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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奇譚》第871章 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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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西蘭王國正式在冊的騎士六千六百五十三人,其中進入軍隊或是強力部門服役的約佔三分之二;看起來似乎比王國建立之前,沒有增加太多,但是在具體質量和成色上,卻是同日而語了。

一方面是因為王國建立了一套,針對騎士血脈的管理和優待、福利制度,已經運作成熟並建立其相應的信用;遠勝過當初全國人口普查時,被迫登記和接受管理的騎士後裔,那種人心惶惶的氛圍。

可以說,只要被證明祖上有騎士傳承,就可以獲得最基本的工作和簡易的社會保障,確保對象基本溫飽情況下,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鍛煉身體,並獲得免費一次使用藥劑和營養膏激活血脈機會。

而只要激活血脈成功,就自然獲得軍士的頭銜和待遇;然後,根據加入雖在部門或是軍隊序列的表現情況,逐步積累功勳和勤務達到一定程度,就可晉升軍銜或是對等的公職,乃至授與初級爵位。

就算被激活了血脈後,發現沒有明顯的特長,只是各方面略勝常人;也可以選擇請求免於軍隊服役。但是就要到指定的部門服務上一定年限,並且在婚姻上接受王國政府的指導,並生下更多子嗣。

然後,從下一代中選擇一位,或是全數交給政府撫養;而一些傷殘退役的騎士,同樣也可以保留服役時的榮勳和職銜,乃至是年金和福利待遇;但也被要求多生兒女,並由專門學校帶走其中之一。

在這情況下,最後一點隱匿起來的舊王朝和老貴族門下的騎士血脈,也隨之紛紛冒了出來;主動接受了政府的登記和監管。只為了換取年邁之後一點保障和補貼,以及後代在新朝重新開始的機會,

另一方面,則是通過王國的南征北戰,參戰騎士的戰技、經驗的積累和潛力的激發,都很有很大程度上的進步和升級,尤其是其中少部分人,經過戰場磨礪和生死之間的蛻變;達到再次血脈激活。

極少數人還能達到第三次覺醒,甚至出現第四次覺醒的征兆,比如唯一一個始終保持單身,而自毀傾向隱藏很深的破誓騎士雨果。偏偏,許多人都想要獲得他的血脈,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古老姓氏。

而當先攀上城牆的這名騎士盧德,就是“破誓者”雨果母系家族的遠親,兼帶他的學徒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是一名新世代騎士,也就是在新王朝建立之後,激活和覺醒的頭一批騎士傳承。

或者說,隨著鬱金香王朝的前身/自由軍政權的崛起,讓原本已經嚴重衰微的諸多南方騎士家族和血脈源流,重新振作和奮發、興旺起來;因此,這批從戰俘到死忠的騎士被稱為舊世代/元老騎士。

而後伴隨時代演變,大多數人就像是擺脫了某種無形的枷鎖,或者是一直纏綿在血脈傳承中的無形詛咒一般;一方面年輕的騎士傳承/血脈覺醒比率逐漸提高,一方面是新出生的母嬰存活率驟增。

而已經出生的後代中夭折和畸形概率,也在王國推行的醫療衛生體制下;被進一步的大大降低。很難其中因由和道理的普羅大眾,就只能將之歸結為“騎士王的庇佑”,而越發虔誠和狂熱的膜拜。

因此相比那些背景複雜,多少帶有過往痕跡和殘留影響的元老騎士們;盧德為代表的新時代騎士們,無疑更能適應和接納,新王朝所帶來的一切;更沒有負擔的學習掌握新事物,並為之奮鬥不綴。

所以,在傳統的騎術、射擊、劍術、禮儀、舞蹈、游泳等,傳統派的騎士技藝之外,又增加了火器掌握和異類知識,文書、教義和算數、測繪,還必須肩背一兩樣,詩歌、繪畫、雕塑之類的愛好。

據說這樣可以調節心情和身體狀態,讓新生代的騎士更容易覺醒血脈中的傳承;也不至於因為覺醒副作用,容易沉溺在個人的欲望;或是對天主造就的生命,失去敬畏和憐憫,沉浸於殺戮與破壞。

當然了,還有一種源自那些舊貴族的余孽,類似詛咒一般的可笑說法;就是王國多個古老家系的騎士傳承,其實在血脈源頭上被汙染了,所以才會導致更多的畸變和夭折,乃至是身心失控的風險。

一些因為經營不善,破產舉債,最終生計困頓、人丁稀少的騎士家族,就因此失去了覺醒的資格;在歷史上斷絕了血脈傳承。但神秘元素的重新複蘇,帶來了騎士王,也拯救了王國僅存騎士傳承。

盧德就是源自這麽一個,血脈衰微、家業破敗,幾乎只剩下一個毫無用處頭銜的騎士傳承。如果,不是他還有個遠親“破誓者”雨果,為他的家族提供了一次測試機會,只怕還就此籍沒沉淪下去。

因此,他成為了王國配屬兵團一級的特攻連隊一員,擁有少尉的軍銜和薪資、福利;他的家庭也得到相應的補貼和扶持。而在戰場上,連隊裡的騎士們也會按照實際作戰需要,進行進一步的分工。

既有負責正面突破和攻堅的熊隊;充當斥候、先兵的鷹隊和潛入暗殺破壞的蛇隊;擅長遠程奔襲和迂回包抄的狼隊;伴隨突擊核心的熊隊,提供火力打擊和支援的蜂隊;而盧德就是一名熊隊旗手。

不多久,熊隊騎士盧德再度從一片屍堆枕籍中,晃晃悠悠的重新撐手站了起來。而在他裂開翻卷的壺盔一側,赫然嵌著一把血跡斑斑的手斧;所幸的是用扁刃一邊砍入,而不是尖銳如角的另一端。

不然,就算他擁有超乎尋常的體質和耐受、恢復力,也免不了要害受到重創,乃至當場死亡的結果。但此時,他側頸上被斬開的碩大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傷口兩側的肌肉,還本能向內擠壓閉合,

這是在進攻前所服下的時效藥劑,源自利維坦種的肝髒提煉物,所帶來的短時間身體活性全面提升。如果用在沒經過長時間鍛煉和適應過度的普通人身上,會將對方變成一個渾身精肉迸裂的死人。

可以說是一種生物猛毒,但對於王國騎士而言,則是日常強身健體必備的,稀釋過的綜合添加劑之一而已。因此,他感受著身體慢慢恢復的筋肉泵張和澎湃的血脈奔湧,以及鎧甲破損的多處傷痛。

順手一把扯斷斜插的(拉丁公國)紅底白紋十字軍旗,將一卷血汙浸染的藍底笑面金陽旗,插緊抖擻開來。頓時吸引了附近殘於守軍,絕望嚎叫和咆哮著奔來;然後就被更多越上城牆的騎士擊倒。

隨著這面軍旗的樹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指引;讓越來越多跟隨著騎士小隊的王國步兵,幾乎毫無阻礙的沿著登城長梯,湧上了城牆,將被隔斷和分割的守軍,連同支援的武裝一起推下牆去。

然而,對於大公拉姆齊而言,僅在敵人第一次攻擊中,就被突破最外圍的城牆防線,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過刺激了。刺激的他毫不猶豫的交出臨陣指揮權,用最快的速度退回到,第三道城牆的背後。

畢竟,那位騎士王還沒展示過任何權能和異常之處,就光靠普通士兵的掩護和騎士帶隊的突擊,就擊破了家族經營日久的三道城牆之一;要知道最外圍也是最新的城牆,修建完也不過幾十年的事。

是前代大公應商人行會所請,為保護著城市的新興市場,手工業和種植園區域,重新用壘石和砂漿、磚塊築成的城區外圍。就算是駐守城牆的是,多個地方民團和全員重建的第三(腓尼基)兵團。

哪怕他們預期的作用,就是通過反覆爭奪和拉鋸,來消耗敵人進攻的勢頭和銳氣。但就在自己目睹下,就這麽士氣潰散了。因此他毫不猶豫下令,讓第二道城牆內的預備隊,二十四軍團提前出擊。

二十四軍團,全稱“正統羅馬帝國第二十四(拉丁特別行省)防衛軍團”。也是每個行省區劃之下,必須提供的地方軍團之一;雖不及歷史悠久的“奧古斯塔”“意大利人”“雲雀”等古典番號,

也比不上後來再興帝國,重新建立的“弗拉維”“昔蘭加尼”“塞維魯”等銀盾徽標(野戰)軍團,或是諸如“馬爾斯”“薔薇”“鐵臂”“擲電”等,擁有專屬鷹旗的榮耀(精銳)和近衛軍團;

但好歹是按照帝國正規操條和軍典,編練的齊裝滿員三千人軍團。除了未曾配備輔助騎兵部隊,或是多兵種的輔助兵團之外,其他戰術、編制和器械上,都與承當帝國野戰主力的銀盾類軍團無異。

按照他的預期,這支部隊用途應該是在,敵人經過反覆爭奪的血戰,好容易奪取了第一道城牆;又花費了加倍的代價,突破了第二道城牆,卻被複雜的街區障礙分散之後,才會投入反擊的預備隊。

因此,隨著這支嚴陣以待的預備隊出擊,第一道城牆被突破後的潰決之勢,很快就被遏製在了街巷中,仿若無所不在的厚重盾牆和矛槍面前;又變成或寬或窄街道中,激烈的衝擊、頂撞和嘶喊聲。

然而,就在拉丁大公退入內城,重新登上了另一座聳立的柱塔時;卻看到自己賦予重望的二十四軍團,已被王國軍旗下的狼奔虎突之勢,給分割在街區中各自為戰;而王國軍先頭衝到了第二道牆。

守衛這道城牆的,乃是卡裡利亞歷史悠久的市民護衛軍,以及由當初撤回國內的殘部,所重建滿員的第二(加西亞)兵團。相比那些奉命聚集在首府的各路地方民團,和主要新兵組成的第三兵團。

無論是兩千編制的市民護衛軍,還是四團製(每團900員)的第二兵團;所表現出來戰鬥意志和士氣,就要明顯更勝一籌了。拉姆齊親眼看著他們,將飛身衝上牆頭的敵國騎士,爭相恐後打落下去。

然後,第二道城門突然被向外打開。由拉丁公國的高級封臣之一;別號“冬熊”的第二兵團兵團長,阿爾蓋羅伯爵,也是公國唯二的小型騎士團團長,已然帶著一群披掛齊整的具甲騎士孟突敵陣。

而緊隨其後是衣甲旗幟花花綠綠的騎士扈從;還有大群扛著寬斧大劍的雜色步兵。顯然在失去二十四軍團的督陣和彈壓,被調往第二道城防,充當預備隊的貴族私兵,居然成功鼓動這位主動出擊。

就在拉姆齊連忙下令,第三道防線後待機的大型雇傭兵團,也是公國王室為了規避帝國限制,而專門扶持的私屬武裝“黑色勾鐮”,迅速前往接應和支援沒多久;已經衝入敵群的騎士卻爭相落馬。

因為,看似被突入和踐踏、撞翻的敵軍,卻沒有因此潰散或是逃走;反過來利用雜亂的街區,對視野和活動范圍的阻礙;將這些騎士重新阻斷和隱隱包圍。並一邊火槍攢射,這些高人一身的騎士;

一邊不斷的投擲爆炸物和燃燒物;阻斷後續跟進的貴族私兵;將他們轟炸和灼燒的焦頭爛額、四散奔逃。因此當拚死奮戰的阿爾蓋羅伯爵,被砍斷馬腿,用長戟嵌入甲胄,活生生拖下馬俘獲之後。

第二道城牆上也響起了,士氣大沮的可怕呼嘯聲;甚至不用敵人再度進攻,第二兵團內就有人想起了,作為手下敗將的淒慘遭遇,而帶頭轉身及投下城牆,雖然這些人很快被射殺在第三道城門前。

但是,光靠剩下人心渙散的第二兵團,以及不知所措的市民護衛隊, 已然難以抵擋的住敵軍攻勢了;哪怕身為騎士團副團長的伯爵長子的阿爾方斯站出來,穿著家族鎧甲帶著衛隊堵在城門內奮戰。

但依舊沒能阻擋和挽回,敗逃的各家貴族私兵,如山崩地陷一般的反向衝擊;在連連砍殺了數人之後,他就被人頂著軍刀掀倒,連同家族的徽標和紋章旗一起,淹沒踐踏在洶湧人潮中,無影無蹤。

然而此時王國軍的攻勢,也似乎出現了明顯疲態,而僅僅停頓在了第二道城牆上,沒再繼續追擊向上潰逃的私兵。因此大公拉姆齊才有緩衝,在對方的遠遠監視下,重新收攏第三道城圍下的敗兵。

而這時,隨著出現在城牆上的“黑色勾鐮”旗幟,一些身形高大明顯異於常人的蒙面皮甲士兵,也出現在了高聳城堞背後;同樣冷眼看著正在第二道城牆上,進行換防和轉運傷員、俘虜的王國軍。

而在彼此間狹窄起伏的民居內,也不知道被誰引起的火頭,而在很短時間內迅燃成烈焰熏天的一片,也頓時模糊了彼此的視野。顯然,這就是拉丁公國預留在,這片狹窄居民區內的某種潛在陷阱。

雖然這一片城區不算大,卻見縫扎針的密集扎堆了太多違章大概,以至這一場大火一燒就是好幾個小時;在嗶啵作響的過火和成片的嘩啦轟塌聲中,雙方都在默默準備著,即將到來的下一輪交鋒。

只是,在第二道城圍到第三道之間,不但在地勢上變得狹長了許多,而且整體坡度也達到了將近4、50度,只有一條曲折而滿是煙灰的泥濘大路貫通而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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