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心裡本來還是有點委屈的,擔心程津經不住誘惑上演劈腿的戲碼,見程津朝她走了過來,她心裡一下子就好受了些。
程津接過薑遲身後背著的書包掛肩上,另隻手伸過去牽她的手。
“今天訓練內容累不累?”
“還好。”
兩人一同離開舞蹈培訓機構,剛出門,迎面撲來一陣妖風,讓人喘不過氣來。
明明已經接近夏天,可桁市不知怎的,突然莫名其妙刮風。
這風一吹,薑遲的髮型徹底亂了,頭髮本就長,這會兒還亂七八糟的。
她抬手扒了扒頭髮,風也停了。
一瞬間,薑遲更覺得無語了。
一次比一次還無語。
程津拿手機看了下天氣預報,確定不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現象,他心裡才松了口氣。
收起手機,他彎下腰托著薑遲的臀部將人抱在懷裡。
抱懷裡安心,省得再刮一次風把女朋友都給刮走了。
薑遲分神理頭髮,再反應過來,程津又抱她。
“我自己可以走。”
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總是這麽抱,早晚有一天她連路都不想走。最近本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了,程津還慣著她,她更覺得她自己只會吃吃喝喝什麽都不會了。
程津攥著薑遲的手腕把她手臂搭自己肩上,命令道:“摟緊。”
薑遲覺得程津有些固執,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摟著她脖頸。
她湊到程津耳邊吐槽了句,“遲早被你慣壞。”
也不知道怎麽戳中程津的笑點了,他險些笑出聲來,“那我拭目以待。”
突然有那麽一瞬間,他開始期待薑遲被慣壞的那一天。
他很喜歡她依賴他,喜歡那嬌軟可愛,有點脾氣。
因為她見過被負情緒困擾的想輕生的模樣,所以他覺得她依賴他時便是最好的模樣。因為依賴他,她會安全。
薑遲軟綿綿地趴在程津身上,忽然有一點點感傷,她把臉頰轉向程津,用臉去蹭他的臉。
兩人沒有打車,也沒有去擠公交,就這麽走了一段路。
程津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了聲,“不開心?”
“……嗯。”她悶悶地出聲。
看著前方不遠處閃著霓虹燈的奶茶招牌廣告牌子,程津出聲問,“要喝奶茶嗎?”
“不想。”
薑遲給拒絕了,蹭了蹭程津的臉,語調軟軟地問,“你覺得我們班那個桑榆怎麽樣?”
程津頓了下,下意識就覺得薑遲問這個問題不簡單。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見過別人談戀愛。
這問題……總感覺是個坑。
他想了想,最終得出了個結果,“還好?”
下一秒,薑遲把頭一歪,立刻不黏他了,就這麽靜靜地枕在他肩上。
程津覺得有些好笑,“跟人家鬧別扭了?”
女孩子之間來來去去都是鬧別扭才會覺得煩惱,再不濟就是在背後說壞話捅刀子無中生有。
薑遲歎了口氣,“你不懂。”
程津一默,耐心地道:“那你說,我聽著。”
薑遲撇過臉,過了幾秒,她又撇回臉,抬手摳了摳程津的喉結,鬱悶地說:“桑榆人很好的,跟你年紀也差不多,她今天跟我說她下樓去找你了。”
在她眼裡,程津是她最親近的人,是她男朋友。
她知道別的女生喜歡他的原因是什麽,但她心裡還是會不高興。
因為在她眼裡程津只是程津,喜歡他是因為他對她好,無關於長相。
雖然……她也很喜歡程津的外貌。
“所以呢?吃醋了?”程津勾唇笑了笑,第一次見薑遲會因為別的女生而變得陰鬱。
屬實是沒必要。
薑遲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很快,她又搖頭。
“有一點。我覺得她是個很優秀的人,像你這種三好學生應該都會喜歡那種跟自己一樣厲害的人。我比桑榆差好多,聽同學講她是她們班的第一名,開學典禮她媽媽還被邀請上台講過話的那種……”
“我跳舞不如人家,學習也不如人家,長得也沒人家好看,個子也沒人家高。”
薑遲收回摳程津喉結的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臉一紅,“她上舞蹈課的時候穿舞蹈服跳舞的時候,她胸還會動……”
程津:“……”
他揉了揉她柔軟的腦袋,“你還在發育,還有機會的。”
“那你會喜歡桑榆這類型的女生嗎?”薑遲挺直身板一一瞬不瞬盯著程津的眼睛,想要捕抓到他心虛的證據。
程津主動迎上薑遲的眼神,“不會。”
程津的回答正符合薑遲內心裡的答案。
她愉悅地往他肩上一栽,摟著他的脖頸,語調中不難聽出此時此刻她的歡喜。
“為什麽?”
程津顛了顛懷裡的少女,緩聲道:“在遇見你之間我不喜歡麻煩的女生,覺得很煩,在遇見你之後,我眼裡容不下除了你以外的女生。”
這話聽起來很肉麻,讓薑遲沒好氣地補了句,“應該還有你妹妹的,她又不是其他女生。”
“嗯?”程津皺了下眉,“不介意奈奈以前的所作所為?”
薑遲搖頭,“都過去了,而且我覺得她人並不壞。”
比如她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程奈還給她提供了衛生巾。
她本性是不壞的,只是在有些作為上方式過於簡單粗暴,令人難以接受。更何況程奈又還在念初中,思想簡單,沒什麽惡意。
“謝謝遲遲的諒解。”
程津為程奈向薑遲道謝。
他是程奈的親生哥哥,在自己親生妹妹跟心愛的姑娘之間被夾著這種感覺屬實不好受,但好在薑遲不會介意過去,而程奈也在慢慢接受薑遲的存在。
薑遲歎了口氣,心裡依舊覺得有些煩躁。
晚上回去,薑遲下廚直接做了頓有史以來最重口味的飯菜,三個菜只有湯是清淡的,只有一股鹹味,而其他的不是太辣就是太焦。
要不是知道薑遲心情不太好,程津還以為薑遲許久沒下過廚已經不會掌杓了。
晚上,程津還在客廳裡忙其他的事情,而薑遲在房間裡練了半個小時的芭蕾就去洗澡早早躺在床上休息了。
晚上十點,程津手裡拿著個盒子回房間。
臥室裡沒有給他留燈,就連平時負責夜裡照明的小夜燈亮度也被調到了最低,整個房間只有床頭那塊區域是明亮的。
程津走進去, 關上門時動作明顯放輕了很多,隨後,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蹲在床邊的地毯,他打開那包裝精致的禮盒,裡面是條手鏈,兩個CJ字母吊墜由鑲鑽拚接而成,在昏暗的燈光下,鑽石的反射光明晃又刺眼。
他掀開薑遲身上蓋的被子,從被窩裡抽出那條細嫩的手臂,他輕輕地把那條手鏈扣在她手腕上,肌膚相碰,她的體溫有點滾燙,而手鏈卻是冰冷的。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手背,正準備把她的手塞回被窩下,熟睡中的少女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她艱難地睜開雙眼,將手舉起看著莫名刺激她肌膚的東西,含糊地開口,“C……J……我的名字字母縮寫?”
程津:“是我的。”
他把她高高舉起的手塞回被窩裡,掖好被子,薑遲剛好翻過身側躺著跟他面對面,以為她會說些什麽,沒想到她已經受不住控制闔上雙眸昏睡了過去。
程津有些無奈,蹲了有一會兒,他才起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