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了幾句後,便放慢了腳步,同時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障礙物後。
我聽見那幾個船員從插科打諢談到了關於船上的“貨物”。
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這些貨物都是來自海姆的平民,他們會將這些人騙到船上之後,會當成奴隸賣到約塔酋長國。
而這些平民自然是沒有反抗能力的。
他們被以去約塔酋長國做工為理由騙上船,因為是偷渡的原因,自然會極其的配合這些船員,以免被人發現。
但一旦當船到達了約塔酋長國之後,這些人就會發現事情的真相。
然而他們知道真相後卻依然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異國他鄉,語言又不太相通。
而他們只要被扣上了奴隸的帽子,就永遠不會被摘掉。
畢竟他們並沒有證明自己不是奴隸的證明。
他們是約塔酋長國的黑戶。
而當地的當權者對於這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他們大多時間都會裝聾作啞。
甚至會幫助像矮子船長這樣往返於兩國之間的人。
畢竟這些人本身也是見不得光的,海姆那邊不會為這些人出頭。
此時的海姆王室已經自顧不暇,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小事。
而海姆那邊不管,約塔這邊也不回拒絕收取奴隸的機會。
畢竟奴隸就是財富的一部分,將其他國家的國民變為自家的奴隸本身也是強國的一部分。
於是這些來到約塔的平民便只有成為奴隸的這一條路選擇,無論他們作何反抗,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成為奴隸後,許多人的命運也是差不多的。
畢竟只有海姆那邊一天亂局不結束,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會來約塔的。
而這些過於龐大的奴隸群體,就更會導致海姆奴隸的廉價。
於是海姆奴隸就會被安排一些死亡率極高的崗位,進行快速的消耗。
我知道這樣的模式終有一天會結束的,隨著在約塔的海姆奴隸越來越多,他們必不會滿足於現狀,會做出一些其他的舉動。
但這個結局卻不是現在,在那之前還會有成千上萬帶著夢想而來的海姆平民死在這裡的。
而這些人是沒有選擇的,但凡還會在海姆呆得下去的人也不會來到這裡了。
在矮個子船長這樣的人和約塔主宰不斷的宣傳下,此時的約塔酋長國在海姆人的心中已經是,只要你肯拚搏,便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
在這樣的壓迫與誘惑下,敢於放手一搏的人並不在少數。
而這一切我都是不在意的。
直到我聽見他們談起了我和克洛伊。
這樣一群往返與海姆和約塔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必然是有想法的。
畢竟我之前在找船的時候露了不少白,此時他們心動我也不難理解。
但聽他們說是那矮個子船長一直不讓他們行動的。
似乎是那船長意識到了我對於他們是很危險的。
但顯然這些船員是不在乎的。
在觀察到我上船後的不習慣,以及我大概不是騎士的判斷後。
他們最終還是打算鋌而走險。
畢竟這船的位置並不大,他們也牟定了此時我不可能使用同歸於盡的戰法。
而在這樣狹小位置內,魔法師相對於騎士的威脅太小了。
或者說在他們看來我不過只是一個中階的魔法師罷了,此時他們又在自己的主場之內。
這樣的情況下,拿下一個這樣的發揮不住自己全部實力的魔法師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面對這樣的誘惑使他們產生小心思我也可以理解。
但後來他們開始打起了克洛伊的主意,接著他們打算將她送給約塔酋長國的一位權貴。
再接下來的話語便開始不堪入目。
不過在此期間卻得知了,此時船體的大概位置。
我們現在大概已經在日環島附近了。
他們是打算在這裡進行拋屍的。
當然,拋的是誰的屍這個不用多想,這一定是我的屍體。
而他們選擇這個地方似乎也是在之前計劃好的。
畢竟他們給出的理由很充分。
在這裡拋屍不會輕易被人發現,而且也可以嫁禍給日環島上的人。
畢竟日環島於海姆的關系實在是微妙。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地方對於船體來說也是安全許多。
畢竟以他們這個船的體量,若真的在海上打起來,風浪太大會將整個船都掀翻。
到時候不光是我和克洛伊,他們以及船艙內的預備奴隸也會遭殃。
同樣他們不僅會損失船和奴隸,自身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畢竟誰也不知道現在海裡究竟會有什麽東西。
而這裡,也就是他們選擇的日環島近海,不僅有之前的作用。
主要是在這裡的風浪不會太大,中階的戰鬥這艘船完全可以承受。
就算失敗,他們也可以在日環島修整。
船艙裡的人只要強行解釋一波,一樣可以全部帶走。
就算有退縮的也可以直接扔在日環島。
畢竟日環島與海姆王國的關系再微妙。
名義上日環島也是海姆王國的領地。
將不聽話的全部仍在這裡也不算是離境。
至於那些人怎麽回去,或者將來如何,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了。
我聽到這便慢慢的向後退去。
畢竟我要在他們下手之前做好準備。
離開了他們的位置,我按照原來的路線返回了屋子。
望著窗外的月色,我不禁感歎他們選擇的時間還挺不錯的。
畢竟,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有沒有這樣的說法,但此時的情況卻是十分的貼切。
我看著仍在昏迷的克洛伊,之後在屋子內布置了幾個陣法。
既然他們以及決定動手,而他們的那個矮個子船長也並未製止,默許了他們。
那我也不能任他們宰割。
於是我改變了主意,我不打算等待他們,我要先下手為強。
安置好克洛伊後,我便徑直向船長室走去。
當那個矮個子船長看到我之後,他竟還是有些驚訝的。
但我並沒有解釋什麽,只是讓他將所有的船員都叫過來。
在他緊鎖的眉頭前,不等他再說什麽,我便用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