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上次在張姐家,也是酥酥第一個發現異常的。
顏千諾心裡雖然很奇怪,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小雨,那個月餅盒裡面裝著什麽啊?”
謝雨抬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回答道:“那是奶奶留下來的,裡面裝著一些小物件……誒?”
話說到一半,她總算是察覺到不對勁了,瞪大眼看顏千諾:“千千,你你你,你抓著兩把菜刀幹嘛?”
“呃,回頭再跟你解釋。”顏千諾敷衍過去,又問:“都是些什麽小物件?”
“就針線、剪刀之類的,奶奶走了之後,我就留下來當個念想。”
謝雨忽然怔住了,隻覺得回憶中的那個親人,似乎和夢中一個身影很相像。
“哦。”
顏千諾點點頭,提著刀試探性地朝月餅盒走了兩步。
而就在這時,仿佛是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那月餅盒竟微微抖了起來,似乎裡面有什麽東西在動。
“逮到你了!”
顏千諾眼中迸發出殺意,抬手一招,漂浮在謝雨頭頂的血球瞬間就飛了過去!
直到這一刻,謝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的頭上有東西。
盒內的東西也是反應極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月餅盒的蓋子彈出,如炮彈般朝血球砸去。
借著血球被阻礙的功夫,一個黑影從中閃出,迅速轉移。
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也可能是因為動作過大,此刻的黑影比較凝實,周身散發著一層熒光。
這下,顏千諾和謝雨都能看得見它了。
顏千諾雙眉一皺,心念一動,半空中的血球再次分解成一滴滴血珠子,唰唰而下,仿佛是一顆顆子彈。
但卻又沒有子彈的威力,更類似於彈珠,落在地上又迅速彈起,不斷封著黑影的走位。
而她也隨手將蘇鏡丟到謝雨懷裡,自己則是握著兩把菜刀衝了上去。
此時的謝雨人都是懵的,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隻覺得自己用十八年辛苦構建的世界觀,似乎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擊。
“我不會還在做夢吧?”少女呢喃著,瞳孔都仿佛失去了焦距。
蘇鏡可沒心情去看謝雨,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顏千諾身上。
不得不說,顏千諾是有兩把刷子的,腳步輕快動作敏捷,刀鋒凌厲招招致命,配合那不斷落下血滴子彈,竟有種莫名的美感。
而且不難看出,她是留手的了,因為這是在謝雨的家,所以她動作的幅度也是格外小心,盡量不去碰那些家具。
可縱使是這樣,也足夠黑影吃上一壺了,在顏千諾的攻勢下,它被逼得節節敗退,苦不堪言。
可令蘇鏡奇怪的是,為什麽那個黑影也這麽配合?
顏千諾不想毀壞家具他能理解,怎麽感覺黑影也好像束手束腳的?
而且哪怕快逼到絕境了,它都還沒反擊,這是有別的底牌,還是有別的原因?
思緒一轉,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下一秒,異變突生!
卻見兩滴血珠驟然加快了速度,直接撞在了黑影身上!
兩聲輕微的爆響後,血珠蒸發,黑影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然後被顏千諾抓住了機會,一腳踹到了牆角。
這個位置,黑影根本退無可退、躲無可躲……如果它不會穿牆或者閃現的話。
兩把菜刀高高揚起,其上各沾染著一絲血光,連蘇鏡見了都覺有幾分心悸。
黑影似乎徹底放棄了掙扎,頹然縮在牆角處。
冥冥中,客廳的兩人一貓仿佛聽到一聲無奈的歎息。
眼看菜刀就要落下,謝雨卻忽然失聲驚叫:“千千,不!”
兩柄菜刀猛地停在半空,顏千諾沉聲說道:“小雨,怎麽了?”
她和蘇鏡一樣,其實也在奇怪。
這兩刀不過是試探,就算謝雨不喊,顏千諾也不會真的砍下去。
但顏千諾仍沒有放松警惕,血珠靜靜懸浮在半空,對準黑影,只要黑影一有異動,瞬間就能被射成篩子。
“我感覺它有點像我奶奶……”謝雨仿佛回想起什麽難過的事,眼眶微紅,聲音都帶著一點顫抖。
“奶奶?”
“喵?”
蘇鏡和顏千諾同時一愣,又認真地打量了黑影一眼。
唔,不太像吧?
這黑影真的就是團影子,連個人樣都沒有……
經過顏千諾一波消耗後,它也累得夠嗆,身體都有些虛幻起來,若隱若現,好似風中殘燭。
“奶奶,是你嗎?”謝雨內心忐忑,看著黑影輕聲問道。
黑影沒有出聲,但它周身散發的那層熒光,卻快速閃爍了兩下。
“啪嗒!”
然後,只聽一聲輕響,一個由小木馬從黑影體內掉了出來。
看到那個小木馬,謝雨就繃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那是小時候,奶奶特意給她做的玩具,幾乎陪伴了她一整個童年。
只是長大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怎麽都找不著了,謝雨還為此難過了好久。
沒想到是在這……
“奶奶!”
謝雨再也忍不住,連拖鞋都沒穿,光著雪嫩的腳丫子就奔了過去。
顏千諾默默給她讓開了身位。
但黑影沒有實體,謝雨想去觸摸,卻是摸了個空。
“奶奶……嗚嗚!”她哭出了聲,說話都有點斷斷續續:“我、我好想你。”
黑影還是沒有說話,它探出一根觸手,想去摸她,然而剛伸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下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夢……嗚嗚我早該想到的。”
“奶奶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和我交代……”
小丫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這些天積壓的負面情緒好像在這一刻都爆發了出來。
蘇鏡聽著都有些心疼。
他緩緩走到顏千諾身旁,用尾巴圈住顏千諾的小腿。
顏千諾看上去倒是像有幾分心事,她看著謝雨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察覺到蘇鏡親昵的動作後,她才回過神來,蹲下身放下刀,隨後輕輕摸了摸蘇鏡,臉上擠出微笑:“沒事哦酥酥,虛驚一場呢。”
是的,虛驚一場,也是烏龍一場。
蘇鏡感覺心好累,計劃泡湯,又特麽的白忙活了。
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