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耶搖晃著尾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趴在床邊仰著頭直勾勾盯著薑遲看,那模樣就跟求愛撫似的,眼巴巴瞅著人家姑娘。
程津無奈,他家狗子眼珠子恨不得黏人家薑遲身上去。
他將紙巾扔床頭櫃上,踢了腳薩摩耶,以為它會走,結果它無動於衷的繼續趴著。
程津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又不會哄,在旁邊聽著人家哭又有點尷尬。
過了十幾秒,程津猶猶豫豫地伸出手臂,停頓在半空中,想了想,他繞到她單薄的肩後摟了摟她,傾著身子環抱住。
薑遲身形比較嬌小,蜷成團依舊比薩摩耶那一整坨要小很多,他輕而易舉環抱住了她。
薑遲疑惑地抬起頭,剛好跟程津漆黑的眸子撞上,蓄勢待發的情緒就此迸發。
一瞬間,薑遲坐起撲進程津懷裡,壓抑的哭聲瞬間變成了發泄。
程津臉色不由得沉了又沉,她好軟一隻,突然撲進他懷裡,讓他擱置在她肩後的手臂局促得停在半空,他呼吸放輕,瞥了眼趴在地上的狗子,他就跟平常撫摸薩摩耶的狗頭一樣揉了揉薑遲的頭。
她頭髮有些毛躁,揉著有點刺手。
他深吸了口氣,醞釀了好半會兒,用著低沉的嗓音哄著她,“別哭了。”
可能是因為發燒的緣故,才導致她比較敏感。
哭了將近有五分鍾,大抵是因為跪在他腿邊腿腳發麻的緣故,薑遲扭著腿原坐下,卻也依舊靠在他身上,手裡拿捏著紙巾時不時的擦眼淚,偶爾啜泣又吸吸鼻子。
程津頭次覺得女生麻煩,他在學校裡跟其他人關系也很好,但因為一直身在重點班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做題上面,也沒覺得男生很女生除了身體構造有什麽不同,跟妹妹程奈自記事起就沒了身體接觸,雖然打鬧時會動手動腳,但是並沒有逾越。
可是,懷裡的薑遲真的好軟一隻,小小個的,也很乖。
跟狗子一樣。
程津覺得薑遲身後的拖拉的被子有些礙事,伸手便扯開了,薑遲身上還穿著那件白色連衣裙,身後的裙擺從腰際遮擋住了下半身。
程津抽了幾張紙巾低著頭給薑遲擦臉上的淚痕,她似乎一直把控著,他身上的的毛衣並沒有沾到她多少眼淚,剛被她埋頭那塊地方也只是有兩處地方被淚水浸濕罷。
他今天穿的毛衣是白色的,那暗沉下去的地方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程津潦草的擦了擦毛衣,將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裡,順便還抽走了薑遲手裡拿著的紙巾,從觸覺出發,能感受到紙巾上面的濕意。
不知道靠了多久,程津低頭看了又看薑遲,她始終沒有要從他身上移開的意思。
薑遲心靈似乎脆弱了些,情緒一上來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
程津不會哄人,尷尬地任由緩解情緒的薑遲靠身上,他的力度輕輕的扣著她後腦杓,時而跟撫摸狗子般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以示安慰。
過了會兒,程津伸手抽了張紙巾塞進薑遲半握拳的手裡,把她手裡用過的紙巾抽走丟進垃圾桶裡。
臥室內寂靜無比,沒有了抽噎聲,只剩下時而聽不太清楚的呼吸聲。
狗子挪動步子匍匐在程津腳邊,短小的兩隻毛絨耳朵懶懶的垂落在兩邊,一動不動地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薑遲看。
約莫了十分鍾,程津有些不耐煩了,他只是收留了她,怎麽這會兒還成了工具人?
小姑娘身體香香軟軟的,乍這麽想,就有種薑遲是碰瓷住進他家,然後想泡他,好偷他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