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身軀無比的輕,輕的似乎沒有了重量。
我感覺我穿過了宇宙長河,在各種發著各種光斑的星體間不斷穿梭。
那無數斑駁的光芒,讓我似乎忘記了時間與空間。
我孤身在這如夢似幻的空間裡遨遊,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感覺自己掌握了一切的真理。
無數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知識都在一瞬間自動的向我腦中湧去。
也是那一時刻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漲破。
接著,我猛然睜開了雙眼。
在意識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的同時,腦子中的劇痛也一並回歸。
在我將眼睛再次聚焦之後,偌大的實驗室裡空無一人。
我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扶著床勉強的站了起來。
我還沒死。
一切的痛感和觸覺都是那麽的真實。
在我的意識完全回歸了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考爾比給我注射的液體不簡單。
我覺得它一定會帶給我極大的改變,既然我沒有死,那一定會有好處。
我尋找著考爾比的資料,試圖在其中能找到線索。
但就在我剛翻閱了幾頁後,我聽到了外面的走廊中有著一些腳步聲。
那腳步沉重而響亮,仿佛穿著什麽沉重的器械一般,這個腳步聲絕對不是考爾比的。
考爾比的腳步聲並沒有這麽大,他是一個法師,身上也沒有什麽重物。
不是法師塔裡的人。
我心裡浮現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我不知道對方的到來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也不知道對方與我的立場到底如何。
我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於是我將桌子上的資料全部藏起。
我挑的地方很是講究,在那堆資料不遠處便是那紫色液體的殘留以及製作裝置。
我想,如果要是有人搜尋的話,一定會將它們忽略過去的。
做完這一切後我便講自己的身形隱蔽在一出實驗器材後。
好在艾登的身體瘦小,很容易便可以將自己的身軀隱藏在那後面。
我從器材的縫隙中看向門口的位置,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
不出我所料,不多時便有一個身形出現在了門前。
雖然看的不太明顯,但我還是知道那人是穿著一身鎧甲。
“我是教會騎士團的騎士克洛伊,邪惡的死靈法師考爾比已經被我們斬殺,這裡有人嗎?”
聽聲音是個女的,但我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我身體上那為數不多的肌肉緊繃著,我認為如果有危險的話,那人穿著一身鐵甲是應該追不上我的。
此時不知道對方身份到底如何的我不敢貿然出去。
雖然她一進門就自報了家門,但我還是不相信她,我害怕有詐。
於是我繼續等待,並且使自己的呼吸放緩,我害怕因為屋子裡太過於安靜而暴露了自己。
直到,我一直注視的那道身影挪動了腳步。
隨著她越走越近,燈光也逐漸照清了她的身影。
當然她具體是什麽樣子,我看的並不是很清晰。
不過她胸甲上刻著的符號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聖靈教的標志,聖靈教是王國裡最強大的宗教,其他的宗教也有,只不過實力與聖靈教相比便會差了很多。
我對這個宗教並不是很了解。
或許是因為艾登從小便生活在鄉下,
附近唯一的教堂是在幾公裡之外的鎮子上的原因。 鎮子上的宗教氣氛也不是特別濃厚,艾登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聖靈教堂裡只有一個年邁的教徒,而這個唯一的一個教徒似乎對傳教這種事也並不是很感興趣。
因此我對這個宗教的記憶很不清楚。
不過聖靈教會的騎士團我倒是熟悉一些。
他們是由王國抽調出的一些侍衛組成的騎士團,他們雖然總是掛著聖靈教的名義,但實際上卻往往是執行王國下達的命令。
在外人來看這些聖靈教的騎士團應該屬於王國的,這也是近些年來聖靈教與騎士團不斷發生衝突的原因。
我覺得這完全是王國在製約聖靈教的發展才出此下策的,畢竟聖靈教之外的教會都是有自己獨立的騎士團的。
我看見了聖靈教騎士團的標志,當即不再猶豫,立即站了出來。
我站出來的原因很是簡單,主要是對方是聖靈教騎士團的成員大概是代表著王國,我沒必要再藏下去。
而至於懷疑有人殺了騎士團成員再假扮他們的話,我也不是沒想過。
關鍵是騎士團一般都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成群行動,單單殺死一個的話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在面對能把聖靈教騎士團的人殺死再冒充的這樣一個實力強橫的人,我覺得我的躲藏是沒有意義的。
於是我虛弱的從儀器後面走了出來,當然雖然現在我很想把自己表現得弱勢,但此時的虛弱感並不是裝出來的。
“是聖靈騎士團的騎士大人嗎?”我輕聲的問道,隨即慢慢的向門口靠近。
“是的,你是誰?請表明你的身份。”叫克洛伊的女騎士很是警惕,她似乎也不是那麽容易相信別人。
我想,這樣的警惕應該是無數的騎士用生命換出來的經驗。
於是我在離她五米遠的位置站了下來。
“大人,我是這座法師塔裡的仆人,現在是實驗品。”
無奈的語氣配上我這一身瘦骨嶙峋的身體很是可信。
她仔細的看了看我的樣子,大概是覺得我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畢竟沒有一個法師學徒,能混成這樣的模樣那大概也是極慘的了。
“行了,你跟我來吧。”她轉過身軀向著出口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她似乎完全不擔心我從後面暴起襲擊她。
當然這也只是我自己想想罷了,我要是穿著一副全副武裝的盔甲,我也不擔心身後一個瘦弱的人的突然襲擊。
我跟著她走下了法師塔。
與我進去時不同,當我出來的時候看到法師塔有很多的地方都已經被毀壞,尤其是通往頂層的那條路,看它那淒慘的樣子,我想大概所有的陷阱都差不多被清除了吧。
不多時,我們便走到了出口。
“他們都是什麽身份,你應該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