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之所以能稱為大佬,首先得有個司機。
周瑜坐在副駕駛,開車的madam馬,馬幗英。
當馬幗英問他會不會開車的時候,他果斷的說了不會。
先是黃志誠載他來上班,再有直接領導馬幗英當他的司機,這日子,嘖嘖。
“有空你去考個駕照。”
馬幗英皺了下眉,這新來的人怎麽連開車都不會,現在警校出來的一屆不如一屆。
“yes,madam。”
周瑜隨口應了一句,開車,那也得分開哪種車。
馬幗英把著方向盤,問了一句,“說說你對這案子的分析。”
周瑜沉吟了下,回顧了下案情,整理了下思路。
“按照我們接案的順序,首先第一起案件,只有頭和手臂,其余部位缺失。”
“第二起案件,沒有頭,沒有手,沒有下體,沒有腹部。”
“先不考慮其余的兩起案件,能夠得出的共同點就是部位缺失,並不能算是單純的分屍案。”
說完這裡他的話語停頓了一下,陷入了自己的思維。
馬幗英長時間沒聽到他接下來的話,不免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眼睛依然盯著前面的道路:“繼續說。”
周瑜他猶豫,他是個新人,最穩妥的辦法,他按照警察慣有的處事邏輯繼續跟著案子走下去就是了,這樣不一定有功,但一定輪不到他背鍋、
可現在這個連環殺人案3天出現了兩次,他覺得拖下去可能又是無辜的生命喪生。
不再遲疑,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講。
“從辦案的科學性來講,現在這樣排查肯定是正確的做法,可我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點耗時,很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為什麽這麽說?”
馬幗英挑了下好看的眉頭,心中略有些驚訝,她也沒準備一條路走到黑,不過一個新人有膽子提出異議,要麽是蠢,要麽就是搏上位。
蠢貨丟了就是,車都不會開,還不夠蠢麽,至於搏上位,她自己這麽拚,不也是一樣?
“那我就隨便說說,從死者的身份來看,舞女,清潔工,學生,她們並沒有生活中的交集點。”
“如果說舞女和清潔工有生活中的交集點,這不奇怪,學生和清潔工有交集點也不奇怪,可學生和舞女......這像是兩個不想交的點。”
“死亡的順序是學生,清潔工,再到舞女,年齡從17,29,再到30,今天的那個也是30左右。”
“先不管偽鈔的事,把信息聚合起來,就是女性,年齡年輕化,案發地域不固定,都不是同樣職業的人。”
聽到這裡馬幗英才點了點頭,至少這新人案情還是會分析的,好像不是個單純的蠢貨。
周瑜才不管馬幗英想什麽,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維。
“還有個很重要的信息,發現屍體的時間都是在早上,她們的屍檢報告圈定的大致死亡時間也是晚上到凌晨這個時間節點。”
“那麽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假定的凶手畫像,這個凶手出沒於晚上到天亮之前,流竄於各區之間,他的目標是單身年輕女性。”
馬幗英慢慢的把車停在了路邊,也跟著周瑜的思維發散出去。
“午夜的時候,凌晨的時候,有這麽一個人,他右手拿著一把榔頭,悄悄的尾隨著單身女性,看準時機,抬起手臂,一把打暈......”
“不對!”馬幗英帶入進去,
當即想到了什麽,“驗屍報告上,頭顱上沒有遭受重擊的傷痕。” 周瑜扯了扯嘴角道:“當然不對,那麽問題來了,他用什麽方式,把人製服的,迷藥?還是別的方式打暈。”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這個問題想不通的話,我們就進入下一問題。”
“別廢話,什麽問題。”
她急著想要撥開迷霧。
“比如......拋開他怎麽把女性控制住的不說,他又是用什麽辦法把人給帶走的。”
“用車咯。”
馬幗英脫口而出,身為一個開車族,這不是最容易想到的運人方式嗎?
周瑜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馬幗英的臉,別說,還挺好看,人如其名,有那麽一股英氣,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語氣緩緩而堅定。
“所以我覺得凶手是你,madam!”
馬幗英一愣:“什麽意思?”
“你現在的職業。”
“警察?”
“不,是司機。”
馬幗英很快反應了過來,像是靈光一閃,念頭通達,沒有去計較周瑜的調侃,語速愈加的急迫。
“你的意思是計程車司機?”
賓果!
周瑜打了個響指,他哪會辦什麽案子,警察學校教的也只是通俗化的警例程序,幾個月的時間只是了解個大概。
具體的案子分析他靠的是他以前作為程序員的思維。
他把案子當成了解析一整個程序的需求,每一個都把他拆分開來,看待問題的模式就像是如何把大象放進冰箱一下。
一個普通人看見功能複雜的程序,覺得難以實現,其實拆分成模塊,大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功能,比如開機啟動模塊, 進入界面模塊,界面上的投票模塊,排行模塊等等。
他做的就是這個功夫,把案子拆分開來。
1.凶手如何選定目標
2.凶手如何製服目標
3.凶手何如帶走目標
他繼續說道:“首先他得是個司機,因為他需要運送屍體,為什麽是計程車而不是普通的私家車,這就回到上一個問題,他是如何把一個人打暈的。”
“人都有戒心,特別是獨身的女性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對陌生人的警惕心很重,如果是尾隨,那麽被發現,被逃脫的概率不算小。”
“當然,可能性也有,恰好,尾隨了她們四個人。”
“恰好,又順利打暈了,又恰好,把人拖回到車子裡的路上沒有人發現。”
周瑜頓了頓,用反問的語氣問向馬幗英:“可這樣的方式,暴露的可能性是不是太高了?”
馬幗英點點頭,可能性有,但概率很小,這個不可控性很大,失敗一次就會被抓。
你可以有把握製服眼前的女人,但你很難控制會不會被人看到,香江的夜晚路上人也不少。
周瑜看見她認可,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有一種人,他的出現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甚者,你還會心甘情願的上這個陌生人的車。”
“在車裡,一個孔武有力的男性司機,和一個瘦弱的女性乘客,鎖死車門,不需要擔心製服的順不順利,也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安靜的地點執行殺人。”
“所以,我的推斷是......計程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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