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緊盯著城牆,心裡震驚的不是一星半點。
剛才那群飛出的黑甲士卒,個個修為強悍,全部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一手矛法,出神入化。
在他們的阻攔下,大乾士卒射出的利箭,盡數被毀。
“看來想要攻破城牆的防禦,只能使用特殊的手段了。”
喃喃自語過後,他冷漠的對旁邊中年將領下令道:“陳道,你去執行本將軍之前跟你說過的計劃。”
“諾!”
抱拳領命,陳道起身離開,快步朝右前方走去。
抬頭望著南城牆,大雨之下的郭新,露出陰險的笑容。
既然敵人的防禦極強,那他們只能用非凡的手段取勝。
手段雖然有些不讓人不恥,但只要能獲得勝利,就算不恥的手段也可使用。
利箭攻擊停止,大乾士卒再度進攻。
就在城牆之上大秦士卒反擊敵人時,只見一個個陶罐從城外被投射進來。
雖有些疑惑,但大秦士卒還是揮動利劍阻擊,直接將陶罐打碎。
當陶罐被打碎的瞬間,裝在罐中的沼澤,瞬間濺到了他們身上。
沼澤中蘊含的劇毒,瞬間侵蝕大秦士卒的皮膚,令他們開始逐漸出現不適感。
“這是…這是沼澤?快!快去通知將軍,大乾士卒那幫狗娘養的用沼澤攻擊我們。”
反應過來的大秦將領,大聲吼出,不停的催促士卒去傳達命令。
“報!”
“回稟將軍,大乾士卒在利用沼澤攻擊我們,我們很多士卒已經被沼澤蘊含的劇毒侵蝕。”
“什麽?”
王賁大驚,臉色瞬間鐵青。
他現在已經隱隱約約猜測到,剛才那股不安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知道大乾將領怎麽弄到這些蘊含巨大的沼澤,但他的這番作為,已經嚴重危害他們兩個營的士卒。
放眼望去,看到麾下士卒因被沼澤毒侵蝕而倒下,他的臉就變得異常難看。
沉吟了片刻,他果斷的下令:“傳我將令,放棄城牆,轉入巷戰。”
“諾!”
“將軍有令,放棄城牆,轉入巷戰!”
“將軍有令,放棄城牆,轉入巷戰!”
王賁冷漠的看著前方,拳頭拽緊,心中輕聲一歎。
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算到,大乾將領會選擇利用沼澤毒來對付他們。
現在,他們只能放棄城牆的有利地形。
若是他們繼續防守城牆,只會讓傷亡增加,讓更多的士卒因此而亡。
衝殺上來的大乾士卒,同樣被沼澤毒濺到。
皮膚稍微一觸碰,瞬間一紫,下一刻,他們就直接渾身無力的倒下。
而這只是開始,劇毒在他們身體產生變化,慢慢的侵蝕他們的身體。
一時間,大乾士卒立即停止進攻,趕忙後退,一刻也沒有逗留。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後方的那些人,居然再一次的不顧他們死活……
在得到了命令後,大秦士卒陸續撤離城牆,身中沼澤毒的大秦士卒,也被抬下了城牆。
盾牌之後的王賁,冷漠的掃視了一眼前方,心裡頭恨得牙癢癢。
盡管現在在下著大雨,沼澤都沒辦法進行擴散,但對方的這陰險手段,實在是狠毒啊!
位於東城牆上的劉圖,聽著旁邊士卒的稟報,臉色瞬間陰沉,心裡也在這一刻明了。
剛才的那一股劇烈不安,原來是預示著大乾在利用沼澤毒對他們進攻。
劉圖罵罵咧咧道:“狗日的,打不過就用陰險手段,真他媽的不是人。”
話落,他面無表情的問道:“王老弟那邊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跪地的大秦士卒道:“王將軍已命令將士們放棄城牆,轉入城中與敵人進行巷戰。”
劉圖皺了皺眉,喃喃自語:“轉入巷戰?王老弟這是在搞什麽鬼?”
也不再想太多,他立即命令將士們開始備戰。
王賁既然選擇了放棄城牆做防禦,那肯定有他的道理,畢竟,他可不是一個隨便就放棄的人……
退入了城中之後,王賁立即命令士卒借助城中的優勢,著手準備與敵人的戰鬥。
沒有了城牆之上敵人的阻礙,大乾士卒陸陸續續越過城牆,如潮水一般湧進城中。
站在大街上的王賁,冷漠的望著前方,右手緊緊的握著青銅長劍。
在他的身後,黑壓壓一片的大秦士卒,筆直站立,隨時等候著他們將軍的命令。
越過城牆進入城中之後的大乾士卒,大步上前,直接朝著王賁他們衝殺而來。
由於控制鐵門的閘口已經被破壞,大乾士卒只能通過飛行或者是攀爬城牆進城。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王賁劍鋒指向前方,大聲喝道:“殺啊!”
一聲令下,位於最前方的“大秦銳士”,緊握手中的長矛,大步衝殺上前,大秦士卒緊跟其上。
砰!砰!砰!
僅僅一個碰撞,大乾士卒就接二連三被撞飛,或者是被長矛直接捅死,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連發出慘叫也沒。
後續跟上的大秦士卒,衝入敵軍中,隨後便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王賁腳步不停,急速上前,利劍所過之處,敵人接二連三的斃命,無一不是被一劍封喉。
他的攻擊還沒有停止,繼續衝殺,不停尋找著強大的獵物。
面對這般強者的攻擊,大乾士卒絲毫不甘示弱,合力攻擊,十人不行就百人,百人不行就千人。
望著朝自己殺來的數百人,王賁面色陡然嚴肅,青銅長劍揮舞,劍光宛若一片汪洋,波光蕩漾,散發刺眼的青銅光芒!
身軀挺立,手中長劍向上豎起,一道碩大劍驚現,向著正前方一劍劈落!
唰!
刹那間,劍光衝霄,劍氣凌空,仿若攪動風雲。
璀璨的劍光橫貫蒼穹,滔天鋒芒閃耀,青銅光芒耀眼,剛猛無敵。
轟!
劍光斬下,數百名大乾士卒,瞬間被恐怖的劍光吞噬,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堆的血霧,連渣都沒剩。
看到這恐怖的攻擊,正準備殺上來的大乾士卒,一時間畏懼不前,驚恐顫抖地看著前方。
這家夥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這時,一名士卒大聲喊道:“大家不要怕,他就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就算打不過他,也可以耗死他。”
“殺!殺!”
大乾士卒互相對視一眼,咬了咬牙,最終一擁而上,準備憑借人數優勢耗死王賁。
“哼!”
王賁不屑的冷笑,反手一個劍花。
一柄柄青銅光芒的光劍成型,瞬息殺上前。
頓時,萬劍齊發!
射出的青銅劍光,仿佛無形的劍客,將其握住,以一種非常強烈的氣勢,向著大乾士卒殺去。
“啊!啊!!”
刹那間,慘叫聲響起。
大乾士卒盡數變成了殘骸,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五髒六腑更是流了一地。
在雨水的衝刷下,血水流向低處,一雙雙不甘的眼球瞪大。
沒有在意地上的屍骸,王賁繼續衝殺上前,利劍所過之處,大乾士卒無一不是變成屍體……
就在他盡情的殺敵時,數道刀光殺來,而他也迅速停止攻擊,劍鋒不停揮舞,凡是朝他殺來的刀光,迅速被摧毀殆盡。
微微抬頭望去,只見左前方五名大乾將領站在那裡,修為都是清一色的半神境修為。
一個踩步上前,他的身軀已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長劍橫擊,劍光四射。
他手中長劍蕩漾青銅光芒,瞬息就從五人的脖子掠過。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隻感覺脖子一涼,下一刻,五具無頭屍體站在原地,血水湧出,如噴泉一般。
沒有理會這五具屍體,王賁繼續出擊攻擊,屠殺著大乾士卒。
他本來還想跟他們過幾招,不過現在看來,他可沒那個時間與他們糾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一瞬間,靠近南面的城內,依然到處都是戰場,房屋因雙方的戰鬥而倒塌。
好在這城池之中早已經沒有任何人在,要不然雙方士卒這麽激烈的大戰,那一定是會損失慘重。
黃昏日落下,“忘川城”的防禦陣法突然啟動,陸續入城的大乾士卒,直接被阻隔在了城外。
位於東面西面城牆之上的大秦士卒,看到陣法啟動,不敢再猶豫片刻,立即搶佔兩腳的陣,將敵人逼退。
若是讓敵人搶佔陣,那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其破壞,讓“忘川城”防禦陣法遭受破壞……
看到了那金色的光罩,位於城池之外的郭新,臉色頓時一沉,為何這防禦陣法還在?
之前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忘川城”的防禦陣法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可怎麽眨眼睛就已經恢復了。
看這情況,這恢復的防禦陣法,似乎比之前更加強大。
有了這陣法的阻礙,他們的人別說想要進入城池,靠近“忘川城”都是一件難事兒。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面無表情的下令道:“傳我將令,全力破壞忘川城的防禦陣法,絕不能讓它成為我們前進的絆腳石。”
好不容易才攻佔城牆,現在可不能因為這防禦陣法而遭受破壞。
位於城池之中的王賁,抬頭看著高空那金色的光罩,臉上露出了微笑,劉崇、趙宇那兩個家夥果然沒讓他失望。
有了這防禦陣法,那進入到城池之中的近十萬敵人,將會成為他們劍下的亡魂,南城牆也會重新回到他們手中。
王賁大聲喝道:“傳我將令,全力搶回南城牆的佔領權。”
……
經過幾個時辰的戰鬥,困於城中的近十萬大乾士卒,盡數殞命。
“忘川城”南城牆的佔領權,也重新回歸了大秦士卒這邊。
城牆之上的王賁,緊盯著城外,眼睛也都沒有眨過一下。
遭受挫折之後,大乾的進攻也停止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王賁下令道:“何方,你立即命令將士們將城牆上的沼澤毒清理乾淨,一定不要留下有任何痕跡。”
若不是有大雨在,陶瓷罐建在城牆上的沼澤毒,早已將城牆汙染成不能待的地方。
“諾!”
抱拳領命後,何方迅速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大乾軍營中,大乾第六軍大將軍郭新,以及數名將領齊聚一堂。
不管是郭新本人,還是其他人,這一刻臉色都極為不好看。
對於這一場戰鬥的變化,都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情況下。
看了一眼眾人,郭新面無表情道:“關於今天發生的情況,本將軍不想聽你們過多解釋,但本將軍希望接下來的戰鬥,不要再有任何的過錯。”
與其在這裡糾結錯誤的發生,還不如商討接下來的進攻計劃,如果想辦法拿下這座城池,打通北上的道路。
為了打通這一條道路,他們的副帥可是給他提供了大量的軍隊,確保他能夠順利拿下。
可是,他們卻在這裡遭受了猛烈的攻擊,別說攻佔這座城池,佔領城牆都是件難事。
“諾!”
眾人低頭不語。
關於今天的過錯,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郭新道:“這一次我們進攻雖然失敗,但本將軍不希望下次的進攻會出現失敗。”
話落,他站了起身,來到了旁邊的地圖,道:“忘川城的防禦陣法已經啟動, 接下來,都給本將軍進行無間斷的攻擊,一定要將其徹底破壞。”
眼眸看一下紅臉大漢,道:“杜子軍,不間斷攻擊忘川城的事情,就由你來親自指揮。”
“諾!”
眼眸又轉向另外一名大漢,道:“徐義,你去命令那些奴隸士卒通過忘川河下的水道進入城,記住,在他們進入城主府後,不要去其他地方,直接去破壞陣便可。”
……
南城牆之上,王賁冷漠的望著前方,任由大雨不停下,可他依舊紋絲不動。
敵人的進攻雖然被他們粉碎了,可相應的,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時,劉圖也來到了王賁身邊,道:“敵人的這一次進攻,真是夠歹毒的!不僅不顧士卒的死活,同時還用陰險的手段攻擊。”
王賁道:“既然他們選擇不要命的攻擊模式,那各種各樣的陰險手段,自然也不能落後。”
抬頭望著前方,他面色逐漸凝重:“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擔心,我主要擔心的是,他們接下來會用什麽樣的手段進攻?”
劉圖道:“甭管他們是什麽樣的進攻,只要他們敢來,老子一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然,王賁沉默不語,眼眸一直盯著城外。
敵人的花裡胡哨進攻,實屬讓他有些捕捉不定他們在搞什麽。
劉圖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乾牛肉,扯成兩半,一半遞給旁邊的王賁,道:“來一口吧?”
王賁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