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拿著毛巾繼續擦頭髮,把丟在一邊的換洗衣服放洗衣機上的竹簍裡,洗衣機裡還有薑遲的衣服,還沒洗。
余光注意到薑遲還在盯著他看,程津拿吹風機吹頭髮,沒溫度的朝她扔下一句,“吃完藥早點睡。”
薑遲起身去客廳拿玻璃杯接水,在床頭櫃下翻出一盒還剩幾粒的消食片,她摳出一粒放嘴裡,仰頭就往嘴裡灌水下噎。
把消食片放回原處,洗乾淨杯子,薑遲散漫的往床上一躺卷著被子,看著吹完頭髮後就忙裡忙外走來走去的程津,她趴在床邊兩手交疊撐著下巴,木訥的說:“程津,我好像還沒發育。”
剛調了自動洗衣時間的程津:“……”
十七歲了還沒發育?
“那你來月經沒?”程津隨口一問,摁下開口他拿著毛巾放浴室裡掛著。
家裡有備用的洗漱用品,所以暫時不考慮給薑遲換新的。
薑遲翻了個身平躺著,兩手捏了捏細腰,沒什麽肉感,“還沒有來呢,我以前跟姑姑住的時候,我表妹她上初一就來了,如果我還繼續讀書的話,我應該也快念高中了才對,我是不是發育太晚了?還是有什麽疾病啊?”
程津皺眉,這他哪知道。
不等程津回答,薑遲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在桁市跟我媽媽生活了兩年,她好像從來都不在意我,又好像在意我。她不讓我上學,給我請的確實一個小時幾千塊錢的私人家教。我好像沒做錯什麽,可是每次跟妹妹走到一塊,妹妹一哭,就好像是我欺負她了一樣。”
“可是程津,我都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到最後我就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呢……”
“啪嗒”一聲,臥室內燈光落下,程津關了燈躺回沙發上,拿手機看了下時間,沉聲道:“十點鍾了,你該睡覺了。”
黑暗中,從床榻方向傳來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
隨後,薑遲軟糯的嗓音悄然響起,“程津,你明天不去上學,去買菜的時候可是買木瓜嗎?我想長大了。”
程津:“……”
說買就買,真當他錢是大風刮來的?
“買多少個?”
瘦巴巴的,也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薑遲想了想,“買兩個吧。”
“嗯,睡覺了。”程津翻了個身。
薑遲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無聲的哈欠,兩手提了提被子整個人往被窩裡一縮,一夜好眠。
…
程奈這周回來時就給程津拎了箱牛奶回來,跟顧繁錦留在家裡過夜睡,兩個女生一起睡一張床。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偶爾還是會看見薑遲的身影。
大概是對她有心理陰影,每每見到她時薑遲都是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穿著極少人能駕馭得來的白裙子,整天在程津臥室進出。
周日那天,薑遲連房間門都不出了,狗子跟程津都在臥室裡陪著她。
程奈沒辦法,下午就跟顧繁錦招呼都不打直接回校了。
…
連著喝幾天木瓜汁的薑遲除了明顯的頻繁上廁所以外,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異常,但是繼續堅持著。
家裡就薑遲跟狗子,給狗子配好飯放在狗窩院子內的小桌子上,薑遲就端著碗筷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切換模式後隨便切了幾個台看。
直到關於宋家的新聞闖入視線中,薑遲拿著遙控器怔住。
“今天我們帶大家見的是宋家千金宋瑤瑤小姐,瑤瑤今年也才十歲,而鋼琴卻已經過了十級,年紀雖小可確實國內知名鋼琴家喬小姐門下最得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