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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深夜凌晨十二點多,程津和陳舟銘才回來。
沒見到薑遲人影,程津就去敲陳檸的房間門,敲了好幾下穿著睡衣神志不清的陳檸才開門。
見到陳檸,程津第一句話就是:“薑遲呢?”
陳檸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收起隨時可能泄露自己本意的心思,她伸手指了指最靠邊的樓梯口,“你從這邊樓梯上樓,右邊第一個房間就是。”
“謝了。”
程津提著裝著藥盒的塑料袋徑直上了樓。
看著遠去的背影,陳檸緩緩歎了口氣。
不遠處的陳舟銘瞧見,想起了過往的種種,似乎發現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好奇的問:“姐,你是不是對程哥有意思啊?我總感覺你有時候看程哥的眼神不太對勁。”
“你也說了是有時候,這怎麽會叫喜歡呢?”陳檸翻了個白眼,隨後她又低下頭,像是醞釀著情緒而感傷,“可能是相處的時間久了,見他對一突然冒出來的女生這麽上心,心裡有些不好受罷了,說到底就是佔有欲作祟。”
“嘖。”陳舟銘面露嫌棄,“你自己拿主意唄,我去隔壁睡覺了,一天天的哪來這麽多愛情不愛情的。”
陳檸沉默,合上門,她深吸了口氣。
她了解程津,明年就高考了,這個節骨眼上不會跟其他女生談戀愛,畢竟高中三年來追他的女生不勝其數。
等高考結束,她也該想想感情這件事了,現在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也都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認知太淺了。
…
程津開不了客房的門,找了樓下還在工作的保姆拿了鑰匙,再次上樓時不知道從哪裡躥出的薩摩耶何時停在了樓梯口處等待他的到來。
狗子身上已經洗乾淨了,程津彎腰把沉重的狗提溜在懷裡,顛了顛,很沉。
“汪?”
“別叫。”程津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內,輕輕轉動門把,推門進去。
客房裡面積不大,而且有點陰涼。
聽見推門聲的薑遲驚坐起身,額頭冒著冷汗,“誰?”
“是我。”程津抱著狗走上前,掃見薑遲額頭那片濕意,額邊還殘留著顆細小的汗珠,他抱著狗坐在床邊的那把實木椅子上,揉了揉狗子的爪子,隨口問,“做噩夢了麽?”
薑遲彎下腰,手肘撐著在腿上抓了抓頭,醞釀了會兒,她抬起頭看向程津,“我想跟你回家。”
程津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皺起眉頭,“準備一點鍾,已經很晚了。”
說著,他又低頭把玩著狗子的爪子。
不得不承認,這陳舟銘把他家狗子洗得挺乾淨的。
“程津……”薑遲忽然低下聲,軟糯糯的喊他的名字。
她聳拉下眼皮,兩手攥著被子,有些不自在的控訴,“這個床好硬,被子太厚了很重,壓得我喘不過氣,而且這裡好冷,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裡。”
程津眉頭皺得更甚,這普通家庭不都這樣?
而且這裡又是客房,又怎麽會有主臥那般待遇良好。
還挺嬌氣的。
程津沉默著把玩著懷裡的薩摩耶的爪子,時而又撓了撓它的下巴,片刻後,他抬起頭看向薑遲,“起床收拾收拾,等會兒我們就離開。”
鬱悶得恨不得將頭埋腿上的薑遲倏然抬起頭,瞳孔中晶瑩的光亮點綴,她不確信的向程津確認,“真的?”
“嗯。”程津抿了下唇,把薩摩耶放地上,“我去樓下拿你的換下來的衣服,等會兒你跟狗子一起下樓,記得把房間裡的燈給關掉。”
“好。”
能離開這裡,薑遲再歡喜不過了。
她帶來的東西不多,簡單的洗漱了下整理好頭髮就跟狗子下樓去。
程津在陳檸那拿了薑遲換洗下來已經烘乾的衣服,下人也把棉拖給烘幹了放在玄關處鞋櫃上,程津把棉拖拿出來,等到薑遲就讓她換了鞋子。
兩雙鞋換了遍,薑遲對程津實話實說,“我發現,他們家的棉拖比較暖,你給我穿的這雙毛絨有點少。”
程津:“?”
他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說道:“找個時間給你換雙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