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頭卡在後腦杓的位置躺著很不舒服,很咯,薑遲拆了丸子頭隨手將皮筋扔在茶幾上,手背覆蓋著眼睛昏昏的睡過去。
薩摩耶被擱置在茶幾上的皮筋給吸引了去,好奇地叼走蹦躂下沙發啃了啃,待沾滿它的口水之後又嫌棄且無趣的提到垃圾桶旁邊。
“嗷……”
薩摩耶原地蜷縮成團,地板冰冰涼涼的,它趴著有些不舒服,索性大著膽子滾到薑遲垂落在地板上的半邊被子,翻了個身順勢滾了進去,滑稽得只露出半邊身子,它探出頭看了看薑遲,沒理它,它心安理得得縮了回去。
睡到一半,薑遲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掀開毯子起身踩著棉拖迷迷糊糊的去朝飲水機方向走去。
恍惚間,她拿起玻璃杯接水,滾燙的熱水透過玻璃杯從手掌心內傳來熱感。
她仰頭準備喝口水解渴,杯沿剛觸碰到嘴唇,頭部暈沉得厲害,她眼前驀然一黑。
“哐啷——”
身體嬌弱的少女瞬間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像是沒了生息般安靜的沉睡。
玻璃杯碎成渣散落了一地。
狗子聞聲從毯子下鑽出腦袋,疑惑了幾秒,晃著尾巴連忙跑到薑遲身邊,繞著跑了三四圈,焦急的從嘴裡一直發出“汪汪汪”的叫喊聲。
意識到了危險,情急之下,它朝門口跑去,扒著門口呼喊求救。
獨立的別墅隔音極好,豪華的小區內下午這個時間段極少有行人經過。
忽然想起了些什麽,薩摩耶轉身就跑向客廳輕車熟路地跳上陽台,朝著隻開了條縫透氣的窗口狂叫:“汪!汪汪!”
叫了五六聲,對面的白色別墅窗戶後遮光簾子拉開,露出一張五官立體眉眼精致的少年,臉色蒼白呈病態,薄唇微微有些乾裂,手裡握著蘸著橄欖綠顏色的畫筆。
沒拿畫筆的那隻好看但有些粗糙的手打開窗戶,寒風瞬間灌入臥室內,吹起畫板上隻夾了兩個角的素描紙。
“汪!汪汪!汪汪!”薩摩耶扒拉著窗戶對著對面的少年怒喊。
少年只是懶散的皺了下眉,關起窗戶放下畫筆轉身離去。
狗子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跳下陽台去開門。
等了三分鍾左右,時川珣才來開門,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主人又沒給你飯吃?”
“汪!”
薩摩耶轉身就跑到薑遲身邊,原地跪坐下來,用著慘兮兮的目光直勾勾看著時川珣試圖求救。
時川珣踩著居家棉拖進來,疑惑地掃了眼地面上躺著的少女,頭髮凌亂得遮住半邊臉,半截小腿都裸露在外面。
身材乾癟癟的,好似身上只有骨架子。
他走過去原地蹲在,嫌棄得捋開遮住臉的長發,一掀開,他眼裡亦然閃過一抹驚訝。
身材不好,臉蛋倒是蠻不錯的。
他拍了拍她的臉,明顯就感受到了從肌膚上傳來的熱度,他將手掌移到她的額頭上摸了摸,燙得令他條件反射得將手給縮了回來。
高燒。
面對薩摩耶疑惑的目光,他有幾分尷尬。
時川珣雙手伸展活動了下筋骨,一把將躺地上的薑遲給抱了起來,渾身都是熱乎乎的,跟懷裡抱了個火爐似的。
關上門,狗子跟在時川珣後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屬於他人的領地。
把薑遲放在客房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時川珣就給她貼了退燒貼,隨後就拿手機給程津打電話。
他這人一走,程津養的狗就眼巴巴的跪坐在少女的手臂邊。
跟小舔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