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伊莎貝拉還沒有遠赴亞洲之前,
這是一切都沒有開始之前。
地點還是伊比利亞,格拉納達城外的高地上。
這是在女皇叫回她青睞的將軍之後。
在被傳回的那一刻,馬林切就知道了自己不遠的將來。
只是出於好奇,她並不了解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
她們應該在馬德裡的皇宮內安排接下來的作戰計劃和作戰部署。
而不是像踏青一樣的出現在這等美妙祥和的地方。
‘不能給猛獸冠以素養啊’馬林切心想。
伴隨著美好的陽光,伊莎貝拉和馬林切走在這一片不久之後就會淪為戰場的地帶。
那天的天氣真的很好,
在馬林切的記憶裡,這片較大的高地上應該有幾個家庭聚會和幾場私人性質的野炊,
伊莎貝拉沒有安排護衛打攪他們的生活,
在觀察到這些享受美好生活的公民們後,她特意選擇了一個更為崎嶇的更為寂靜的場地。
用作兩人交談的地點。
就這樣在一眾不解的注視下,女皇帶著她最青睞的將軍走進了荒蕪地帶。
踩著鋸齒樣的雜草和叫不出名的野花。
踏上這樣崎嶇的路,伊莎貝拉對馬林切的解釋僅僅只是走走路,散散心。
後者不疑有她,就算有滿肚子的槽點也只有跟上她的步伐就是了。
二者一前一後,地位更崇高的在前,聽話的踩著前者的影子向前。
還好,這樣一段崎嶇的道路,沒有什麽直射的溫度。
陽光只能透過兩旁叫不出樹名的老樹,間的嫩葉間灑進來。
談不上多少舒服,但是比直射時帶來的溫度要怡人很多。
大約走了一會,馬林切就沒能忍住自己無奈的目光,
將視線投射在伊莎貝拉的後背上,
隔著薄襯的衣衫,將自己的意願傳達給了她。
‘陛下這是在搞什麽啊……’馬林切再次心想,
‘這種熱天氣,配上這種鳥不拉屎的環境,應該不可能是腦袋一拍得出來的結果吧。’
或許是伊莎貝拉感受到了背後的目光,
她沒有回頭,繼續向前的隨口解釋了一番。
“我讓安菲什準備了一箱凍過的啤酒,就在這條路的盡頭。
用冰塊包裹著,只為了它絕妙的口感,
馬林切將軍……應該陪我走的到吧。”
陳述的語氣,詢問的字句。
當這一切和在一起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執行就完事了。
“偉大如您。”馬林切在伊莎貝拉背後聳了聳肩,
讓自己盡可能的灑脫一些,
“我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過陛下賞賜的酒水了,過往的都是小瓶裝的精致飲料,實在是有點不夠……
希望這次能管夠。”
“一定,”伊莎貝拉還是沒有回頭,
她繼續端著步子向前走,走的步伐很穩,沒有被地上的平陷與凸兀所阻擋,
如果馬林切沒有記錯,今天的伊莎貝拉穿的應該是一雙白色的球鞋,上面有淡藍色的紋路,
踩在這雙球鞋鞋底的都是試圖阻止她的東西,而在這片土地上不會有阻止她腳步的東西。
這點馬林切看的很清楚,
因為她已經被這草木橫生,難以辨別崎嶇路面,跌跌撞拌了好幾次了。
“這一次的準備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 “我……很期待,偉大如您。”
這又是一個凹陷的踩空,就在這個省略號。
二人就這樣,一路向前,從蔽日的荒地走到了沒有任何遮掩的空曠地帶。
周圍的雜草,已經有半人高了。
變大的雜草上那天生的鋸齒也隨之變密變大。
雖然都無法在馬林切的肌膚上破壞分毫,
但是很煩人,
頭頂著烈陽,感受著一個恆星的澎湃生命。
忍受著漫無邊際雜碎的騷擾,
這是一種折磨,對馬林切來講,這是一種惱人的感受。
可是伊莎貝拉還在她身前,自然也就沒有了發牢騷的余地。
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跟在女皇的身後。
繼續向前。
在頂著烈陽穿過這一片煩人的草地間,二者沒有任何的交流。
一個沉默的繼續向前,一個時不時抽著嘴,踩在前者的影子繼續向前。
從這漫長的時間裡,馬林切意識到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這段“散散心”的道路,恐怕會很漫長,
而且很讓人難以接受。
終於,烈陽的熾灼也是有時效性的,
隨著時間的逐步下滑,它也會疲憊,也會歇息的。
這片惱人的場景也有盡頭。
二人趕在了夕陽的余光前,走出了這裡,
踏上了一條神奇的且荒蕪許久的馬路上,
這條柏油路為什麽會被稱為荒蕪許久呢?
因為那個柏油路中央都是驚人大的腳印,
明顯的凹痕附近有著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在馬林切看來,這腳印的原主人,腳碼應該有八十碼左右。
重量應該達到了半噸中左右。
憑借著異人的腳趾數量,馬林切再次可以斷定兩點,
這個原主人沒有穿鞋的同時,還是一個類人型的異位面生物。
至於是什麽樣的異位面生物和什麽時候留下來的,
就不是,馬林切知道的了。
她向來沒有什麽文化,僅有的智力點數都使用在指揮作戰和魔紋運用上了。
不過有一點馬林切可以確認,這絕對不會是近五十年內誕生的,
因為近五十年內,還沒有哪個國家或者哪個勢力又或者是哪個位面的入侵者,
可以麾兵入侵進伊比利亞內部,
而且還是格拉納達這種關鍵的內部城市附近。
這條荒廢許久的馬路神奇的地方在於,荒廢了這麽多年,
路燈依然會準時準點閃亮起來。
為每一個抵達到這裡的路人給予黑夜裡的一抹燈亮,
只是較為可惜的是,
就馬林切所看見的,這條柏油馬路上的每一個路燈都不是有這樣的好的品質保證。
因為遠遠的看向這條道路的兩段,並不是每一處黑暗都有光亮來驅散它們。
伊莎貝拉踏足上這裡,停在了那個腳印跟前,低頭看向這個歷史的第一見證者。
馬林切見狀也只有停步在伊莎貝拉身後,
這一次她沒能踩到女皇的影子,在路燈的映襯下,她雖然比女皇稍微高一些,
影子卻只能達到前者的肩膀附近。
好像是過了很久,當完全看不見地平線上的夕陽,
周圍有蟲蟖羽翅沙沙作響的雜響聲,
掩著草叢的遮擋,肆無忌憚的製造雜音。
這是一種吵鬧的沉寂,是這群荒蕪地帶的原住民們該有的祥和,
它們可以在這沒有人知曉的地帶毫無顧慮的生長著,
沒有人會分享它們的情緒,喜悅也好、悲傷也罷這都是它們自己擁有的。
但是他們的美好與和平注定不會持續很久。
遠道而來的兩位注定會破壞這一切。
伊莎貝拉打破了這種祥和沉寂的氛圍。
“我在一個社交平台上看到過這個地段。
那是一個熱衷於走遍全國的旅遊博主,
他說只要沿著格拉納達城外的高地,一路向前,穿過一片荒廢的叢林和一段草地,就可以看見一條馬路,
上面有著一段被塵封的過往。”
她的語氣淡淡的,透露著一種時間賦予的滄桑。
馬林切感受不出來這種奇怪的意味,她只是感覺很奇怪。
為什麽二人不直接利用“時間法則”穿越至這種地方呢?
但是接下來伊莎貝拉的自言自語給出了答案。
“那個博主翻閱了很多資料,也依然沒能找到這個腳印的出處,
但是他沿著這條路向前,一直走,就能看見一個破舊的小村落,一個已經被毀掉的小村落遺址。
在斷壁殘垣下,有著一個只剩下白骨的巨人,
在這個巨人的白骨周圍找到了很多用魔紋簡易加工過的殘次品武器,
有些像被加持過“鋒銳”的長矛,
有些像一堆被加持過“質量”的重物,
還有一些就是能看出原本模樣的小轎車,應該是舊時代最流行的昂貴車型。
那個白骨的原主人被很多條鐵鏈拴住自身,這些鐵鏈是經過魔紋加工的,可能是有些人用於束縛住它的手段。
鐵鏈的一頭在這個白骨身上,另一頭被綁在了那個村落的建築後,
那個建築一座舊時代殘余的堡壘,有五層樓那麽高,
這是那些嘗試用鐵鏈拴住它的人,所能找到的最牢固的東西,
而所有鐵鏈的另一頭拴在了另一堆白骨上,
年代久遠,已經數不清這堆遺骸藏匿的真實人數了,
殘存的頭骨有三個,能辨別出來的大腿骨有十七個,完整的掌骨只有五個。
剩下的骨骼不是被怪力扯成兩半,就是被一些野狗走獸給叼走了,
總之剩下的部分就找不到了,看不清了。”
講到這,伊莎貝拉轉過身,用瑰寶注視著跟隨她一路走到這的將軍,
看著她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低聲詢問道: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馬林切沉默了好久都沒能開口,
她心中有答案,但是卻沒能講出來。
這個凶悍的將軍,有著和她威名赫赫戰績一樣的殘忍的內心,
但是卻沒有勇氣說出他們的名字。
不是真的沒有勇氣,而是真的沒有開口的必要。
伊莎貝拉見她沒有開口,她溫和的提醒道:
“你知道的,如果你不願意說,那麽我就一直等。
直到你願意開口為止。”
迫予這種情形,馬林切不再藏藏掖掖,她給出了答案。
“是陛下的先祖……”
“是我們民族的祖先。”
她糾正到,
“這是一段無人了解的過往,但是是他們拯救了整個伊比利亞,
因為那個巨人是位面時代初開時流竄進來的超凡,
流竄在伊比利亞腹地的它,嘗試過攻擊格拉納達,
嘗試過開辟原本屬於它的位面通道,
嘗試過以它驚人的實力來覆滅整個民族,
但是它失敗了,死在了那一任西班牙國王和他護衛的設計中。
因為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他們只能想到這個啼笑皆非的蠢辦法,
拘束住它,再用重物換取它的魔力,用生命去墊,用性命去換取一個超凡的海量魔力,
直到它再也沒辦法激活魔紋為止。
最後用重物和人命去換它超凡的生命力。
在那個科技產物被封禁的年代,想要給剩下的子民活下去的希望,就必須要殺了他,
因為只要它活者,整個伊比利亞就每一沒有辦法使用物理學和化學扭造出來的科技產物。
槍支槍支不能用,
導彈掛在發射口裡只能做擺設,
裝甲車,坦克裡的發動機連機油都沒有辦法進行轉換。
整個國家維持數十年的國防力量就是一個笑話,
當面對真正可以覆滅這個國家的東西出現時,一切都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廢物。
只有希望……”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舒緩了內心中躁動的心,
用以大量的空氣來卷走躁動的心。
但是,如果火焰沒有辦法被迅風吹滅,
迎接一切可燃物的,是更加暴怒的溫度。
“在那種時候,只有他們,比起平凡人,不見得他們有多少勇武,
有多少超越一般人都地方。
只因為他是國王。
他是這片領土,名義上的第一掌權者。
過往無上的榮耀就是他從人群裡脫穎而出的緣由。
這是枷鎖,也是美好的欲望。
他是國王,應該對他的臣民負責。
選民們投出的一票是一個人民的公仆,
是一個大管家,
但是能選擇未來的人一定是一家之主。
所以,他才是國王。
對他而言哪怕代價昂貴到難以接受,也要這樣。
因為只有殺了它,這個大陸上被封禁的科技才有繼續使用的前提條件。
當時的國家還是一個法治的資本主義國家,
但是沒有士兵願意嘗試付出生命來殺了它……或者說有勇氣的士兵和將領都死在了前面換取情報的試探中。
沒有槍支的他們連直面巨人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候就只有他們了,
憑借著臨時平湊出來的簡易武器,挑戰這個即將覆滅整個國家的怪物。
好在這個故事的走向是好的,
只可惜,結局是一個顛覆人倫的末日世界,
他們拯救了國家,
國王帶著手底下的保鏢和受封的騎士,
死在了城堡下,對應這個國家王室的徽章。
這是可悲的事情。
每一個野心家,都期望那段顛覆常理的世界。
只需要勇氣和戾氣就可以取得文明的產物。
當世界重啟後,他們又搖身一變的成了維護世界秩序的勳貴和權臣,
對所有被他們欺負過的人講法律,講人倫,講慈悲。
屍骨未寒的英雄沒有迎來他們英雄一樣的待遇,
只有一個荒廢的村落,一堆白骨。”
伊莎貝拉將這個故事講到了最後。
被瑰寶注視的馬林切,只能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在這空曠的黑夜,一切的一切都是起點。
“呐,我的將軍,這就是為什麽我仇恨那些老貴族和權臣的原因,
因為他們的無作為讓他們的祖先躺在了這片荒野上保守時間的折磨和野獸的摧殘。
他們的手上都沾著我先祖的血。”
聽到這,馬林切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半跪在地上。
將自己毫無遮掩的脖頸露向她的女皇。
上面有被汗水浸濕的發絲,也有承載著上位者投視的目光,比劍銳,比海深。
伊莎貝拉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將軍,發問道:
“你覺得我殘忍嗎?用他們祖先的過錯用他們的生命來償還。”
“偉大如您!”
馬林切咬字清晰,語氣誠懇。
“你覺得我有必要這麽做嗎?我需不需要留一點仇恨繼續下去,讓他們的子孫來繼承這一份仇恨,”
“偉大如您!”
馬林切依舊咬字清晰,語氣誠懇。
“我看著他們倒在血泊裡,你覺得我是該興奮還是該悲傷?
又或者需要用他們的血來灌注我精心準備的佳釀,一飲這時間釀成的苦痛、悲傷和本該埋葬的過往!”
伊莎貝拉俯下身,額頭抵在馬林切的額前,
一概剛剛到淡淡和平靜,用最咬牙切齒的語氣訴叨自己的苦腸。
但是後者感受不到,準確來說是感受到這股悲傷之前,被那個熾熱的額頭所灼燙的不行。
‘這絕對不是一個人正常的體溫,’她忍受著這個溫度極高的貼切動作,等待著正主的離去。
馬林切隱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額頭正在逐漸陌生,又或者是從“陌生”變得“成熟”。
最終伊莎貝拉的額頭,離開了她的將軍,留下了一個幾乎被銘刻牢固的燙痕,
這個燙痕是一個太陽,圓滿而完美,是最無私最偉大的力量。
這一刻,同樣被牢固銘刻在身體裡不只是這額頭的燙傷,
還有一個飛升的魔法等級。
她從“殖民總督”晉升成了“征服總督”,
這是伊莎貝拉給她的嘉獎,也是一份定金,
向她許要一場戰爭恢宏勝利的保障。
“我需要一場勝利,我的將軍。”
伊莎貝拉再次看向她,疲憊的說到。
她已經沒有了精氣神,她已經很疲憊了。
但是距離她想要的未來還依然很遙遠。
“你能做到嗎?”
“偉大如您!”
馬林切半跪著昂著首,眼神堅定的回答到。
像是初生的驕陽,是一切的希望。
“我一定做到。”
……
戰場上,馬林切看著威爾士·康斯坦丁火力全開的施展魔紋。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額間滾燙的溫度。
那個燙傷的傷痕被劉海遮蓋的很好,
根本看不見那個幼稚但是卻不那麽容易讓人發笑的圖案。
可能在這場戰爭之前,她也不過是超凡階段的“殖民總督”,
對上同等級的摩洛哥之虎,單槍匹馬的作戰,她是有必勝的把握。
可是一旦讓他與自己的軍隊合並……
這個獲勝的可能性幾乎就是反過來了。
伊莎貝拉不愧是一代人傑,
在這種情況次下,為了保證大軍團作戰取勝的可能盡一切的提升。
她直接選擇犧牲馬林切未來的潛力,來換取更大的獲勝可能。
這對於馬林切而言是殘忍的,沒有未來進階可能的她將會一輩子穩固在這個魔法等級。
這樣的犧牲是一種取舍。
跟伊莎貝拉講的那個故事一樣。
用個人的,少部分的犧牲換取更多人的……甚至整個民族的未來。
可笑嗎?
還好,只是覺得有點尷尬。
可悲嗎?
其實也還好,只是有點難以取舍。
相像嗎?
跟伊莎貝拉訴說的故事內涵幾乎是一摸一樣。
有犧牲,有取舍,有未來。
唯獨沒有那些該死的蛀蟲。
它們身上流著膿臭,長得令人作嘔的同時還要每一個被他們惡心的人去歌頌他們。
這是該被處理的一代人,伊莎貝拉可惜的是她沒能親手砍下他們的頭。
但是她對馬林切保證,自己不會將國家帶入那個一模一樣的境地。
因為她叫伊莎貝拉。
……
奧維·弗拉斯卡很清楚。
自己需要破局了。
放眼望去戰場上的局面,盡是不利於己方的。
自己海量的奴隸沒有辦法發揮它們的作戰優勢。
看上去烏壓壓的一片,真正接觸敵方放不過寥寥幾十。
還是以生命來換取的接觸。
直接就被魔力波動給衝擊到下輩子去了。
這樣,使用生命來與對手的整體魔力進行互換。
一般來說是賺的。
畢竟,魔力的回復周期是較長的。
一場戰爭往往先行消耗完畢的一定是魔力。
而包圍網聯軍這一方最不怕的就是數量。
大量的雇傭軍不惜一切的召喚奴隸,
這樣的數量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樣的數量,這樣的容錯,會被對手風箏死?
開什麽國際玩笑。
但是現實往往比幻想更貼合實際。
西葡聯邦有“回能模塊”在,就消耗這一層面來講,這種魔力的損耗根本不算什麽。
只需要聽從指令,按部就班的實施下去,魔力是幾乎完全沒有損耗的。
數量只不過會拖緩失敗結局的到來,
對整個戰局的影響並不明顯。
奧維·弗拉斯卡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
敵人的進退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他們想打就打,想跑就跑的前提一定是建立在自己有一定底氣的基礎上的。
那麽不用多想,最關鍵的魔力就是他們的答案。
而破局的方法也很簡單,
只需要加快速度就行了。
奧維·弗拉斯卡的“生命法則”正好有一個非常合適的魔法。
可以非常好的處理當下這種局面。
“野性本能·狂暴因子”
(釋放屬於生命體本能的力量,所有的競爭從出生前就開始了,你可能不會是最好的,但是一定是最瘋狂的。
不然你連誕生都機會都不會有。)
……