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這種自帶DJ的搖擺說書方式,徹底引爆了全場。
本來一個古色古香的說書氛圍,愣是最後搞得和夜場蹦迪一樣,所有的酒客都嗨了起來,跟著徐凡唱起了古風搖滾。
事實證明,音樂不但沒有國界,還不分時空。
徐凡累的氣喘籲籲,這一頓蹦迪直接蹦到了夜幕降臨,自己多次想下台,但是眾多看客逼迫著徐凡再來一首,不準走。
一首借著一首,直到眾多酒客喝的酩酊大醉,大家才散開。
“徐先生,您辛苦了!”
“掌櫃的三樓備了雅座,請上座!”
三樓雅座上,掌櫃熱情給徐凡斟酒,“先生如此大才,鄙人實在是慚愧,這杯酒,給先生賠不是!”
掌櫃一飲而盡,倒也利索。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掌櫃這面兒也給夠了,徐凡笑道,“掌櫃客氣了,是掌櫃的給了我這麽個舞台,讓我有了表演的機會。”
掌櫃點頭,“既然這樣,那徐先生有沒有興趣在我酒樓常駐說書?”
徐凡聽此,咳嗽道,“掌櫃的,您這裡不是有個說書先生嗎?我再在這,不太好吧。”
“那個老倌!”掌櫃的眼裡幾分憎惡,“屢屢給臉,從來不把我酒樓放在眼裡,隔三差五放我酒樓的鴿子!如果不是因為生意,我真想把他趕出去!先生大才,而且年輕,比那老倌的說書新潮,有活力,我今天的酒水都賣瘋了!先生您說個駐地費,咱都好說。”
徐凡現在很需要錢,面對這樣的橄欖枝,徐凡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
自己只需要嘴皮子劃拉幾下,然後就能收獲大筆的靈石和掌聲,這種無與倫比的獲得感,是徐凡從未有過的體驗感。
只是這個靈石,自己提多少好呢?
徐凡沒做過這一行,也不懂行價,於是道,“這個,掌櫃的,我在世外還有很多事情,所以不能常來仙坊,價錢不用很高……”
掌櫃的聽此,大手張開,“每個月一次!一次,五萬下品靈石坐場費,至於打賞的錢,那都是你的,我不貪墨,我就賣點酒水和人氣。”
五萬靈石,徐凡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靈石!
說書這麽值錢的嗎?
徐凡是不知道,能說書的多半都是高階修士,他們一聲戎馬看過太多世間風雲,後來修為敗退,才淪落說書,價格高都是正常,畢竟這一行的門檻就高,尋常人哪兒有機會知道這麽多修行風雲故事!
徐凡聽此,點頭,“好!”
“痛快!”掌櫃舉起酒杯,“來,徐先生,乾杯!為你我之後的合作,乾杯!”
徐凡笑道,“對了還不知道掌櫃貴姓?”
掌櫃道,“鄙人姓朱,朱富貴是也!徐先生叫我老朱就行了!”
徐凡點頭,“朱掌櫃是個豪爽人,那以後徐某就拜托掌櫃了!”
“哈哈,相互幫襯!這次的評書,也算五萬靈石!等下讓小二給先生打包備好!”
“掌櫃的慷慨!來,乾一個!”
這時,小二趕了來,興奮道,“回稟掌櫃,徐先生,此次賓客酬謝禮打賞共計三萬一千靈石!還有數量不等的丹藥和藥材,您是要兌成靈票還是怎麽著?”
徐凡想了想,“兌成靈票吧!”
“好嘞!”小二下了樓,“馬上給您兌成靈票!”
靈票是那種五千靈石以上才會有的大面值票據,堪比銀票,由西涼府背書,朝廷為證,比靈石簡單方便。
徐凡趁著等靈票兌換時候,掃視了一眼三樓,很快的徐凡注意到了三樓一個雅間裡,擺滿了飯菜,但是卻碗筷未動。
徐凡好奇道,“掌櫃的,這裡的飯菜怎麽回事?”
朱掌櫃看了一眼,“這個,可能是客人沒來及吃吧。”
徐凡不住道,“這麽一桌菜,不是可惜了嗎?”
朱掌櫃看著徐凡眼神停留,似是想到什麽,笑道,“徐先生家裡是不是又仆從?要不這樣,我讓人打包給徐先生帶回去給仆從吃?”
徐凡聽此,不好意思,“這怎麽好,徐某人已經收了掌櫃的五萬靈石!怎麽能連吃帶拿啊!這成何體統!”
掌櫃的道,“勤儉節約,是我輩傳統,怎麽能叫連吃帶拿呢?而且這些就算先生不要,也算給那些小二跑腿吃的,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是吧!先生,我們可是自己人啊!”
掌櫃說到這,已經沒有推辭的可能了。
你要是不要,就是把我當外人,那咱們就沒法好了。
徐凡說句心裡話,想到自己師妹沒吃飯,這才想便宜買下來帶回去給師妹吃,誰知道人家朱老板是真有錢,直接送!
那自己也別矯情了,徐凡拱手,“多謝掌櫃的了!”
“客氣,太客氣了!”掌櫃揮手,“來人,把這些酒菜,都打包起來,還有廚房沒賣掉的高級佳肴都打包,給徐先生帶上!”
“是!”
徐凡和朱掌櫃又聊了許多,二人談笑之間,各自引為知己。
朱掌櫃覺得,這年輕人有文采,會辦事,人品正,比起來那個動不動放鴿子的老倌,簡直是神來之人!
這樣的人,給五萬靈石月俸,不算多,人家值這個價。
徐凡覺得朱掌櫃有錢,而且豪爽,為人細膩,看得出自己小家子貧寒出身人家不說破,做的滴水不漏,行雲流水,是個能處的老板。
不多時候,掌櫃的送上了一個儲物食盒。
徐凡拿著飯盒,懷裡揣了十萬兩靈票,興衝衝的擺手,“掌櫃的留步,徐某人告辭了,下個月再見!”
“好!”掌櫃的揮手,“徐缺先生一路小心啊!”
徐凡笑道,“掌櫃安心了!咱們禦獸仙坊的安全還是有保證的!放心了。”
仙坊門口,徐凡停下,找了個角落,吃了高級易容丹,帶上人皮面具,踏上官道,正要離開。
“喂!”一個聲音傳來。
徐凡愣住,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個身高八尺,虎背蜂腰的青年人走了來。
青年人五官粗獷,濃眉星眸,臉頰若刀削,眉宇之間一股桀驁不羈的武將氣勢。
徐凡看著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徐凡遲疑道,“壯士有事兒嗎?”
青年人道,“你知道去禦獸宗的路嗎?”
徐凡點頭,“知道。”
青年人笑道,“太好了,帶我去禦獸宗吧!我要去禦獸宗參加劍蕩八荒!”
徐凡遲疑道,“你不知道路嗎?”
“不知道。”那青年人笑起來很豪爽,“我是個路盲,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你們這禦獸山山道這麽多,亂七八糟的門派那麽多,我哪兒能找到禦獸宗!”
徐凡從未見過修士能路盲的。
路盲就算了,還能路盲的這麽理直氣壯的。
什麽叫禦獸宗道路亂七八糟,這裡的路已經很好了我一個下山兩次的都能摸回山。
徐凡笑道,“好吧,跟我走吧!我反正是路過禦獸宗的。”
“成!”那青年人跟在了徐凡背後,“對了,你買了保險沒有?”
徐凡有點懵,“什麽保險?”
青年人道,“青山棧道那邊有山賊打劫,如果不買保險的話,會被搶劫的!那些山賊實力強大,少說都是四重修為!”
徐凡道,“我不走青山棧道的,我走小路的,買不買保險都無所謂的。”
青年人道,“要不我們走一趟吧!”
徐凡遲疑道,“你想幹嘛?”
青年人粗獷五官上滿是笑意,“我想,和那些劫匪打一場!”
徐凡遲疑,“你,也沒買保險?”
“買了!”青年人笑道,“但是買保險和打架是兩碼事,買了保險不妨礙我和劫匪打架對不?我奉先最喜歡的就是打架!”
神奇的邏輯。
神奇的名字。
徐凡聽到奉先兩個字,瞬間腦海一震,徐凡想通了,為何自己覺得這個人眼熟。
這人的五官身材,如果喝地球時候的三國呂布一比,簡直是年輕二十歲的青年呂布!
難怪這麽眼熟!
青年人又笑道,“對了,道友怎麽稱呼?在下溫侯,字奉先,來自於西涼拒北城!”
徐凡道,“在下姓徐,禦獸宗下東華山小仙門弟子。”
溫侯點頭,“東華弟子啊,久仰久仰。”
徐凡心裡不是滋味,你這久仰客套的太明顯了吧,東華山什麽比樣,我不比你清楚嗎?
徐凡道,“走吧,估計回去天都白了。”
溫侯跟在背後,抱著肩膀,“白就白了唄,我已經按照我父親大人的命令提前一個月來了,我簡直太孝順了!父親能有我這樣的孝順又能打的兒子,他應該感到驕傲。”
聽聞這話,徐凡腳下踉蹌, 心中暗道,你這個父親,是親的,還是義的?你這個孝順是不是阿爾薩斯的孝順?
溫侯急忙扶著徐凡,“徐兄,小心點,這夜裡山路不好走。”
徐凡壓下心裡八卦之火,笑道,“沒事,溫兄走了。”
溫侯跟在徐凡背後,看著徐凡胸口鼓囊,嘴角揚起,果然是你!
作為一個好酒之人,溫侯剛剛在酒樓裡喝酒,然後聽到了這輩子以來最震撼的一場說書。
一個非常瘋狂歇斯底裡的說書。
那個年輕人用一種很炸裂的方式給所有人來了一場精神狂歡。
然後,溫侯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事情,自己一直以來沒有突破的體修境界,居然有了突破的跡象!
溫侯覺得和說書人的說書有關系!
溫侯就在酒樓裡跟蹤著說書人,過不多時,那人出來了,還帶個食盒。
他跑到了門口,換了衣服,吃了易容丹和高級易容面具。
作為一個拒北城來的人,什麽易容丹沒見過,溫侯很快跟上,和徐凡打成一片。
溫侯認為,只要徐凡在給自己炸裂評書一次,自己就能突破!
而徐凡此刻只是在想,怎麽才能把這位義父克星加到自己的粉絲面板上。
徐凡最欣賞的就是這種年少有為,天賦異稟的年輕人了,如果不收為粉絲,那真的是太遺憾了。
二人心懷鬼胎,卻談笑風生,真可謂臥龍鳳雛,惺惺相惜。
回到山裡,已是半夜,禦獸宗早關門了,好在熊師弟不在,徐凡只能把奉先帶去了後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