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你惦記那些國運和位面本源就直說,不用這麽藏藏掖掖的。”
薑赫伊聽完就俯下身子用力拍了拍腳下的白蛇,但是悶悶的拍擊聲卻像是在拍打一堵牆或是一塊磚。
‘桀桀,沒激活就是沒誕生,沒有誕生就是無主之物,就是街邊的一塊肉,誰都能去啃兩口。’
白蛇沒有理睬薑赫伊的拍打,自顧自的發表著衪自己的看法。
‘這兩個城市雖然被蔣胡志他們搞在了***對立面,但是原由根本上還是因為***的不作為,想當初我被梟首的時候,也是***一派人拍手叫好,在他們看來我是不可控的因素,而且是具有極大威脅的不可控因素,這樣的結果可以讓他們失去我這樣的威脅同時可以在國際上得到道德的至高權,可以勒索一大筆補償或者是有了一個十足的宣戰借口……’
薑赫伊適時的打斷了白蛇抱怨式的對白。
“不用抨擊他們的作為,如今的尷尬情形你我都脫不了乾系,當時如果你不大意或者是實力更強一些就不會有如此場景,而我如果能直接推動戰爭議案成立,也不會有現在的滿城的白岩。”
薑赫伊直起身從白蛇的背脊上站起,回顧四周,白岩下的杭城安靜到死寂。
建築間處飄蕩著閃著黃瑩色或綠熒色的怨魂,像恢弘墓葬裡不會熄滅的長明燈,無聲的守衛著杭城的過往。
“我記憶裡最早的杭城,還是舊時代的時候,深夜裡也是燈火通明,熱鬧的南宋禦街上遊客絡繹不絕,古矮城牆下訴說著蒙金鐵蹄的沉重,極具現代化的都市裡擁有者獨一無二的“慢”,雖說是一個網紅城市但卻極其適合長久生活……現如今這些情形全部被你的白岩封存在歷史裡了。”
羋允看著薑赫伊的側臉,透過好像帶有瑰麗色彩的眼瞳能夠看道過往的城市。
白蛇聽著薑赫伊的訴說沒有理睬,依舊自顧自的向前爬行,好像這番褒貶不一的話語與杭城無關一樣。
“新時代開始階段,這是華夏大地唯二的善土,魚精海怪進不了杭州灣,土雞瓦狗樣的異獸進不了整個浙省,這根本的原由就是白蛇你的存在……你是最早醒來的地靈,擁持著整個南宋的天命,歷史上幾乎是最被這民族唾棄的朝代,需要慶幸的是,你的本體還好是一條冷血的爬蟲,可以蜷縮成一灘爛繩或是一盤蚊香來自己慰藉自己……”
薑赫伊的言語逐漸銳利起來,用詞逐漸刻薄起來。
但是白蛇依舊沒有理睬,還是自顧自的爬行,披上白岩的衪好像無堅不摧,這類言語可能都無法觸及衪的內心。
“我雖然沒法探查到你的過往,但是僅憑現有的條件來看,杭城的地靈應該本不是你現在這個形態……從漢高祖斬白蛇立志開始,白蛇的名字就不斷出現在各類古籍裡,像王莽或張角這類傳言也不斷湧現。他們都與白蛇有關,但是卻離杭城過遠,我不知道那些對白蛇的描述是不是你,但是我在想與你應該或多或少有所關聯,隨後我想起了宋朝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與他的弟弟宋太宗趙匡義……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趙光義……”
說到這薑赫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期待著白蛇的答覆,但是白蛇依舊沒有理睬,還是繼續向前。
見狀薑赫伊先是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隨後說出了她的判斷。
“到此我篤定一件事情,實際上你代表的不是南宋的國運,而是不完整的宋朝國運,南北之分是建立於後代的評價上,
而真正的南北之分從趙光義繼位開始就分別了,你自稱是南宋國運但是根據以往杭太子能釋放的古法上來看,是不符合的,‘販勇交子’和‘活字拓印’這兩個古法印證的是歷史上最早的紙質貨幣和古中國四大發明之一的印刷術,而這兩個古法是建立在北宋,而非南宋,時間上的不對口是你身份的最大漏洞……” ‘所以你這麽一長段話倒是要幹什麽,當包青天判案嗎?’
白蛇好像受不了薑赫伊繼續對衪身份的挖掘,直接開口乾預了。
‘我真實的身份和你好像沒有什麽關系吧。’
“不,關系十分嚴重,我給羋允準備的天命是完整的南宋天命,如果你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給他準備的天命剛好是完整的南宋,北宋的那一部分有另外一個人預定了。’
“是畫龍?”薑赫伊眼瞳微咪,心裡一緊有了答案。
‘是他,早在你們來之前他就被我選定了身份。二者的身份不會衝突,使用的古法我準備的也各不相同。’
“你這次很反常,在過去的這麽多年裡,你從來沒有過這種安排,是有所變故了嗎?”
‘我逐漸無法聯系上我的頭了,我不能再等待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這個羋允的出現’
白蛇終於停了下來,斷口處的巨大空洞回轉過來看向背脊上的二人。
空洞裡一抹紅光忽隱忽現,讓羋允有些坐立不安。
因為本能的他感覺到了危險。
‘他與南宋契合度高的嚇人,我想你給他神格的原因也不簡單吧,既然你親自帶他來杭城接受天命,同時另一個你又促使蔣胡志繼承天命,想必原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我一直視薑赫伊和羋允為可以平視且合作的後輩,我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聽清楚了嗎地魂魄女士?’
“好的長蟲。”
薑赫伊聳了聳肩,無所畏,也無所懼。
白蛇盯了二人好一會,除了讓羋允針芒在背以外沒有什麽過多的收獲。
迫不得已衪不得不吐了個槽。
‘你這地魂魄難怪被安排保護羋允,就你這張嘴就做不來很多事情。’
“我有自知之明。我們都有自知之明。”
回答很精妙也很刁鑽。
白蛇無語,羋允也跟著無語。
‘……下來吧,我們已經到了。’
二人在薑赫伊的幫助下
環顧四周,白岩附著的城市看不出原本的情形,但是還能勉強看出腳下的是個湖,湖面被白岩附著,像是透明的混凝土澆築的一樣,面前的是架橋。
周圍的湖岸堤像是一長段矮牆,上面插著一棵棵綠化,白岩下的綠化像是做結晶實驗裡的結晶體,有一種扭曲規則的美感。
“西湖?”
羋允有些不確定, 但是本能的說出了這個地名。
“嗯,錢塘位面有兩個通道,一個在杭州灣,另一個在西湖。同時西湖也負責做白蛇的棲息地,也可以說是白蛇的老巢。還有一點是……”
白蛇打斷了薑赫伊的獨自解說。
‘當年就是這裡我被一劍梟首的,我從通道裡探出,連形態都沒有穩定就被砍了。’
說完就蛇尾一抖,呼聲乍起,黑色的天幕像是撕開一樣,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道光滑的縫隙嵌進了世界,這道裂縫長達數百米,寬不過兩指。
縫隙內流露著炫彩的光。
“天叢雲砍得?”
薑赫伊仔細打量了一下。
‘除了它八岐還有什麽手段能做到如此嗎?’
白蛇扭了扭身體,讓自己逐漸開始縮小,直到兩三米長為止。
“確實沒有了。而且這道劍痕剛剛好砍在了通道口,連位面通道都能一擊破壞,雖然沒有直接摧毀但是威力不容小覷啊。”
‘垃圾話不用再說了……羋允你準備好了嗎?’
“什麽準備好了?”
“沒事直接開始吧,措手不及效果更好。”薑赫伊開口直接把羋允補刀。
“蛤?”
剛剛裝了一會蛤蟆的羋允還沒做好準備,就直接落入了冰冷的西湖水裡,白岩不知不覺的突然消失了,一旁的一人一蛇看著帶著大量氣泡的羋允直接落入幽暗的湖底。
隨後白岩再次浮現在湖面上,封死了二者的距離。
羋允迎來了他的天命繼承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