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sir。”
“鞏sir。”
“那個覃歡喜找我,說是他老婆被抓了,懷疑是魏德信乾的,我通知軍裝在海底隧道出口設卡,沒有找到這兩輛車,你在新界,要不幫他也找找看。”
“好,有消息call你。”
晚上9點55,新界南總區。
往日這個點警察基本都已經下班,大部門的辦公室燈光都會變暗,但是今天這個點,大樓依舊燈火輝煌。
樓下,軍裝,ptu,便衣,私家車,巡邏車,防爆車...全齊!
一輛輛車燈光閃爍,一個個方陣莊嚴肅穆。
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周瑜站於台前,對著所有人誓師,一聲令下,人群有條不紊的跑向自己的車隊。
10點整,一輛輛警車從總區停車場開出,呼嘯而去。
附近街道的人群為此震驚,大呼小叫,指指點點,相互議論。
迅捷的車隊兵分幾路,各自前往預先拿到的目標地址。
酒吧,,夜總會,桑拿浴室,色情場所,所有長興旗下的娛樂場所,都是打擊地點。
掃黑風暴,降臨!
十點,正是夜生活剛剛活躍的時間節點,人群剛剛開始興奮起來,街上的俊男靚女,站街小妹正揮灑著自己的青春與荷爾蒙,突兀的車隊插入。
交通部接命配合,通行瞬間陷入管制狀態,防爆車兩頭進駐娛樂街,路障封鎖,ptu持mp5站崗。
剩下的大部隊快步進入各目標地點,呼喊聲,驚慌聲,隔著老遠都能從娛樂場所裡傳出來。
“警察查牌!”
一個小時後,一個個失足少女排成長條被壓了出來。
一些古惑仔,還有刀具,毒品等管制物品同樣被搜出,放進證物袋展示。
這種大場面,新界已經很有沒有過,記者早就聞風而來,翹首以待。
眼下,哢嚓哢嚓聲不絕於耳,對著刀具毒品紛紛拍照。
平時只是些小問題,可能在某些人的關照下就能蒙混過去的問題,今天,小題大做,一經發現,直接封店整改!
現場有點雞飛狗跳,不過也有一道奇觀,比如明明相鄰的三間桑拿浴室,左右兩間有軍裝進入,但是中間那間卻偏偏無人問津,中間的老板都被嚇的夠嗆。
風暴仍在繼續。
......
魏家海濱別墅。
老頭子被魏德信解決了,但是長興這麽多地盤,靠魏德信自己肯定管不過來,所以留了一幫人,然後又提拔了不少人。
只不過現在,這幫人都一臉焦急神色的坐在房間內,而且還時不時的有新人趕來。
“鳳樓被掃蕩,舞廳被查牌,桑拿查水質,連開個火鍋店都有衛生防疫的來檢查食材...”
“喂,不過別說,餐廳的生意倒是好了很多,食材檢查完,客人還放心,我事先換的頂級貨,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進1000,賣900,做慈善都沒這種做法,客人說我是菩薩,還說以後要天天來,呵,再來兩次我都要破產。”
“魏先生,這樣下去不行啊,別說這個月多做點,這怕是活下去都難啊,手下人都開不了飯。”
“是啊,是啊,這任務怎麽完的成,這個月的數肯定交不上來啊。”
“你還想著交數?我連去警局保那幫衰仔的錢都沒有啊。”
魏德信晚上剛說這個月要多交數,加了足足一倍,本來他們就不滿,不過迫於前面幾個話事人被殺的壓力,不答應也得答應。
但是現在,我呸,別家不打,這警察就是衝他們來的,明擺著針對,客人都被嚇跑了,起碼幾天不敢來了。
這一晚上的損失就著實不小。
還翻倍,翻個鬼。
沙發上的魏德信皺著眉道:“事先已經通知過你們,你們該做好準備。”
“不是,魏先生,這不是一天,是一個月啊。我不吃飯小姐也要吃飯,不帶著她們開工怎麽辦?”
“沒人不讓你開工,你只要把握時間,在周瑜到之前收工,照樣可以做。”
收到消息以後,魏德信知道周瑜肯定是來真的,為的就讓他拿不出錢,甚至可能是想讓手下反他,所以基本的應對策略肯定有。
手下這麽多張嘴,不開工是不可能的,多派點眼線,打遊擊戰就是了,只要檢查的時候沒問題,周瑜也奈何不得。
“唉,魏先生,真沒那麽簡單,你說我們有想到他會交通管制麽?車來的那麽快,客人剛剛做到一半,這個時候你叫他拔出來,他下次也不來了,就算拔出來,穿衣服要時間,下樓要時間,根本來不及跑。”
“改一下項目,以後褲子別脫了,還能節約時間。”
“......”
“還有啊,本來小心點,沒什麽事。鬼知道他周瑜發神經玩這麽大,找到點雞毛蒜皮的小問題就說要封店,我都不知道哪個白癡,用過的避孕套不丟垃圾桶,藏枕頭裡面,我遲早砍死這王八蛋。”
“讓小姐負責清理垃圾,自己負責自己的房間。”
“......”
“魏先生,那我那呢,唱歌跳舞,沒貨不行的,嗨不起來啊。”
“毒品...暫時停掉,太危險。”這一點魏德信不怕場子裡被找到零星的,就怕供應鏈被周瑜盯上,不值得。
“那我也不能一個月不開張吧?沒妞,沒毒品,誰來我們這玩啊?”
“就是,我隔壁那阿發,生意好得不得了,我這出去的客人,都去了他那裡。”
“好了!”魏德信抬手喝道:“我找你們做事,不是讓你們反過來問我的,現在是有困難,但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行了,這個月的數目照舊。”
魏德信擺擺手懶得再說什麽,沉臉靠在沙發上。
幾個大佬對視一眼,都從眼底看到了對方的笑意:“那...我們就還有點信心,他10點來,我拚了得罪客人,大不了9點關門,難是難了點,總能活得下去。”
“對對對,扛過去就好,他周瑜也總不能天天掃。”
“那我們先走了,魏先生,我還得去保釋手下。”
“走了,魏先生。”
一幫人轉身,心裡笑嘻嘻的告退,損失點錢,總比多交一倍好。
一時間房間重回寂靜。
施嘉莉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倒了杯酒給他。
魏德信抿了抿嘴,笑道:“我沒事。”
“嗯,總能想到其他辦法的。”施嘉莉安慰道。
一個月,5億,辦法哪有那麽容易想,周瑜這一手就是打在了他的死穴上,剛好一個月,太狠。
不過他不會認輸,也不可能認輸,魏德信微低著頭,看著晃動的酒液,陷在沙發裡面思索。
......
翌日,全港的新聞媒體報道昨晚的事件。
下午,新界南召開新聞發布會。
周瑜高級警司親臨現場,對昨晚的掃黑風暴行動作出必要性解釋,強調新界南勢力複雜,古惑仔活動猖獗,嚴重影響社會治安,並對昨晚的打擊成果進行展示。
收繳毒品若乾,收繳管制刀具若乾,解救被黑社團勢力控制的失足婦女若乾,並決定對其中的外籍色情人員予以遣返,對為首為惡之人會盡快移交律政司提起訴訟。
對於會上記者提出的問題,是否是對某些社團進行特定性打擊,周瑜高級警司不承認也不否認,隻強調,一切黑惡勢力都在打擊范圍之內,不是不報,時間未到。
記者又問,時間什麽時候到。
周sir回應,該到就到。
對於此次事件,最開心的人當然是新界南的其他勢力,比如義豐,這都是直接獲利者,有相當一部分的客人流到了他們那裡去。
周瑜聽說義豐坐館莫一烈的堂弟莫威立,使勁叫了幾聲好,還說了如果周瑜能打擊滿一個月,他就準備為周瑜去廟裡吃齋念佛---1天。
這幫人在警局裡基本都有自己的渠道來獲取消息,所以周瑜開會說的一個月,他們都知道。
晚上,掃黑風暴繼續降臨,一堆人幸災樂禍的看著長興倒霉,嘲諷一番,還順便吐幾聲口水。
其他社團歡天喜地的準備了大量的好東西,準備繼續招待長興流出來的客源。
晚上9點半,眼看車隊來臨,然而,就在路口,車隊轉舵,去了另外一條街,今晚,義豐倒霉。
一頓雞飛狗跳,該到就到,應到盡到。
又是一波掃黑成果,收獲滿滿。
......
西區警署,停屍間。
覃歡喜木然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屍體在采石場找到,身中五槍。
魏德信!
此仇不報天理難容!
“覃sir節哀。”門口的女文員幫他看著孩子,眼下把孩子遞了過去。
“謝謝。”覃歡喜的聲音有些乾澀,配上一副恨容,說謝謝像是在罵人一樣。
女文員心一跳,能理解,抿起一個笑容安慰:“你還有孩子,多為孩子想想,不要做一些傻事。”
這是在提醒他別想著私下報仇。
“嗯。”覃歡喜應了聲,直直的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突然腳步一頓,扭回頭來笑出褶皺:“謝謝。”
“嗯,沒事。”女文員開心的笑,雖然笑的有點僵硬,像是裝出來的,但是這次聲音就正常多了。
覃歡喜出了門,打車回了家,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錢,證件,兩套換洗衣服,塞進包裡。
然後又準備了一個包,把小孩子的衣服,身份證件放了進去,還有自己和老婆這麽多年的積蓄銀行卡。
抱上孩子,他打車去了醫院,時間已經是凌晨,他在醫院門口的長凳上一直坐著,遲疑著,思考著。
隨著第一縷陽光的出現,他把孩子和包放在長凳上,看著孩子熟睡的面容,笑了笑,轉身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他孩子有心臟病,只有在醫院他才放心。
很快,藏在附近的他看見了醫院的護士跑出來,帶走了孩子。
覃歡喜不再留戀, 留在香江遲早要死,他必須離開。
下一件事,回警局把準備好的辭職信,警員證件,配槍放到了上司的辦公室。
沒有和同事告別,只是對一兩個人遇見的人笑了笑,轉身就走,直接打車去機場。
買最近一班的飛機飛泰國。
“當警察有什麽用,連老婆都保護不了,報仇也報不了,呵,呵呵呵~”
覃歡喜踏上了飛機。
“先生,早上好。”艙門的空姐鞠躬微笑。
覃歡喜一頓,側身對著她笑,歡喜的笑:“你也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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