的。”
劉峰:“哈哈,放心,不讓你白忙活,等你結婚我代表廠裡送你個大件。”
掛了電話,李海軍跟牛書記:“牛叔,晚上得你出面安撫大家了,明天我把東西先運回去,再送錢回來。”
牛書記表示:“這點小事放心吧,大家還是會給我這點薄面的。”
晚上,李海軍帶著六丫頭去牛書記家裡吃飯。
洪三槍也來了。
“李幹部。”
“洪三槍你這麽來了?”
“來,脫了鞋上炕,一起喝點。”
洪三槍笑著擺手:“不了,不了,我是來給李幹部送點野味的。”
李海軍:“又進山了?”
洪三槍:“沒,就在外圍繞一圈。”
洪三的兒子進來了,手上還帶著李海軍送的手表。
“爹,野雞跟野兔都放在李幹部的卡車上了。”
洪三槍:“給你牛叔家的呢?”
“爹,我放牛叔家的倉房裡了。”
李海軍不得不感歎,洪三槍會做人啊。
牛書記指著紅三槍,笑道:“你老小子啊,行,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牛書記既然收了人家好處,也開始邀請洪三槍喝酒。
洪三槍是帶著目的來的,推辭幾句也就順坡下驢了。
“老大你先回去,跟你娘說我晚上不在家吃了。”
尚樂康,洪三槍一個勁的誇六丫頭,還變著花樣不帶重樣的誇,把六丫頭誇得都害羞了。
還頻頻敬酒,李海軍看他這架勢要把自己放倒啊。
“不行,不能再喝了,晚上還有事。”
洪三槍也不勉強,看李海軍微醉就試探的提出:“李幹部,聽說您能給辦工作?”
李海軍突然清醒了,扭頭看著牛書記。
牛書記連忙擺手:“你別看我,我可沒跟他說。”
李海軍又看向洪三槍。
牛書記也神色不善的看著洪三槍,如果洪三槍要是不解釋清楚,這事還不得讓李海軍誤會了自己,他就讓洪三槍往後沒有好果子吃。
洪三槍連忙解釋:“沒人告訴我,可牛三跟楊柳他們都進城當工人了,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李幹部您給運作的。”
李海軍吃了一口雞肉,然後吐出了雞骨頭,吧唧嘴道:“洪三槍啊,進城當工人這事可不是那麽好辦的。”
洪三槍一聽覺得有門,因為李海軍沒有直接拒絕他。
“有什麽條件您說,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李海軍:“不至於,今天我話撂這,你弄來兩頭大肥豬,你兒子進城當工人這事我給你運作,機修廠臨時工這事包我身上。”
李海軍也有信心,兩頭大肥豬幾百斤的豬肉啊,劉峰能不心動?
廠裡年年都招臨時工,一個臨時工的名額罷了。
洪三上哪弄肥豬去啊,心裡有些泄氣。
不過轉念一想山裡有野豬啊。
“李幹部,野豬行不行?”
李海軍:“行,怎麽不行呢。”
洪三槍一拍桌子:“那就成,您等我好消息吧。”
李海軍:“不過捉野豬也太危險了把?”
牛書記笑道:“海軍我跟你說,洪三槍以前可是打過野豬的。”
洪三槍得了準信也不繼續喝了,要把這個消息回去告訴家人。
就剩牛家人了,大家說話也沒了顧忌。
“牛叔,牛三都結婚了,你得催他們夫妻要孩子啊。”
牛叔歎道:“怎麽不催,可是牛三是個耙耳朵,楊柳說現在是臨時工要是懷孕了,到時候怕工作沒了。”
李海軍一直都想把楊柳弄走,此時就是個機會。
“牛叔,有我在這你怕什麽,楊柳什麽時候想回廠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再說,食堂我說了算,等明年有轉正名額我給牛三留一個,就算楊柳沒了臨時工的身份,牛三成了正式工人,工資也跟著漲,到時候害怕他養不起家啊?”
“讓牛三攢點錢,你們二老再幫襯著,在城裡買個房子都不在話下。”
牛夫人一拍大腿:“海軍,你有這話嬸子就放心了。”
“楊柳這個丫頭片子,不想生孩子這麽能行呢,哪有女人結婚不能娃的。”
牛書記也笑道:“嗯,咱家就三還沒孩子,等楊柳懷孕就讓她回來養胎,生完孩子你們就進城,給三看孩子,也能進城享福。”
說道興奮處,李海軍:“我明天開車回去,牛叔,嬸子,你們要不要跟著去城裡看看牛三?”
牛嬸看著牛叔:“要不,咱們也坐順風車去城裡瞧瞧三?”
牛書記:“我就不去了,我這一天事也不少,你沒什麽事,跟海軍他們進城看看吧。”
“海軍明天進城還得回來一趟,到時候你再做他的順風車回來。”
吃完喝完,李海軍想讓六丫頭在牛書記家裡休息一會兒,眯一會兒。
可這丫頭粘人,非要跟著他。
隻好帶著她三人一起去了小王莊。
小王莊這個時候還在挑燈夜戰,排隊賣東西的絡繹不絕。
李海軍直接讓小王莊的人,把他們小王莊的東西全都搬上車後鬥子。
上次賣給李海軍甲魚的小青年帶頭,領著一堆孩子來找他買甲魚。
霍,好家夥幾十隻甲魚,估計附近的甲魚都被他們給捕光了。
李海軍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每個甲魚兩塊錢不分大小。
一直到了後半夜,才忙活完,六丫頭已經坐在駕駛室裡睡著了。
李海軍默默的給她披了一件衣裳。
牛書記出面打包票,讓各個老鄉都記住自己賣的什麽,要換什麽。
李海軍這邊也溜了底子,到時候按照人名跟數量發放。
為了不耽誤時間,李海軍準別連夜回城,估計天亮就能回到機修廠。
東西裝了滿滿一卡車,在鄉親們希翼的眼神下,緩緩駛離。
到了牛家,牛書記下車,牛夫人上車。
牛夫人跟宋雪坐在副駕駛,倆人靠著假寐。
李海軍小心翼翼的不敢快開。
直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李海軍才進了城。
早上7點左右,李海軍回到了機修廠。
“丫頭,醒醒,進屋去睡吧。”
六丫頭迷迷湖湖的像個嬰兒一般,發出嚶嚀聲。
李海軍被她可愛的一面徹底俘虜了,寵溺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抱起她把她抱回自己房間,放在床上給她脫了鞋子,蓋上毛巾被,把蚊帳落下。
然後把牛夫人喊醒,帶著她去牛三家裡。
牛三家也是剛起來,看到母親進城牛三喊楊柳起來做飯。
楊柳本來還想著,牛三今天竟然要翻天,讓自己做飯準備數落幾句,但看到婆婆走進來,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原本還睡眼惺忪,立馬就笑意盈盈。
“媽,您來了。”
“我爸呢?”
牛夫人:“你爸他忙就我一個人來的。”
牛三去倒夜壺,楊柳怎麽可能讓牛三當著婆婆的面去倒夜壺?
“牛三,你快陪咱媽說說話,我去倒夜壺。”
“等我回來給你們做飯。”
楊柳出去了,牛母也不沉著臉了。,
“小三子,她是不是天天欺負你,讓你倒夜壺?”
牛三:“媽,我······”
“哼,你不用說了,就你這個憨厚的性子,定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其他的我也懶得管,我這次來就是看看你們,主要的是問問你們什麽時候要孩子。”
“海軍說了,楊柳就是懷孕回去養胎,將來隨時都能回廠裡,明年他幫忙把你轉成正式工人,到時候就算她楊柳不上班,你也能養得起家。”
牛母這邊教子,李海軍這邊把野味,還有甲魚,幾條大河魚都放到空間裡,剩下的東西直接拉到了食堂。
可是工人們還沒上班,李海軍就把保衛科的人喊來,替他看車。
“衛華科長,這車物資交給你了,上班的時候我再過來。”
衛華敬個禮:“李股長,放心吧,我親自帶人守著。”
李海軍再次回到家裡,看到彎著身子熟睡的六丫頭,忍不住摸了摸她臉蛋跟小巧的鼻子。
李海軍雖然也很困,但他還是用電爐子熬粥,裡面還加了紅棗,枸杞子。
小米粥‘咕都咕都’的冒著水花,李海軍困意上湧,坐在椅子上也睡著了。
李父跟李金鑫來的時候,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知道累壞了。
也不喊醒他們,等粥煮好了,開始煎雞蛋,烙餅。
還炒了土豆絲,用來卷餅。
飯菜做好李金鑫喊醒了李海軍。
當李金鑫要去喊六丫頭的時候,李海軍攔住了她。
“別喊你嫂子了,讓她好好休息,睡一覺,把飯菜給她留出來,她什麽時候醒了什麽時候吃。”
“我白天還有事,還要回鄉下一趟,你留在我這裡陪你嫂子。”
因為沒登記,李海軍以前都讓李金鑫喊六丫頭雪姐,他覺得自己既然接納了人家,也該讓妹妹喊人家嫂子了。
因為六丫頭這個人,一點小事就能讓她開心,感動。
李海軍明知道她在意什麽,對他來說又是無所謂的事情,李金鑫早喊嫂子晚叫嫂子都一樣,他為什麽不讓六丫頭開心開心呢。
吃過早飯,李海軍去了食堂。
食堂的人早都圍在卡車這裡等他了。
“七小子,你回家一趟,就說你姐累了,再給她請一天假。”
“好嘞,我這就回去。”
其他人都豔羨的看著七小子,有個當股長的姐夫就說好啊,上班時間辦私事,起碼一上午不用乾活了。
李海軍跟衛華倆人抽著煙,等著劉峰跟焦敏。
“李股長,我剛剛可是瞧了,這次好東西可是太多了。”
“衛華科長點個菜,喜歡吃什麽中午讓食堂做。”
“別,還是等廠長來了,讓他點菜吧。”
劉峰的聲音突兀的從身後響起:“讓我幹什麽?”
“呵呵,衛華說讓廠長你點菜呢。”
劉峰哈哈笑道:“看來這次收獲不小啊。”
劉峰開著車鬥子裡堆成小山一般的物資,暢快的大笑:“哈哈,這次咱們又能給工人好好的開一次葷了。”
“中午還是燉魚吧,這鮮魚不吃就可惜了。”
李海軍點頭:“南易,聽見了吧,中午做魚,至於這麽做你說了算。”
南易摸著下巴:“這次魚多,直接紅燒吧,魚鱗也別扔,到時候炸了,就是有點費油。”
崔主任:“那還是算了吧,少炸點解解饞,咱們的油可不多。”
主要是李海軍還要拿走一部分的油票,所以機修廠也得省吃儉用,嘞著褲腰帶過日子。
劉峰看著上千枚雞蛋,道:“海軍,幾天明天晚上做,今天開始工人晚上下班延長一些時間,就算給他們加餐了。”
“雞鴨我看先交給你父親,讓他跟馮春柳先養著吧,過些日子工人嘴裡澹了再殺了吃。”
李海軍點頭:“可以,青菜的話無所謂了,該做就做了吧。”
劉峰:“其他的你們食堂看著安排吧,有了這次加餐足以調動工人的積極性了。”
會計帶著食堂的人開始對帳, 一點不差。
隨後李海軍就拿著一大包的錢跟各種票。
“廠長,我去給人家送錢。”
“辛苦你了。”
“嗨,都是為廠裡服務,應該的。”
李海軍騎著摩托車,臨走前回去看了眼六丫頭。
給六丫頭留了一張紙條,告訴她自己快的話晌午就能回來,最晚下午。
還告訴她晚上別張羅飯菜了,晚上去宋家吃飯。
李海軍去牛三家的時候,牛嬸子正在給牛三收拾屋子,洗衣服。
這當媽的永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嘴上如何埋怨,心裡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不有那麽句話麽,母行千裡兒不愁,兒行千裡母擔憂。
李海軍沒有催促,一直等到牛嬸子把衣裳洗完,掛在晾衣繩上。
“嬸子,咱們該回去了。”
牛嬸:“好,我把門關山咱們這就走。”
牛夫人坐在摩托車的挎鬥坐位:“軍兒,這袋子是什麽啊?”
李海軍笑道:“給你跟牛叔拿了二十斤特級大米。”
牛嬸:“哎喲,這怎麽好意思呢。”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臉上的笑容確實遮掩不住。
“每次都讓你們招待,我這當小輩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這是給領導特供的特技大米,你們拿回去嘗嘗。”
鄉下不缺粗糧,棒子面窩頭能吃到吐,可是缺細糧,一年到頭也就過年那一天能敞開了吃一頓白面。
這大米其實就是他隨身空間裡的,五常長粒香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