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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另一個時空,江畋悄然離開不久;長安市井中就逐漸出現了,許多名為白劇的演藝群體;他們只要及其簡陋的場地和布景,就能夠以歌舞吟唱的方式,當眾表現一段歷史典故或是古人故事。
其中最多見的,則是南北朝和前隋時期,伴隨著天下的時代變遷,而產生悲歡離合的才子佳人故事;比如什麽《倩女離魂記》《破鏡重圓》,又比如《梁祝》,甚至被召入東宮為內命婦表演一二。
並且由太子妃裴氏,進行點評和題注;又向著東都舉薦之,在短時內一朝聞名內外。這也代表著某種信號,當朝二聖與東宮太子,在繼續抑製廣大世家門閥的態度上,達成了某種微妙的相對一致。
與此同時,太子李弘亦再度上書,請求在兩京嘗試性的建立女學,為宗室貴戚、勳臣官宦家的傳授,歷代《女戒》《女書》《女德》之類的賢德文章,同時兼帶修習禮儀諸藝,以及修身持家之道。
當然了,重要的不是能夠在其中學到什麽,或又是以面向上層女子的方式,傳授禮儀教化、道德文章的同時,乘機夾帶了什麽私貨;而是朝廷通過女學館由此掌握了,某種程度上的婚配認證權。
通過長時間的宣傳和擴大女學的影響,最終目的是讓女學成為一個,禮教人倫上的標杆和榜樣;讓普羅大眾天然產生某種潛意思,經過女學的修習經歷,在上層女性的婚嫁中,足以成為重要加成。
然後,自然而然的逐步排斥和消弭,自三國兩晉南北朝延續下來,世家門閥的大量殘余影響。就如“娶妻當娶五姓女,嫁人要嫁探花郎”的民間諺語;世家大族雖然飽受歷代朝廷的打壓和抑製。
但卻沒法阻止世族們,通過婚嫁來繼續保持彼此之間的紐帶,乃至是深入地方的盤根錯節關系網和影響力;同時還能籍此吸收和拉攏,朝廷科舉制度所選拔的中下層精英人才,繼續維持自身影響。
這卻是太宗、高宗朝多次下詔,禁止五姓七望互為世代婚姻,又嚴厲禁止其族人收受高額聘禮,形同賣賣婚的嫁女行為;卻總是屢禁不絕。這些古老以降的士族門閥,總能籍此隔代死灰複燃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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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古時空的西大陸,西蘭王國的首都塞納城外,新舊別墅和莊園遍布的薰衣草區內;身為王朝政府的首席行政官,人稱“拜佔庭人首相”的費尤斯,也在與新歡婦人的晨運中,被突然叫起來。
緊接著,他幾乎顧不上日常的盥洗和梳理,就這麽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赤腳竄上,來自本家大宅的專屬馬車;催促著禦者用最快的速度駕馭而去;長驅穿過大半個左岸城區,來到河間舊宮對岸。
而當馬車在一次次的盤查和通報聲中,駛上了被稱為“悲歎之淚”的石橋時;那個不修邊幅、全身都是豐富夜生活痕跡與風流做派的大眾情人,已然變成穿戴華麗,鬢發齊整的王國首席重臣模樣。
就像是早已經為此演練和實踐了無數遍,而顯得格外輕車熟路一般;只是在塗油的留長鬢角和寬大的紅黑緞袍豎領之間,猶自還可以看見一點壓印和唇色;最終馬車還是停在重修的聖保宮前階下。
這也是他身為王國政府首相的專屬優待。這裡曾是前朝用來,給王室成員受洗的特殊場所;現如今卻被手持各式長短火器的王朝內衛,給團團包圍和守護起來。還有人馬披甲的騎士緩緩巡曳期間。
雖然在眼見的整體數量上,並未比平時增加多少,但是在一些塔樓等製高點,卻架設起了隱藏的炮位或是其他的特殊崗哨;僅僅在穿過前廊的片刻,他又看到穿著蔚藍武裝衣的大騎士在充當儀仗。
而在一些角落裡,又有提著熏香和法器的教士,在低聲的禱告著什麽;只是從他們黑袍上雷霆貫穿金陽的紋理看,卻是直屬王朝暗面的諸多武裝修會之一,虔誠連隊/阿非利加靈修會的相關成員。
而當十幾名政府秘書官和特別助理,前呼後擁下的費尤斯,在年少的典禮官引領下,進入了用以覲見的前廳之後;頓時就見到了好些,早已等候在此的熟悉面孔;頓時紛紛向著他脫帽行禮或致意。
其中大半數都是,直屬鬱金香王室的強力部門負責人:救贖騎士團團長杜瓦爾,異常事物處理局副局長、超常獵殺隊長埃阿斯,以及軍事監察局、對外調查署和國內調查署、戰區/軍事巡回法官;
以及他最為熟悉的塞納市市長,兼首都大區管制委員會委員拉法羅;警備總監查亞拉,首都大區衛戍長官馬杜蘭德、中央大區預備役兵團長維爾夫納;陸軍委員岡多姆,海軍委員特別代表拉費爾。
又比如來自教會的代表,主教聯席會議首席法利亞長老;王立國教虔誠衛隊總長、軍事大主祭拉察;首都教區的都堂主教斯提芬、苦修兄弟會長喬萬諾;及身兼政府衛生委員的醫院修士喬爾丹諾。
其他身份較低的,還有當值王室衛士長,不列顛人尤特雷德;停駐首都大區的尼德蘭兵團長,韋爾芒杜瓦伯爵尼西特;訾議院參事/外事顧問特留尼西;訓練局副總監的前聖王國大騎士羅格力高。
此刻,他們都滿臉表情複雜分成的濟濟一堂,眼中充斥著崇敬、向往、期許和企盼之色;遂又充滿羨慕看著,身為王國首相的費尤斯,在錦袍軟帽的典禮官,短暫的唱報之後;就被優先召傳入內,
然而,當他踏入個人會見的小廳後,略有些驚訝看見鎏金包邊的座椅上;作為女廷臣之一,瑪蓮娜女士的養女特蕾莎,卻是全身齊整、乖巧異常的端坐在江畋的大腿上;流露出親密和依戀表情來。
“吾王……”隨即,他就露出端重而誠懇的表情,雙手按地的屈膝行禮道:“卑微如下臣,願追隨您的榮光之下,令鬱金香之芬芳,永世飄揚!”就見到坐在腿上的特蕾莎,嬌小身軀輕輕顫了顫。
小臉變得越發嬌豔欲滴,宛如洋娃娃一般的大大眼眸,也像是要融化在某種情愫中一般。江畋這才輕輕的笑了起來道:“沒有必要這麽嚴肅,只是私下的會見,降臨之後。就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是……謹遵上命!”費尤斯這才鄭重其事的從地上起身,卻見做鐵面女仆裝的王室侍女長,別號“觀察者”麗雅;給他端來一張略小的座椅。只是在難以窺見的裙下,麗雅的大腿還在輕輕顫動。
而隨著走動不斷又絲絲縷縷,從被塞緊填滿的幽深盡頭,分別流淌而下;而隨著麗雅退回到垂掛的簾幕背後;就見到一張毛皮墊子的大沙發上,正躺著先行前來會見的女廷臣,芙蘭德爾小姐/女爵。
只是,身為財政委員會和商貿委員會的顧問,兼帶銀行同業工會特命的她,雖然一身黑裙琯發、不著粉飾,看起來穿戴齊全;但卻在疲累至極的昏睡中努力蜷縮著身體,不讓寶貴的恩澤流淌出來。
而在更內裡的小房間,眉眼間盡是充沛的雨露滋潤,顯得慵懶風情萬種的瑪蓮娜,也抱著略顯眼神渙散、淚跡未乾的特蕾西婭公主,在一起低聲偶偶細語著什麽:勸說著她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命運:
“特蕾西婭,我的孩子,也許你會覺得這世界上,最為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我這樣糟糕荒唐,無恥下賤的母親吧?但我可以用親身的經歷告訴你,這個世界有遠比你所想,更加黑暗絕望的存在。”
“你難道不好奇,我在和你們失散之後,又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麽?明明我本該就當場死去了……但卻躲不過有人為某種欲望和野心,讓我在人間煉獄中重新活了過來,並將我折磨成怪物。”
下一刻,瑪蓮娜突然抓起少女的手,將一枚掛著的荊棘十字墜子,用力的劃過自己的胸口;刹那間隨著血液的迸濺,露出一道皮開肉綻的深深傷口。就在少女驚呼出聲的刹那,傷口卻蠕動愈合了。
“……但好在,有一位降臨的聖者拯救了我,不但治愈了我身體的饑渴與貪婪,還讓我重新意識到身為女性的快樂。”說到這裡,瑪蓮娜卻捧住了自己潮紅異常的臉蛋,而對著滿臉震撼的女兒道: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哪怕是一起落入地獄的深處;我也相信祂能夠保護我。但特蕾莎你就不一樣了,血脈中注定背負著,覆滅王朝的罪孽、災厄與詛咒;注定成為紛爭動亂的根源。”
“哪怕讓你躲進修女院,以終身守誓來斷絕血脈,也無法避免那個最糟糕的結果……但如果……如果,你能為這位偉大的騎士王,誕生出神聖的子嗣;那一切的困難和問題,都可以煙消雲散了。”
而與此同時,在內殿之外的候見大廳裡,幾位作為王國重臣的人等,也在低聲攀談著什麽,然而說到情緒激動處,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對著圍繞在身邊的幾名教長,理直氣壯的高聲辯解道:
“你說我為什麽要竭力向宮廷,推薦和進奉各種女性,道理也很簡單啊!我倒寧願陛下身為人性的本色更多一些;不然,一位無欲無求的聖徒,對於國家的未來和長遠,才是令人堪憂的事情啊!”
“我們需要為陛下,創造更多人世間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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