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既然三弟媳婦兒明天要回娘家,那三弟明天肯定沒什麽事情吧,不然明天就幫我乾活吧,畢竟我一個……”
“什麽?”老三看著一旁的媳婦兒,“媳婦兒,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記得嶽父嶽母挺想我的,正好我陪你回去看看他們吧!”
老三媳婦兒隱晦的看了一眼老大媳婦,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你當然得陪我一起回去啊,我婆家得出一個人去河裡面捉魚,我那幾個弟弟肯定不行了,他們身體太弱了,還是你上場吧,說不定能夠多做幾條魚回來!”
大嫂聽到他們的談話,鼻子都快要氣歪了,這群不服管教的小賤人,只不過是讓她們乾個活而已,一個個推三阻四,就會要了她們的命似的,有那麽難受嗎?
其實也沒那麽難受,只不過有些新心涼,老三和老四的媳婦兒其實都不是傻子,以前二嫂還在的時候,大家一起互相幫襯,可自從婆婆見死不救之後,這兩個媳婦就開始聯手了,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落到那麽一個下子。
以前二嫂多老實呀,乖乖給家裡面乾活,任勞任怨,從來不說一句苦,可最後又得到了什麽?明明只是生了一點小病而已,婆婆卻不管婆婆,大冬天的還讓人家出去幹活,甚至還不給別人買藥吃,這簡直就是見死不救。
老三和老四媳婦雖然沒說什麽,但都是看在眼裡,面記在心裡面,既然婆婆如此不仁,就別怪他們不義了,反正他們可不像二嫂那樣跟個麵團似的任人揉捏。
老四媳婦以前還挺勤快的,準確來說就是有活就乾,但不屬於自己的活絕對不乾,她也不害怕婆婆敢自己走,因為她知道如果知道趕自己走了,那自己的娘家肯定會不依的,說不定會來找他們算帳,而且他們最心疼小兒子了,如果讓小兒子知道他們把自己趕走了,那小兒子絕對會找他們的麻煩。
老三媳婦就沒那麽多顧慮了,她還有娘家呢,而且娘家還有那麽多兄弟,所以能偷懶就偷懶,能糊弄就糊弄,至於婆婆罵自己?呵呵,誰在乎反正只不過是罵幾句而已,就當沒有聽見吧。
這時間久了,張婆子也穿得看明白了,遇到什麽事兒最先找的就是老四媳婦兒,老四要是不想乾就去找老三,最後就是找老大,無論老大願不願,這個活就交在她的手上了,誰讓另外兩個不願意乾呢。
老大媳婦這些年也吃了不少的虧,活也幹了不少,但是好名聲卻沒有落在自己的頭上,都落在老四媳婦的頭上了,她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按說自己也不算是偷懶吧,可是怎麽就沒有人說自己是一個好媳婦呢?
對於這件事情,老四媳婦兒最有發言權,她可不會像一頭老黃牛那麽悶頭乾活,每次去幹活的時候,要麽是先把手中的活計拿到外面炫耀一番,然後就是當著那些村民的面訴說自己的辛苦,時間久了,大家都以為家裡說的活都是自己在乾,那到時候老張家先把自己趕走,那也得先掂量掂量。
第2天早上,老四媳婦兒本來不想帶倆孩子去找老四的,畢竟天氣太冷了,路上也不好走,可是又害怕把倆孩子留在家裡會受大嫂的欺負,所以咬了咬牙,把孩子們裹得厚厚的,然後帶著婆婆還有倆孩子去了鎮子上。
這一路上,張婆子頂著風雪,嘴巴也罵罵咧咧的,“你說你去就去吧,怎麽還把兩個孩子帶上了,真是一個拖累!”
老四媳婦兒低著頭,“婆婆,孩子也和當家的分別了好幾年了,都快忘記自己親爹長什麽樣子了,那樣可不行,所以我得帶他們去見見!”
聽到這話,張婆子撇了撇嘴,“有什麽好見的,還不是一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你說你真是的,就不能把孩子放在家裡面嗎?萬一凍著了怎麽辦?”
“沒事的,忍忍就行了!”老四媳婦可不敢把自己的幾個孩子放在家裡面,誰知道大嫂會不會指使自己兩個孩子乾活!
四個人走了整整四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隔壁縣城,經過一番打聽之後,好不容易來到了公安局,其實前年的時候還叫做保安隊,到了九月份的時候改了名字,就是現在的公安局。
“這……”雖然自己兒子在裡面工作,但是張婆子,就是一個小市民兒,看見當官的腿就軟,尤其是看到公安局之後,那就更不敢進去了,“老四家的,你先進去問問吧,我在外面幫你看著幾個孩子!”
老四媳婦兒也沒想那麽多,點了點頭,當即就走了,隨便找了個工作人員,“這位同志,請問張四柱在這裡嗎?我是他的老婆,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帶著幾個孩子過來看看他!”
“張四柱?”那位男同志皺起眉頭,“名字倒是聽著挺熟悉的,但是就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有沒有什麽具體的標準?”
“有,當然有了,我男神之前回去過,說是在縣城當官,估計還是一個副局長的,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人呀?”四嬸慌的要命,不過勉強鎮定了下來,想著自家男人好歹是一個官,那自己就是官太太,沒必要害怕他們。
男同志臉色微微一變,“噢,我們確實有一個姓張的領導,只不過……也沒聽說他結過婚呀,你真的是他老婆嗎?”
這話四嬸就不願意聽了,“我當然是他老婆了,我跟他結婚好幾年了,只不過前些年的時候他被征兵征走了,直到今年他才回來,而且我還和他有兩個孩子呢,他娘也在外面等著他呢!”
男同志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我只不過是隨便問一下,他確實是我們這邊的副局長,只不過今天休息所以沒過來上班,不過他住在員工宿舍,你要是想去找的話,那我把地址給你吧!”
四嬸點了點頭,拿過地址之後,就慌忙的出去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男同志詫異的神色,她搖了搖頭,一臉鄙夷,“真是籠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了!”
“你在說什麽呀?”另外一個同志走了過來,“你剛剛和那個女同志在說什麽呀?怎麽看你一副不是特別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