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收拾完東西後就把用紙箱和塑料袋打包好的衣物和物品堆放在角落。
大約是一個小時左右,南幽卸完妝洗完澡出來,剛洗過頭,濕漉漉的長發還在滴著水,進宿舍後見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她拿毛巾隨便裹緊頭髮,像乾發帽似的把頭髮裹得結實。
南幽兩手並用輕而易舉地扛起紙箱,“我先把這些東西扛上樓,你去找老板預支薪水,晚點我出去逛超市順便帶你去買些日用品。”
薑遲在一邊被南幽的蠻力給嚇了跳,反應過來,她怔怔的點頭給予回應,隨後她又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紙箱裡面有條十斤重左右的大長裙,比冬季穿的羽絨服還要厚上兩三倍,再加上其他幾斤笨重的裙子,加在一起起碼也有她一半的體重了。
而南幽跟她同歲,竟然直接把紙箱給扛起來了?
而且那重量,居然沒把紙箱的底給壓破。
質量貌似挺好。
南幽穿著睡衣來來回回跑了四五趟才把大些的行李搬上樓,她喘著氣,隨手抱起放在楠木長椅上的小紙箱,裡面放的是平時桌面上擺放的小筆記本和台燈,再加上些零碎的東西,重量比前面的行李輕得不能再輕。
薑遲找老板預支了三天的工資,因為她還沒有正式入職,不知道專不專業,也不知道實力如何,所以目前她一天的工資比南幽這個前輩的少,她日薪70塊錢,而南幽的則是120塊錢。
聽蕭柏元說,店裡有用戶體驗給服務員評分的小程序,去年還添了給二次元小姐姐甜品師的打賞功能。
因為蕭柏元是男性,又只是個服務生,當他提起時,薑遲到現在都沒忘記他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看著有些好笑。
她心裡想的卻是,這老板真不錯,好有錢的感覺。
大家雖名義上是甜品師,可是她來了兩次,每次見到的都是池恆在做甜點。
其他人,例如南幽,穿著好看的小裙子隨便走動偶爾跟顧客聊聊天,再有蕭柏元,空閑時間還能看手機給別人發信息。
老板一點都不像老板,員工也不像員工。
不過,她挺喜歡這種接地氣的輕奢型甜品店,減少了沒有必要的拘束。
薑遲拿著210塊錢的三天薪水回員工宿舍,恰好碰見南幽在拎著最後剩下的幾個包包準備離開,她走上前接過幾個拿在手裡,把錢遞出,“南幽姐姐,這是我剛找老板預支的三天薪水。”
“這麽少?”南幽看到錢,一聽是三天,原本以為會有很多,結果看到兩張紅票和一張十塊錢,她被氣笑了,“你自己收著吧,到時候去超市能省著點就省著點。”
薑遲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才明白南幽話裡的意思,“是太少了嗎?”
她之前住在程津家的時候,浴室架子上有好多備用的,根本不用買,所以她也不知道洗漱用品的具體價格。
南幽扯著唇角笑了笑,拎著十幾個各種類型的包上樓,“沒有,你自己看著來就行。”
入職後她比較注意護膚,用的化妝品都是大牌子,後來她攢錢還去做了牙齒矯正,現在用的牙膏和牙刷都是三位數的,低於一百塊錢她還是有點抗拒的。
畢竟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
不過薑遲長得比她好看些,應該沒有她那麽愛美。
薑遲不理解的把錢收進大衣裡,跟著南幽上樓。
南幽給她的感覺並沒有惡意,反而她很是羨慕,很敬仰,同樣的年紀南幽卻可以經濟獨立,
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天仙似的,穿的衣服看著就很昂貴,是她注定買不起的那種。 未來的日子她努力些,還完程津,以後她也會跟南幽一樣過好日子的。
池恆給南幽和薑遲安排的宿舍是學院風的上床下桌型,只有普通臥室那麽大,裝修也偏於冷淡風,色彩比較素,不算太寬敞,但足矣夠兩個女孩居住。
南幽把包盡數掛在架子上後,其他東西也不著急著處理,她坐在化妝桌前將包裹著頭髮的毛巾取下,走到陽台處擰了擰水,她又就著毛巾繼續擦了擦頭髮。
見薑遲掛完包後就兩手揣兜裡靜靜地看著她,有些閑,南幽隻好出聲讓薑遲有事情做,也不至於尷尬地站旁邊。
“你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一下吧,紙箱裡放的那些貴重裙子掛在旁邊的置衣架上就行了。”
怕薑遲不懂,南幽還特意伸手指了指兩邊衣櫃中間橫著的置衣架。
那櫃子容納不了這些臃腫的高貴二次元禮裙,應該是拿來放日常服的,中間橫著的置衣架很長,起碼可以容易容納下十五套左右。
薑遲沒有拒絕,同意地對南幽點了點頭,然後彎腰蹲在紙箱邊整理裙子,然後站起身套好衣架掛好。
南幽從行李箱裡翻出了吹風筒,吹十幾分鍾的頭髮,塗了貼近普通唇色的色號口紅提氣色,隨便套了件禦寒的大衣拿上手機,看向依舊在套衣架掛衣服的薑遲,“好了,別掛了,我們現在去超市。”
薑遲扭頭,將手裡的裙子掛上,走到南幽身邊,“那這些東西不處理了嗎?”
“填飽肚子再弄。”
南幽指尖在屏幕上滑了滑,給點開未讀信息單手打字,漫不經心地敲了敲,信息發出後,她收起手機瞥了眼薑遲,“走吧。”
…
“垂涎”地理位置並非桁市最繁華的地帶,只是人流量相比於其他地區要高些,附近沒有大型超市,南幽熟練的找了蕭柏元借了電動車載薑遲去超市買日用品。
她的目的是超市裡冷藏過的涼拌菜,而薑遲是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
呼呼作響的風聲從耳邊吹過,薑遲坐在後座兩手攥著南幽的衣服,整張臉都恨不得埋在南幽的後背,可深灰色的頭盔阻礙了她的貼近。
南幽見怪不怪的,依舊緩慢形式,問薑遲,“你會開這種小電車嗎?”
薑遲低著頭,呼嘯過的冷風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不會。”
隨後,薑遲聽到了南幽輕笑了聲,開玩笑的嘲諷,“都十七歲了電動車都不會開。”
薑遲還真沒做過這種小電車,也沒接觸過,但是大街上隨處可見。
之前跟程津住的時候,出門都是程津約車附近的師傅接到單子後過來接,全封閉的車內還有暖氣,不像這種電動車,顏值高,但四面透風。
薑遲咬了咬唇,沉默著。
南幽想了想,忍不住笑出聲,直言道:“誒薑遲,你是不是智力有點問題啊,我發現你這人好像蠻呆的,反應也有些慢。”
換成別的女生,可能給她的感覺是做作。
但薑遲不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可能是她的長相跟年紀問題,看起來屬實太嫩了些,隻當是年少不懂事。但薑遲年紀都快十七了,她們接觸時間不長,但南幽到底也察覺到了些。
比如,性格有些內斂,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過了會兒,薑遲慢慢反應過來,從南幽後背抬起頭,抬手扶了有些挪位的頭盔,嗓音不自覺的軟了幾分,“可能吧。”
聲音很小,但南幽還是聽見了。
不由得猜想,這薑遲怕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看起來呆得跟個傻二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