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有意想帶薑遲一起上學，在家裡待了兩天吃了薑遲做的熟悉口味飯菜，程津才找了空余時間帶薑遲出門去書店買教輔書。

薑遲已經有了初中學歷，要想直接跟他念高三除非在短時間內把高三的課程自學完成，並且做到比其他人成績優異些，才有可能走後門之後在第一次月考出類拔萃，讓對走後門不滿的人心服口服。

程津很少會有學習的負擔，有壓力也只是在超綱的題目上，但只要找對方法，有名師指點不走彎路，學會該題型的解決方法，後續再碰到同類型的題目只要稍微下點苦功幾乎對他產生不了太大影響。

他並非天生就是學習的料，題做多了比別人做題效率就高很多，課外學習掌握的技巧比單只是在課堂上聽老師講授的同學要多一些。

到了書店，薑遲提著購物籃就被擺在角落白色圓形貨架上的水杯吸引了去，剛邁出腳，她的胳膊就被人往回拽，硬是把她給拽了回來。

程津睨了眼她，“在這家店先買書，晚點帶你去下一家店買別的東西。”

薑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落在程津眼裡，此時的薑遲就像三天沒洗頭一樣，撓頭是因為頭癢，他低頭看了眼她的發頂，越看越值得深思。

這不愛乾淨的習慣是該改改了。

“晚點再帶你去剪個頭。”

薑遲疑惑，凶狠的拒絕，“我不剪。”

程津皺眉，“聽話。”

薑遲:“……”

這語氣應該是對狗子說，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購買合適的輔導書面前，程津的確是個比較適合挑選的人員，中途給陳舟銘發過信息，讓他托關系找各年級的學生借書，以防假期期間陳舟銘會偷懶，秉承著能拖多久是多久的惡劣思想，他便安排個期限。

在書店買完輔導書再加上一些薑遲自己挑選的筆記本還有一些學習用具，程津就提著兩個購物籃去付款。

付完款，薑遲拎著一袋購物袋戀戀不舍扭頭看著被其他貨架遮擋住角落售賣的水杯區域，程津有些無奈，拿過她手裡提的那袋購物袋，他交換過手，一手提著兩個購物袋，一手扯著薑遲走。

再不走，她都可能直接想住在這了。

到底也是書店，除了學習用具及書本以外，程津還是覺得這些水杯擺在那會落灰，關於衛生問題，還是帶了薑遲去專營店買。

專營店賣得比較雜，來來往往的都是女性偏多，而且這種專營店面相的群眾是學生。

程津帶著薑遲往裡走，八成也是猜到了他同意給她買杯子，有些殷勤的幫他提著那袋不算太重的購物袋。

薑遲站在貨架前擺弄了幾圈，摸了摸材質，還是比較鍾意玻璃的，但玻璃材質的拿著有點重，而且萬一不小心給摔了，幾十塊錢說沒就沒。

她已經想好了，就拿剛才在書店買的小筆記本跟程津算算帳，哪裡花他的錢她就寫在本子上，羅列清楚。

她總有一天會長大，能夠擁有獨立承擔現實的一面。

程津伸手拿了放在最上邊一排顏色比較顯眼的吸管杯，玻璃材質並不保溫，吸管是軟硬同兼的，質量還不錯，杯子粉粉嫩嫩的，還印著隻兔子圖案，“這個怎麽樣?”

薑遲拿起那兩個徘徊好久的不同色系但同款的玻璃杯，杯身印有還印有容量，很簡約的透明玻璃杯，只是杓子上的立體圖案提高了整個玻璃杯的顏值。

她拿著杯子往程津那邊湊了湊，“你看這個杯子好不好看?你不是特別愛喝牛奶嗎?我覺得你拿這個喝牛奶不錯?”

程津皺眉，

看那杯子的顏色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怎麽看……都像是情侶杯。

“買嘛——”

薑遲使出慣用的手段，眼神柔弱瞅著他。

程津無轍，“買。”

“好嘞。”

薑遲轉身拿著杯子去收銀台付款。

程津跟上，付了錢，兩人就轉移陣地前往理發店。

程津對薑遲的頭髮要求並不高，唯一的要求便是:乾淨。

以前摸薑遲的頭髮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軟乎乎的還挺好摸的，就在前些天他忽然發現薑遲頭頂上有白色的東西，小小的，成群的，有點像頭皮。

他跟程奈從小長大，兄妹倆注意衛生的習慣是從小被逼養成的，因為年紀尚小的他們容易製造垃圾，作為父母的卓硯和程霆筠不得不開始培養孩子的愛護環境、注意個人衛生的好習慣。

這也因此導致，他從來見過程奈頭上會出現那種髒東西。

反而是薑遲，衛生不過關，跟狗子待久了衛生問題也跟著狗子存於異曲同工之妙。

程津把薑遲交給理發師後，他便獨自在等候區低頭看手機等薑遲洗乾淨頭出來。

陳舟銘在學校裡交際比較廣泛，認識的朋友的朋友也有學弟學妹的，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就給他湊到了高中三年六個學期的課本，裝了兩個紙箱才勉強裝下，目前正在送貨的路上。

…

二十分後，薑遲洗完頭出來眼睛是紅的，捂著額頭避開程津不情不願地坐在美發椅上。

察覺到薑遲的不對勁，程津掐滅手機屏幕走過去，彎著腰湊到她面前，“怎麽了?”

站在美發椅後的理發師拿著圍布跟吹風機過來解釋，“這姑娘發尾太乾燥了， 頭皮也多，我就是建議她把頭髮剪短慢慢護理把頭髮養好再留長發，結果沒想到從開始洗頭就一直哭，唉，我們這也是為她好，就提個建議，結果說哭就哭。”

程津:“……”

“剪短一點可以嗎?”程津看向理發師面無表情的詢問。

理發師擺出理所當然的姿態，“剪不剪我們做不了主，但是倘若要剪的話，我們建議剪大概這麽點長度。”

說著，理發師的食指跟拇指拉開點距離，在半空中比了比長度。

薑遲捂著額頭在鏡子反射的畫面裡就看到了理發師比劃的長度，眼淚驀然在眼眶裡打轉。

瞧見薑遲那又要大哭的架勢，程津一陣頭疼，搞不清明白為什麽薑遲會喜歡長發。

他在身後比了比她頭髮的長度，倘若要剪的話，也只是到了內衣往下點的位置，他隔著衣服碰了下剪頭髮大抵會到的位置，耐著性子，“剪到這裡，好不好?”

“我短發很醜的。”薑遲捂著額頭，淚水在眼角徘徊得要掉不掉的，她所有的頭髮都被包裹在柔軟的毛巾裡，修飾臉型的碎發也沒放過，現在的她活脫脫一大臉盤子。

一瞬間，眼角的淚水滑落。

程津伸手半路截胡，嗓音溫潤的道:“剪吧，怪髒的，家裡沒人嫌棄你醜。”

“把頭髮剪了，回頭多給你買兩個杯子。”

薑遲猶豫不決，經過幾十秒的掙扎，她把手放了下來，“剪吧。”

這是程津第一次見到薑遲臉部全貌的樣子，皮膚光滑細膩，剛洗過頭，從視覺上看水嫩嫩的，他伸手掐了下，軟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