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不理解為什麽程津會突然叫她看網課,既然他叫她看,那她就看。
程津把裝著零食的收納盒推到薑遲面前,跟獻寶似的,“無聊的話可以吃一點。”
“……噢。”
在程津過分期待的目光下,薑遲試探性地拿了一包圖案顏色比較暗淡點的,大概味道也是偏清淡點的,而不是刺鼻得很刺激味覺,她並不喜歡太刺激的。
她笨拙地撕了包裝袋一條口袋,裡面的黃瓜味香氣傳出來,味道不是很濃,在她的所能接受的范圍內。
看薑遲那小心翼翼帶著點傻氣的模樣,程津忍著笑,拿過她手裡拿著的薯片撕開了一條大的口子。
她那口子撕得很小氣,可能連薯片都抽不出來,還不如他直接簡單粗暴直接一撕到底,隨後,他把已經撕開的薯片再次放回薑遲手裡,臉上掛著的笑有點獻殷勤的感覺。
薑遲有些懵,呆呆地盯著ipad拿了塊薯片塞嘴裡。
一塊薯片,她分三次咬。
像是放不開似的,很矜持,但看起來也很秀氣。
程津伸手點開ipad的一個網課視頻,從桌子下拿了個支架讓ipad靠著保持著一定的弧度。
他另隻手揉了揉她腦袋,玩趣地捏了捏她的全部頭髮盤起來的丸子,“我去洗澡。”
薑遲目不斜視,“……噢。”
她晚飯吃得有點撐,雖然已經消化得讓鼓起的肚子扁了下去,但她並不餓。
但薯片上那堆密密麻麻到小字上寫著開袋即食,她現在拒絕也就是浪費。
浪費這種行為是不好的。
更何況,這還是程津的一番心意。
可能是因為這零食對她來說比較稀奇,邊看網課期間她已經無意識地把那包薯片給清空了。
覺得有些渴,她又拿過放在收納盒裡都一瓶酸奶拆開吸管的包裝袋。
“啵——”吸管戳破飲用口。
濃稠的酸奶是冷凍過的酸酸甜甜的,原味的。
她有點喜歡。
程津今天洗澡的速度有點快,不到十分鍾就帶著換洗的衣物出來。見洗衣機按鈕亮著燈,他隻好先把他的換洗衣物放在一邊,到了時間再把薑遲的衣服拿出來晾,晚點他再洗衣服。
他拿著毛巾潦草地擦了擦頭髮,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又從衣櫃裡拿了件短袖套上。
習慣性洗完澡赤著上身出來,隻覺得涼快,乍一想,他臥室裡還有個女朋友。
程津往沙發邊走,微微抬了抬眼,就見薑遲捧著瓶酸奶盤腿靠著沙發在看網課。
猛的吸了好幾口,她疑惑地搖了搖酸奶瓶子。
明明酸奶瓶子還是很有重量的,可是她卻已經吸不上了酸奶。
她跟泄了氣似的酸奶瓶子放回茶幾上,旁邊收納盒裡的酸奶對她很有吸引力,她經不住誘惑地伸出手,還沒碰到酸奶,她像是知錯的孩子猛的收回手,煩躁地扯過旁邊的抱枕抱在懷裡,兩手環著抱枕,這樣手裡也不至於空空的想著另一瓶酸奶。
遠遠地看著的程津對此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步走過去順勢坐在薑遲旁邊,拿了另一瓶酸奶拆了吸管包裝袋,提拉過吸管,他戳破酸奶的飲用口遞給薑遲,“只能喝一半,喝完該去睡覺了。”
恰好ipad上那長達三十分鍾的網課也臨近末尾。
薑遲眼巴巴地看著程津遞過來的酸奶,歡喜地接過,還不忘禮貌地道了句謝,“謝謝。”
難得見到薑遲會吃點其他的東西,程津心裡還是感到蠻欣慰的,起碼她的世界觀在慢慢打開,開始產生新的事物。
他瞥了眼放在茶幾上的薯片包裝袋,裡面已經空了,連碎渣都沒剩,
他起身去吹頭髮,順便把茶幾上的薯片包裝袋順走隨手扔在垃圾桶裡。
沒過多久,臥室裡響起了吹風筒的呼呼聲。
與此同時,薑遲已經看完網課了,她洗乾淨手拿紙巾擦了擦手上殘留的水漬,踩著拖鞋往站在梳妝鏡前吹頭髮的程津小跑去。
“我幫你吹。”
薑遲伸手想要拿程津手裡的吹風筒,奈何身高問題,她將手臂高高舉起,舉得很直,都夠不著那吹風筒。
薑遲尷尬地收回手。
程津很難會看到薑遲的主動,偶爾主動但也持續不了不久,修長好看的手摁下吹風筒的開關,狂躁的呼呼聲戛然而止,他彎了彎腰,視線依舊比她高點,他低頭,把手裡的吹風筒遞出。
薑遲懵了一秒,遲疑地接過。
程津手裡一空,他又低了低頭,頭頂朝著薑遲,他問,“能夠到嗎?”
薑遲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吹個頭髮而已,他們來日方長。
而且吹頭髮也不是兩三分鍾的事情,程津把腰彎得那麽厲害,很快就會酸的。
她猶豫地頓了又頓,最後還是摁下吹風筒的開關,耳邊再次想起聒噪音。
她抬手覆上程津的頭頂,在吹風筒的熱風下她來回翻了翻,動作有點生疏,過了有一會兒,她的動作逐漸變得熟練。
程津那逐漸蓬松的短發……有點像狗子的毛發……
薑遲心裡想著時間,頭髮還沒吹乾她便關了吹風筒,看了眼程津腰的位置,“我吹好了。”
“嗯。”程津拿過薑遲手裡的吹風筒拔了電放回床頭櫃最底下的那一層,因為是最底下那一層,他得彎腰蹲下才能拉開抽屜。
薑遲站在一邊看著,親眼看著彎了好長一段腰的程津站直身子後又彎腰蹲在地,她在身後看著他精瘦的腰,忍不住出聲問,“程津,你腰還好嗎?”
剛關上抽屜的程津錯愕地抬起頭,回頭看了眼一臉認真的薑遲,隱隱約約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他站直身子,把肩上的毛巾扯下拿在手裡,嘴角勾著笑,“怎麽這麽問?”
“你剛才彎腰彎了好久。”薑遲如實道來,“這樣腰會酸的。”
他彎腰的時候身體也不動,就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時間久了身體自然發僵。
為他考慮到腰酸這個問題,薑遲也不管頭髮有沒有完全乾直接停止了吹發。
明明旁邊也有椅子坐的,可是剛開始兩人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程津無奈地把毛巾扔在旁邊的椅子上,走上前,拉進與薑遲之間的距離。
他兩手放在她腋下,隔著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覺到她手臂的今日增漲的軟弱,他輕輕把她往上一提,雙腳脫離地面,她騰空但全身重量都依附在程津身上。
薑遲驚愕低頭,瞳孔內殘留著驚恐。
她比他高一個半頭了誒。
程津仰頭往她臉上親了口,“那以後我仰頭?”
薑遲愣了下,“那時間久了,頸椎也會……”
“睡覺吧。”程津忍著笑,順勢把薑遲放坐再床邊,蹲下身把她腳上的拖鞋拿開整齊地放在一邊,單膝蹲著仰頭:“睡覺。”
薑遲癟了癟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