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羅馬,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外的花園裡。
這裡遠離戰爭泥沼,主將光與美好的一切無償的給予給它,好像對整個世界的慷慨遠不及它的一半。
“冕下,伊比利亞的戰況有所不利啊。”
了解到諸多負面消息的和紅衣主教,常年和藹的臉上露出憂色。
“我知道弗拉斯卡,不用擔心,對伊比利亞的戰況我心中有數。”
教皇背對著他,面對著高聳威武的雕像,語氣平淡神色悠然。
雕像上有幾隻短暫停歇的鳥雀,灰暗色的羽毛,渾濁的眼球,麻木的舉止。
深黃色的爪踩在雕像的手臂,頭頂和肩膀上。
茫然且無知,褻瀆且無理……
盡管教皇是這樣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但是還是沒法讓我們的紅衣主教放下心。
“冕下,恕我多嘴,我實在是不看好伊麗莎白所領導的西葡聯邦,
固然有她不在指揮的原因,
但從開戰到現在,整個伊比利亞外圍的防護圈已經全線癱瘓,
開戰十分鍾不到直布羅陀要塞就淪陷,整個地中海上都是奧斯曼的海盜艦隊,一旦突破格拉納達,整個伊比利亞就要無險可守了!
包圍網聯軍將會以直布羅陀和海盜艦隊為跳板可以隨意的進出伊比利亞!那時將會是……”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提高了分貝,不經意的舉動驚動了雕像上的鳥雀,他們張開雙翅,露出雜色的羽毛,快速的飛走了。
“將會是必敗無疑的局面嗎?”教皇回頭看了看紅衣主教,不動聲色的反問道:“弗拉斯卡你真的的這麽覺得?”
弗拉斯卡很想直面回答這個問題,
明確的告訴教皇,他就是這麽覺得的,一旦突破格拉納達那麽就一定會是會是必敗的局面,但是當教皇回頭看見他,他卻開不了口,因為他看不清教皇的眼神,
教皇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也看不清端倪。
憑借他與教皇多年的了解和認知,應該還有其他的可能……
“我只是主的奴仆,只能做主的事。”
回答很精妙且滴水不露,只可惜前布局的發言並不能很好地隱藏他的想法,但是教皇卻不點破,他走向雕像,伸手扶略過那些爪接觸過的地方,開始了一段莫名的對白。
“在我幼年時,我一直以為木匠就應該懂做家具,
老師就應該懂得教育和培養我,
父親就應該對家庭負責,
而士兵就應該保家衛國……
而當我長大一些後,我發現我幼年的想法太過幼稚,
木匠可以會做家具,但是更應該懂做模板;
老師可以懂教育與培養,但是更應該會教訓與批評;
父親也可以對家庭負責,但是要前提於他沒酗酒沒沾染毒癮之前;
而士兵更應該保家衛國,但是那要建立於勇氣還在的時候……”
他處理乾淨了雕像上的痕跡,拍了拍手繼續說道:
“所有事情就都應該有前提,而前提是繼續維持事態發生的唯一條件,我們侍奉於主,我們承受信徒的愛戴,我們承蒙主的信任,這些的前提是能夠維持教會的發展,將主的光輝能灑向更多未被開蒙的土地。
而伊比利亞的戰爭呢?
伊莎貝拉雖然遭人暗算,但是剛剛與恩裡克和塞雷納簽署條約上的名字依舊是伊莎貝拉的真名,這就說明她沒有被主放棄。
整個防護圈都癱瘓了,直布羅陀的關隘都淪陷了,但是他們的軍隊呢?專屬於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和聖瑪利亞號都沒有出現,但是包圍網的底牌已經顯露的一乾二淨了,
神羅的現代化武器和大量資金以及人脈的支持,
奧斯曼的烏爾班巨炮和海盜艦隊,
大量無組織無訓化的雇傭軍部隊,
這些就是他們能有的一切,而我們的所有準備還是暴露的有限,
現在的世界,資源是有限的,每個大國與頂端勢力的實力都是相差不多的,而如何使用資源才是取得勝利的唯一途徑……而這也就是為什麽我是教皇,而你只是主教的原因,現在你明白了嗎?”
“主的迷路的羔羊已經醒悟,還請主能夠將下神跡,指引信徒的未來。”
紅衣主教跪伏在地,額頭與刻有神跡畫像的磚石磕碰在一塊,卑微的像一個奴仆。
而背對著雕像的教皇卻真的像是成就神跡本身一樣,是成就榮光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