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緩慢也是相對來說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能擁有這樣速度的學習能力,那就是天才。
但對卡爾來說,那就是龜速。
我覺得當初一定是有這樣的一個原因,他才會對死靈魔法那麽重視的。
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雖說這樣的信息也並沒有什麽用。
但我心中還是很高興,就像真的發現了什麽貴重的東西一樣。
我在訓練場練習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我才法師塔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時,我突然感覺有人從我身後冒出,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就要將我向後方拽去。
我很害怕,身體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當即便奮力反抗。
可是我的氣力哪裡會比得上身後那人,即便我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仍不能掙脫。
正當我打算奮力一搏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我見過,甚至不久前她還同我談過話。
我從身後之人的聲音判斷出她就是克洛伊。
只是,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身上也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她受傷了。
一個答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不要說話,他們就在附近,咳咳。”
她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聲音很小,但因為她離得太近,弄得我耳朵很癢。
我沒有動,就與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在那片樹林裡。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便有一隊人從剛剛那條路衝出。
我從黑暗中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從他們的穿衣風格來看,我還是認出了他們是王國護衛隊的成員。
我看見他們走到這片樹林之前停了下來,為首的好像又對他們說了些什麽,然後這一小隊成員便紛匆匆離去。
我們沒有立即出去,而是一直等待著。
直到那隊人員去而複返。
他們檢查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在比對現在與之前這裡是否有什麽變化。
但不出我的預料的是,他們最終也沒能發現什麽。
等他們徹底走了之後,我和克洛伊才從樹林裡鑽出。
“發生什麽……”我剛想問問發生什麽了,卻被克洛伊打斷了
“不要問。”克洛伊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承擔了她大部分重量。
不過好在此時的她並沒有穿那副銀色的鎧甲,我還是勉強的扶住了她。
我當然不指望我能有多大的力氣,畢竟這副身體的狀態才恢復沒有幾天。
我帶著她回到了法蘭克林的法師塔,所幸路上的守衛不知什麽原因抽離了不少。
一路上雖然躲躲藏藏,但最終還是安全的回到了我的小屋。
一進門,克洛伊便倒在了我的床上,我看著她滿身的血汙,再看那潔白的被子,心裡便有些心疼。
“到底發生什麽了?還有能不能不要弄髒我的床?”我朝她問道。
雖然我已經猜測出來她今夜應該是做了什麽大事。
但我還是想聽聽她怎麽說。
“不過是刺殺教皇罷了。你要是想立功可以把我交出去,至於床,我是死也不會離開的。”
她全身都貼在床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我盯著她有些無奈。
看著被鮮血浸染的床單我微微歎息。
廢話,
我當然不會把她交出去。
她可是為數不多知道實驗是在我身上進行的人的。
我要是真的把她交出去,這個女人不把我供出來才怪。
“所以,你為什麽來找我?”我有些認命,但我還是好奇。
“死了很多人,騎士團差不多覆滅了。”克洛伊有些消沉:“我只能來找你了。”
“騎士團不是有一個號稱高等騎士的團長嗎?”我有些疑惑。
雖然我不知道聖靈教騎士團為什麽會對聖靈教皇出手,但我還是選擇繼續問下去。
我知道這個時候她一定會將這些告訴我了,此時的這些情報已經沒有多大的價值。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繼續開口。
“我們沒有想到教皇已經達到了高階法師巔峰,我甚至懷疑他已經跨入了超階的行列。”
“雖然,恩裡克團長有高等騎士的實力,但最終還是無法比擬對方。”
“這次行動,王國是徹底敗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國王對教皇下的手?”我有些驚奇。
“是的,這是陛下親準的,可是陛下最後還是遲疑了,要不然也不是沒有機會。”克洛伊有些頹廢,接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昏君,懦夫,他竟連最後的機會都不把握。”
“他最後談和了?還是在你們優勢的時刻?”我猜測道。
“他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遠遠不如他的先祖果斷,還斷送了王國埋在教會裡的釘子。”克洛伊說道著情緒有些激動,她的反應也證實了我的說法。
“還有王宮內部的大陣,那個蠢貨居然主動停止了,王國暗衛和聖靈教騎士團也全部葬送。還有只能動用一次的國王密戒他居然故意打偏了。”
克洛伊哀歎了口氣:“至此,王國完全無法反抗教會了。”
“也是,他可是被那些人逼著反抗的,他還是喜歡過安逸的生活。”
“喂,喂,小點聲,你想把富蘭克林吵過來嗎?”我連忙提醒她小點聲,畢竟我實際的身份也同樣是見不得人。
我聽了克洛伊的話,不禁感歎到,懦弱的人即使擁有權力,也只會淪為權力的傀儡。
明明那個國王是有機會的,他的祖先為他留了不少能製約教會的東西。
但他為了安穩的留在那個位置上,最終卻仍是選擇全部葬送了。
我知道這是國王自己的選擇,但我也能感受到克洛伊的絕望。
這跟打團時隊友不給力的情況是一樣的。
都是遇到了豬隊友。
贏不了,贏不了。
“你有什麽打算?不會一直住在我這裡吧?”我試探的問道,我知道騎士團那邊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養好傷,再去殺教皇。”我看見她咬了咬牙。
“高階騎士的團長都打不過他,你能行?”我翻了個白眼。
“話說你對王國的任務就這麽堅定?”
“不是任務,是私仇,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我看到了她眼神裡的堅決。
“算了,什麽事我就不問了,但你不能暴露我。”我聳了聳肩膀無奈的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