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再次繞過車尾拉開車門鑽進去,關上車門,司機便啟動車子。
他煩躁的拿手機玩了把遊戲,剛開局做準備時,他試探性的瞥了眼旁邊的薑遲。
呆呆的坐著,沒什麽反應。
跟平常沒什麽區別,就是安靜了些,還有,眼睛有點紅。
程津抿了抿唇,她還先委屈上了?
他低頭專注於手機內的遊戲。
從窗外照射過來的斑駁光影飛快劃過,薑遲吸了吸鼻子,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桁市夜景。
她以前從來都沒晚上出過門,以前在小鎮上寄住在姑姑家裡的時候,每天行程都是固定的,早上七點鍾起床,到了飯點就準時吃飯,晚上十點鍾家裡統一關燈睡覺。
在宋家也是,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保姆一手操勞,不管是吃飯還是洗漱都有人伺候,平時出行也要向苗鈺報備,因為生活被苗鈺無時監控著,所以她從來都沒有交朋友,每天所做的事情更是提早就安排好的,她的空余時間微乎其微。
生活雖好,可是感情並不如意。
從小到大,她太明白寄人籬下的滋味了。
走到哪都有感覺。
到醫院,程津拿了司機給的發票後便推開車門下車,從車尾繞過另拉開車門讓薑遲下來。
面對程津的貼心開門,薑遲受寵若驚。
她彎腰鑽出車,突然“咚”的一聲,頭頂與堅定的車子親密接觸了番。
薑遲吃痛的捂著頭,本來就因為程津的生氣而感到委屈了,這一磕,把她眼淚都刺激得從眼眶裡滑落出來了。
程津關上車門,司機便開著車疾塵而去。
他拿著手機給私人醫院的院長發信息,因為父母積德行善,職業涉及到產業廣泛,醫院他們家也有參股,在醫院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倘若醫院掛號的隊伍太長,他就帶薑遲走後門。
提前跟院長打了招呼,程津就放心的收起手機,見薑遲低著頭單手摩挲著發頂啜泣,他頓了下,“你怎麽了?”
“沒怎麽了。”
察覺到程津彎腰刻意低下來的目光,薑遲撇過頭避開。
“剛才碰到了?”溫潤的磁性嗓在眼前響起。
薑遲眼神躲閃,咬著唇沒說話。
程津抬手懟開她的手,手心覆在她發頂輕輕的揉了揉,也不知道她磕到的地方是哪裡,就這麽無理緒的給她揉著,見她埋著臉,眼淚依舊還順著淚痕往下滾。
他語氣放輕了些,盡可能使聽起來沒那麽冷漠,“只是磕到了而已,哭什麽?”
知道她心靈脆弱,但也不至於跟個小孩子一樣磕著碰著痛一點就哭吧?
薑遲吸了吸鼻子,眼淚洶湧的順著臉頰往下墜,她用手背抹眼淚,低著頭不敢去看程津,“我什麽都不懂,我以前跟我媽媽……住的時候,都有傭人照顧的……我不會開熱水器,也不會開車門……”
“你人很好的,可是你剛才都沒理我。”
“把衣服送給別人是因為,那個人是我表妹……姑姑家很窮的,她們對我很好……”
程津抿了下唇,從口袋裡拿出備用的小包紙巾抽了張彎腰給她擦眼淚,“知道了。”
他是真的生氣,買的新衣服還沒穿過幾次就送人,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穿的是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衣服了,臭得像是能活生生把人給熏暈一樣。
長得挺乾淨一姑娘,就是不愛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