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cib。
周瑜和鞏家培在辦公室裡議事。
“烙鐵呢?你準備怎麽辦?”鞏家培問道。
烙鐵傷得不輕,還在醫院養病。
養病正常,但是不在羈留病房,而是在普通病房,這就不正常了。
距離回來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抓的兩個人,周瑜一個都沒審。
也就是說烙鐵現在的身份是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
這一點鞏家培有點琢磨不透周瑜旳意思。
江世孝不審正常,但是烙鐵,他們辦的可就是烙鐵的案子。
“證據不夠嘛,狗只有放出去,才能惹事。”
周瑜笑了笑說:“我們既然掌握了所有名單,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完全可以放了他,他要搞事,我們就把他摁下來,次數一多,肯定會有痕跡露出來。”
現在只是跟蹤了一晚,能看到的痕跡太少了。
鞏家培點點頭:“我記得你當時說,你確定烙鐵沒有向外報過信?”
“對,他正挨打呢,哪有時間,不過這事是有點古怪啊。”
烙鐵沒打電話,這第二個炸彈人是怎麽接收到信息的?
總不能早就聯系好了吧,這不太可能,當時第一個爆炸的都是臨時給錢,臨時乾活的。
“鞏sir,那個第二人的審訊結果出來了麽?”
周瑜想到這個人,他或許知道什麽。
“沒有,不肯說,這樣的人很麻煩。”
鞏家培搖了搖頭:“癌症末期,關又不好關,你還得時刻盯著,想別的辦法吧。”
“烙鐵這個腦子確實。”
周瑜都有點佩服他,警隊最怕的就是這種快死的人,要是死在警局裡,解釋都解釋不清。
人家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病正常吧?你得讓他去。
你審訊要是語氣重一點,死了都能說是被你嚇死的。
根本就不能審,得像大爺一樣伺候著。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鞏家培遞給周瑜一張便簽。
周瑜接過一看,紙上是一個號碼,便問道:“這是誰的?”
鞏家培拿起一張a4紙在手中折了起來,“這個號碼是在第二人的手機記錄裡找到的,就在他行動前,這個號碼是打入的最後一個號碼。”
“太空卡?”這沒什麽用啊。
“嗯...不過有一點能確定,烙鐵一定還有一個幫手!”鞏家培輕聲說道:“同樣是一筆錢,出現在他的家裡。”
事後跟蹤第二人的隊員回憶,那個打電話的時間節點之後,確實有人上過第二人的住宅樓。
不過住宅樓有人進出本身就很正常,他們只是在樓下盯著,所以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現在想來,這個人就是他的幫手了,據隊員說,是一個女人,挺漂亮的,身材很好。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這個人就是放炸彈進入儲物箱的人...對了,炸彈上呢,有烙鐵的指紋麽?”
周瑜突然想到這件事,第二個炸彈可是完好的保存下來了。
鞏家培搖了搖頭,“沒有,包和炸彈上面都沒有,包括烙鐵的那個房子,我們也進去看過,沒有製作炸彈的東西,對了,監聽器我順便幫你埋了。”
“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在幫手那了。”
周瑜琢磨了下現在的情況。
一個新出現的女人,一個烙鐵。
指證烙鐵的話炸彈的問題還對不上,不過這個女人或許可以查查看,漂亮就是一種特征。
咚咚咚。
“進來。”
有警員進來匯報情況。
“鞏sir,有人來保釋江世孝。”
“什麽人?”
“律師。”
“嗯...放了吧,省的外面一堆人鬧事。”
“yes,sir。”警員出門。
周瑜沒什麽意外的,這麽容易就可以把社團大佬關進去的話,天下就太平了。
江世孝被抓,外面一堆古惑仔吆五喝六的,影響太平,主要是沒什麽證據,小弟抗下了。
烙鐵一個人說被江世孝打了,至少有20個人給江世孝證明,他沒有動過手,這就是錢的魅力。
叮鈴鈴,叮鈴鈴,周瑜的電話響了,居然是李文斌。
“喂。”
“阿瑜,羈留病房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說是倪永孝一定要見你。”
“倪永孝?”周瑜詫異的問,“他找我幹嘛?”
“不知道,你有空就去看一下,倪永孝說有爆炸案的消息,隻跟你說。”
“他還能有爆炸案的消息?”
周瑜更詫異了,這家夥不是在羈留病房麽,怎麽會消息那麽靈通的?
“行吧,我過去一趟。”
反正倪永孝應該不至於閑得蛋疼,找他開涮吧。
嘟嘟嘟......
周瑜看了眼電話笑了,這李文斌怕是有點酸啊。
堂堂o記主管,倪永孝還是他手下的犯人,結果有線索都不告訴他,非要找自己。
“有事忙啊,你先去吧。”鞏家培微笑。
“嗯,希望會有驚喜,走了,鞏sir。”
周瑜出門,隨便開了輛cib的車就跑去了警隊定點醫院。
羈留病房門口。
“sir。”兩個軍裝站的筆直。
周瑜透過門上面的小間隙,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牆上沒電視。
扭回頭問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軍裝低頭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我們兩個聊天的時候被他聽到了。”
周瑜揚頭:“開門。”
“yes,sir。”
周瑜邁步進去,看著床榻上的倪永孝,還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樣。
只是金邊眼鏡不在,換了副更加‘安全’的樹脂眼鏡。
西裝襯衣不在,簡簡單單的一身病號服。
他正靠在床頭看書,房間裡還有一個中年軍裝在一旁坐著,也在看書,氛圍倒是不錯。
他看見周瑜進來,平和的微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周瑜笑笑,拉了把凳子坐到了一邊,隨口問道:“看什麽呢?”
倪永孝把書頁晃著展示了下,微笑:“金瓶梅。”
“呵,品味不錯。”周瑜努嘴點頭。
“打發時間。”
“腿怎麽樣了?”周瑜揚了下頭問。
倪永孝拍了下大腿,微笑:“沒感覺。”
在那次爆炸中,他受到衝擊波的關照,受傷很重,經過搶救,命是保住了,但是下半身永久癱瘓了。
“你也是運氣不好。”周瑜也有點唏噓,這要不是那個關祖搞了出劫囚車,倪永孝至少還能走。
“沒什麽事,能活著就不錯了。”
倪永孝像是反過來安慰周瑜一樣:“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麽,一個人住在vip病房,有幾位老兄專門照顧,三餐還有人送。”
周瑜抿了下嘴,提起手中的奶茶,拿了杯遞了過去,笑道:“呐,給你帶了杯喝的,換換口味。”
“真的有好久沒喝了。”
倪永孝開心的接過,插進吸管,嘬了一口,香濃絲滑的奶茶香味溢滿唇舌。
他閉上眼,好好的品了一會。
這些東西,以前他極少碰,但是現在嘛,想碰也碰不到了。
“什麽時候開庭?”周瑜問道。
倪永孝上次開庭出了意外,死了一個,然後又是做手術,又是養傷,開庭時間一再延後,到現在都沒上庭。
“快了吧。”
倪永孝又喝了一口,不在意的說:“我今天找你來,是因為聽到了他們聊天,你是不是又遇到那種保齡球爆炸案了?”
“對,你有消息給我?”周瑜問。
倪永孝點頭:“我知道是誰乾的。”
“誰?”
“烙鐵你應該知道,其實他還有一個合作夥伴,進興的左輪。”
“左輪?”周瑜對這個名字很驚訝。
“你好像對這個名字很驚訝?”倪永孝笑笑。
“是有點。”周瑜坦率承認:“我沒想到,左輪他爹作為進興的爺叔輩,他居然勾結外賊?”
倪永孝淡笑:“沒什麽好奇怪的,爺叔輩只是爺叔輩,終究不是龍頭,本來江世孝不出現,進興的幾個人,沒人搶的過左輪,結果江世孝一來,龍頭位置沒了,你說他能甘心麽?”
周瑜認可的點頭,頗為感慨的說:“我倒是沒看出來,左輪還有這種腦子。”
左輪就像是個仗著老爹的二世祖,從o記搞來的情報來看,左輪根本沒這種腦子。
進興沒起來之前,左輪就是管個代客泊車,有幾條街的生意,然後順便再收收外圍,賭個球什麽的。
要不是有他爹,他怕是連代客泊車都輪不到。
論地盤,論能力,還沒同為話事人的田七狠呢。
而且梁笑棠的報告裡也說了,左輪根本就是欺軟怕硬,沒什麽膽子的。
居然敢挑戰江世孝?出人意料。
倪永孝搖了搖頭,“他沒這腦子,左輪就是個廢物,但是有一件事逼他不得不去做。”
“什麽事?”周瑜的好奇心起來了。
能讓一個廢物變勇士,直面江世孝。
倪永孝微笑:“他有血癌。”
“所以他勾結烙鐵,就是因為自己不夠膽,借用外力?”
“沒錯,他們協定,烙鐵幫他坐上進興龍頭的位置,他提烙鐵當話事人,等他死後,烙鐵當家。”
周瑜全明白了,一種通透感出現。
“怪不得烙鐵到處丟炸彈了。”周瑜喃喃。
倪永孝輕笑:“很簡單的道理,江世孝作為龍頭肯定不會願意分地盤出去,但是地盤一直被炸的話誰還敢去消費,賺不到錢人心就散了,這樣一來左輪就可以趁機攻擊江世孝的統治,逼他下台。”
周瑜點頭,“很高明的陽謀,一但亂起來,江世孝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
唯一的缺點就是烙鐵自己可能會死,一但被江世孝找到,直接就能沉江。
不過要不是他告訴江世孝,江世孝根本找不到烙鐵。
話說回來,烙鐵為了龍頭之位,擔點風險也算應該。
“其實也就還好吧,本來他們的計策可以更完美的。”
“什麽意思?”
周瑜愣了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瞅了他一眼疑惑的問:“不對啊,這是進興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倪永孝推了推眼睛,微笑的看著周瑜:“因為這個計劃,是我幫他設計的!”
題外話
這個鉤子埋的有些久了,三百一十章的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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